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是你栽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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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舒眼底也閃過一絲意外,她沒有想到蔣炎彬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手幫她。
    蔣炎彬走得近了些,她甚至能夠聞到蔣炎彬身上那清淡的青梅香氣。
    眼眶也是不自覺的有些發熱,當初她拋下族人,拋下父親。和蔣炎彬一同私奔至京城中,陪同蔣炎彬科考。隻是,她還是小看了為了準備科舉考試,所需要的花費。
    京城之中,吃住皆是不小的花費,給蔣炎彬請先生講課,購置去參加詩會的袍子。一來二去,身上帶著的銀錢很快就見了底。
    那時,她憑著自己在林家掌管香料行的經驗。靠著調製香料在京城售賣,才得以喘口氣。
    而這‘戀青梅’便是她當初在研製香料配方的時候,做出來的小樣。當時蔣炎彬聞到這‘戀青梅’的味道,便覺得喜歡。
    清幽的草香之中透著若有若無的梅子的酸味。
    曾經相愛時的一幕幕如今回想起來,卻隻覺得諷刺異常。
    裴舒客氣且疏離地向著蔣炎彬行了一禮:“那便多謝蔣狀元了。”
    為求公允,綠竹直接將院子中,裴舒練過字的紙張和紅珠寫過字跡的紙張全部給拿了過來。
    遞到蔣炎彬麵前,言語懇切:“蔣狀元,請您仔細看看,這一定是紅珠陷害了小姐,還請蔣狀元還了小姐清白。”
    蔣炎彬接過綠竹遞過來,是裴舒寫過的字跡。對比著那些情詩上的字跡,隻是一眼心中便有了答案。
    搖了搖頭:“這的確不是裴大小姐的字跡。”
    裴舒的字很奇怪,看似圓潤飽滿,卻處處透著鋒芒。字如其人的話,那這一個個字似乎蘊滿了仇,藏滿了恨。和那情詩上略微幼稚的手筆,全然不是同一個人。
    綠竹連忙又是遞上了另一份東西:“蔣狀元,那你看這個,可是一致的?這是紅珠前幾日記下的要采買物件的清單。”
    蔣炎彬將那份清單,對照著紅珠又是一一比照了一番,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在眾人好奇的神色中,蔣炎彬點了點頭:“是完全一樣的字,這些所謂的情詩,的確是出自紅珠的手上。”
    蔣炎彬這般說了,又怎麽會有人去質疑新晉狀元郎的話呢?且蔣炎彬與裴舒從未有過聯係,自然也無人會覺得。蔣炎彬說了假話。
    為了一個裴家的大小姐,去壞了自己狀元郎的名號。
    在場之人皆是驚住了。一些人想到自己剛剛跟風,誣陷了裴舒麵上有些發燙。另一些人,想到竟然是一個丫頭自導自演,更是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不,奴婢沒有。這些當真不是奴婢所寫的。都是出自小姐之手啊,夫人,你相信我……”
    紅珠拚命地向著王氏爬過去,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明明這些情詩,她都收的好好的,怎麽會一轉眼就變成了出自她手呢。
    王氏此刻瞧著紅珠,心中的厭惡已經到達了頂峰。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向著一旁的許嬤嬤使了一個眼色。
    許嬤嬤立刻擋在了王氏的身前,一巴掌便是打在了紅珠的臉上:“你這賤人。做了這般誣陷主子的事情,如今證據確鑿,你竟然還有臉抵賴?虧著主子記得你曾經一番赤誠忠心,現在不僅騙了大小姐,險些連夫人都是要騙了去,你可真是黑了心肝了。”
    紅珠正不知所措著。
    綠竹又是拿出了些東西,放在了眾人的麵前。
    “這些,是從紅珠的枕頭底下搜出來的一些書信。這其中不乏一些與旭王殿下互通的書信,其中回信所寫的字跡,也是和這些情詩相同,也是出自紅珠的手筆。”
    旭王臉色變了變。
    裴舒卻是上前了一步,滿臉的淒涼神色:“原來,竟然都是你在暗害與我。”
    紅珠茫然,一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已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連裴舒說了些什麽,她都有些聽不懂了。
    “難怪我明明對旭王殿下隻是敬重和欽佩。卻在京城之中,傳出了那些個難聽的風言風語,原來都是你一直在偽造我的筆跡,在與旭王殿下互通書信,你不僅騙了我,還坑害了旭王殿下。”
    一旁看戲的眾人,此刻也是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
    裴舒乘勝追擊,追問著:“紅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平日待你難道不好嗎?我知道,這一定不是你的本意對嗎?是不是有人收買了你,讓你這樣來坑害與我的?隻要你願意說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我也會向旭王殿下求情。”
    說罷,轉身看向了旭王:“殿下,臣女覺得。單是一個小小的婢女,是斷然不敢做出這般汙了殿下名聲之事的。想必,知道背後之人,才能夠安心。”
    眾人臉色變了變,事情若是牽扯到皇家,那此事便是不簡單。
    誰人不知,現如今的皇室,局麵並不簡單。皇上對如今的幾位皇子皆是有考量。誰人若是能夠抓到對方的把柄,無疑與占了先機。
    旭王心中知曉自己與裴舒的傳言,其實並不全然是假,其中也有自己縱容的一部分原因。所以,這些書信,隻怕也當不得真。想要從這個紅珠的口中問出些什麽,也是不可能的。
    現在,反倒是裴舒親手備下了這一出戲,連同自己都成了被他利用的一粒棋。
    偏偏,此刻他還隻能夠順著裴舒的話往下說。
    旭王麵色沉凝:“裴大小姐說的是,隻要你交代出背後的指使之人,本王可饒你一命。”
    紅珠的臉色死白死白的,正在思考究竟要不要將實話說出來時。
    許嬤嬤一隻手按在了紅珠的肩上:“在旭王殿下的麵前,你還敢遲疑?莫不是在想些什麽謊話誆騙?還不趕緊將知道的老老實實的說出來?"
    裴舒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聲音不重,卻是被一旁的綠竹聽到了。
    “小姐,你怎麽了?”
    “沒事。”
    隻是,她知道,從紅珠的口中聽不到自己想聽的那個答案了。
    她沒有指望紅珠能夠摘指出背後的王氏,隻要一個眼神,一句話,念一下王氏便足夠了。
    但現在看來,這個也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