第104章 陳默兩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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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老董頭因為吃太多暴斃的事,陳大妮也不說啥了,低頭開始吃飯。
    食物能給人帶來慰藉,好像吃上娘家的飯,城裏的事情就可以拋到腦後了。
    吃完飯之後,這次回來的陳大妮,可算是注意到了,自己娘家的地櫃上,多了一個保家仙的牌位,仔細跟陳老太太問起來。
    才知道最近家裏出現的各種怪事,陳大妮聽了,認定了她拿的這蟲子卵糧食,肯定也是因為郭紅梅帶來的黴運。
    這一件件,不全都聯係起來了嗎?“黃大仙接親,東家倒黴,那這糧食的事兒,肯定也是因為她了。”
    陳大妮下了炕,直奔西屋而來,推開門,見郭紅梅吃了飯就躺在炕上,她覺得自己頭頂都要著火了。
    “行啊,別人家娶媳婦,俺們家娶祖宗,是吧?誒?也不對,俺們家娶的是掃把星祖宗?”
    郭紅梅掀開被子,撐起半個身子歪在炕上,“你紅口白牙的你罵誰呢?誰是掃把星?俺看你才是掃把星,都嫁出去那麽多年了,還腆著個大臉來娘家倒騰吃的,你才是老陳家的掃把星!”
    “哼,別跟俺扯這個,俺從小在這家裏長大的,再怎麽拿也是俺娘俺弟弟們樂意的,倒是你,聽說你結婚那天,黃大仙都學你梳頭了,你來了俺們陳家這短短幾天,俺們是一直沒有好日子過。你說你之前幹了啥缺德事啊?能把黃大仙得罪成這樣,還帶到俺們家來了,讓俺們家一起倒黴?”
    “噗嗤,俺嫁進來之前,你們老陳家就供上保家仙了,你們家老二陳寶根在西房山撞上黃大仙,你老娘被黃大仙拿柴火棍砸,這些事你咋絕口不提呢?你當俺不知道是吧?告訴你,別說黃子屯了,整個東溝村都知道,想讓俺背這黑鍋?沒門。”郭紅梅臉上全是鄙夷神色,繼續懟噠這大姑子,“你嫁出去就嫁出去了,別成天往娘家跑,你還想老陳家有安生日子嗎?攪屎棍子。”
    “你!”陳大妮伸手指著郭紅梅的鼻子,“俺就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你趕緊的,把那一百斤的糧食賠我!就是因為你,那糧食才生蟲子的!”陳大妮見說不過這個新弟妹,幹脆直接提出要求。
    郭紅梅開心地笑起來了,“哈哈,你可逗死俺了。”蠢得要死的一個要飯的。“陳大妮,俺高興了喊你一聲大姐,俺不高興的話你是個啥啊?你娘都沒說啥,你過來跟俺叫秧子?你再叫,俺就去劉大隊長,不,俺直接去公社韓書記那裏,告發你們家搞迷信活動,公開宣傳迷信思想,在家拜大仙,拉你們全家去公社大會上做檢討,樹典型,你信不信?”
    陳大妮沒想到這一點,她一時間結結巴巴的不知道如何應對,“你,你,你這麽幹的話,你也得一起去做檢討!你現在也是陳家人!你不敢!”
    “噗,說你笨,你還真是不聰明,俺是檢舉人,俺當然不用跟著一起做檢討了。俺剛嫁過來,發現你們家搞這個,俺就趕緊去舉報了,這叫大義滅親,懂吧?”
    陳大妮知道自己是踢到鐵板了,眼前這娘們還真不是省油的燈。
    她可比劉珍珠難收拾多了,陳大妮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了,一跺腳回了東屋。
    郭紅梅哼了一聲,再次躺下。陳大妮回到東屋,把郭紅梅說的話跟陳老太太學了一次。
    陳老大大本來就是怕官家人的,就算再氣,聽到要去舉報的話,也讓女兒稍安勿躁,一個屁都不敢多放。
    因為那100斤生蟲子糧食受了大委屈,糧食又燒了,陳大妮回來跟母親訴完了苦,惦記著縣城那個工作的她也不敢多呆,又拿了陳老太太給她補償的5斤高粱米,5斤玉米糝子走了。
    陳默歎氣,按照陳老太太往出搭東西的速度,自己這工作量還挺大的呢。
    這一次,她沒讓糧食生蟲子,換了個方法,往裏麵放了沙門氏菌、變形杆菌、副溶血性弧菌,這三樣會導致食物中毒的主要細菌,都給他們來了點,追求的就是一個團團圓圓。
    這記吃不記打的人,不知道要幾次之後,她才會不敢要陳老太太的東西。
    ——
    幾天了,陳大妮沒有再來,估計是在縣裏又拉又吐得完全來不了了,再加上,黃子屯也沒有東西可以吸引她過來了,救濟糧也分給她了,上次隻給她10斤,沒有油水她肯定也就不來了。
    這幾天,郭紅梅也沒有對他們兄妹下手做什麽。屯子裏麵現在對於她被黃大仙接親的事情,傳得正是熱烈的時候,再加上她摔了陳默那件事也一並被傳出去了,所以這幾天,不能把他們倆怎麽樣,郭紅梅不想坐實自己惡毒後媽的身份。
    所以她很是收斂,這些天也是真的做到了與兄妹兩個井水不犯河水,她倒也懶得去扮演好後媽,西屋土炕上麵一個簾子,簾子的兩側互相當對方是透明人。
    陳默當然知道,郭紅梅並不是真的不想對付他們,隻是時間還沒到。所以她一直提著十二萬分的精神。
    就在這樣的‘和平’氛圍之下,迎來了陳默的生日。
    臘月十一這天早上,感覺天亮得比往常早些。等到了起床時間才知道,並不是天亮得早,而是外麵又下起了大雪,雪光映著月光顯得外麵亮了不少。
    陳永峰很是開心,妹妹生日這天,迎來了難得的雪休。
    早上,兄妹倆合著喝完一碗高粱米稀湯,陳永峰給陳默穿戴好,就帶著她出了門。
    “兩年前,你出生的那天,就下了雪,那是那年冬天唯一的一場雪。”陳永峰陷入了回憶中,“媽生我們倆的時候,都遭了很多罪,不過你生下來之後,媽可喜歡你了,她躺在西屋炕上一直看著你笑。”
    陳默想著媽媽對自己的愛,也笑了。
    “對,就是這樣的笑,妹妹跟媽媽越來越像了。”
    不等兩個人走出這趟街,熟悉的發動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回頭望去,果然是那輛綠色軍用吉普,從窄小的過道慢慢開過來。
    好多天未見的邵錦成,從車窗探出半個身子,“你倆去哪啊?我來找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