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以一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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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臉色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是消失不見。
    “隋大人言重了,本宮隻是覺得有些準備不當罷了。若是知道隋大人也有這般興致,本宮自是要提前準備才是了。”
    "不必。"隋儀景輕輕的擺動了一下手:“孤知道皇後宮中事務繁忙,所以孤自理就是。”
    身後隨行前來的宮人,已經是抬著一把花梨木的大椅放在了皇後的座側。隋儀景身姿優雅的落了座。
    皇後麵上的笑幾乎是要僵住了,偏偏他還什麽都做不了。
    隋儀景位份比她這個皇後要高的多,若不是自己身為皇後免了禮數,隻怕還要向著隋儀景行禮呢。
    更不必說現如今的平起平坐。就算隋儀景要坐的比他更高上一些,禮數上也是合規的。
    皇後扯了扯唇角:“那隋大人可有什麽要說的?”
    隋儀景搖了搖頭:“我今日隻不過是來看看罷了。皇後才是東宮之主,不必問孤的意思。”
    皇後忍下一口氣,重新坐回了主位上。
    真正的宴會是在晚上,皇後便是宣了宮中的樂官和舞姬入了場內。隨著音樂的流動而起,舞姬們的身姿也是跳動了起來。如遊龍婉轉,極為雅致的音樂配上那舞曲,倒是將場上因著隋儀景到來,而幾乎冷到冰點的氣氛給逐漸活絡開來。
    裴舒無心去看什麽表演,一雙不由自主的看向隋儀景。心中太多太多的念頭,湧動著。
    但是隋儀景此刻卻像陌生人一樣,雍容的倚在大椅之上,端著十足一副奸佞的模樣,眼睛連看都沒有看裴舒一眼。
    舞姬的動作,正隨著樂官的動作,正是舞到了高潮的時候。
    殿內眾人的目光也是紛紛被吸引著,更是有人忍不住鼓掌。
    “這,便是皇後宮中的樂官的水平嗎?”隋儀景一笑:“倒是有些掃興了。”
    殿內的舞姬和樂官,聽著隋儀景的話,皆是嚇的停住了動作。
    皇後臉色微變,隋儀景的聲音太過隨意,就好像是當真隨意的說了句話一般。
    隋儀景瞧向皇後;“今日這正是好時候,此次進宮的各位小姐們,也都是精通琴棋書畫之人,孤倒是覺得,不如就讓在座的貴女小姐們,展示一二?若是能博得我等一樂,賞些彩頭也是無妨。皇後覺得如何?”
    皇後看了一眼隋儀景:“隋大人的意思,難不成,是要在殿上讓眾位貴女一展四藝?”
    隋儀景笑了笑,神色散漫:“有何不可?若是真有出類拔萃者,這豈不是一個京城揚名的機會?”
    殿內的名門千金們互相瞧了瞧,她們爭破了頭都是要前來這滿月節之宴。正是因為它的特殊性。這本就是京城之中勳貴之家難得齊聚的時候,能在這般宴會之上展露名頭的,不論是與自己,還是與家族那都是大有益處。
    像去年的黃小姐,因著在皇上的麵前,展露了一手琴藝,便是得了皇帝的賞賜,為家族爭了莫大的榮光。
    而前年的劉小姐,展露了一手畫技。栩栩如生,得了皇帝親賞的一塊匾,更是風光無量。
    一時之間,眾人都是生了幾分爭的意思。
    王氏心中則是雀躍的,她一心培養了裴錦這麽久,為的就是能夠有這樣的一個機會,能夠在皇家眾人的麵前,好好的露了臉。而且,此刻宮中的四位皇子皆是在場。
    裴錦隻要能夠一展芳華,就算不能入宮,也能夠在幾位皇子的心中,留下不錯的印象了。
    皇後見眾人都頗有幾分喜色,便也是點了點頭:“也好,眾位貴女一直被世家教養的極好,正是可以瞧瞧諸位的學識和才貌了。若當真是有才有德之人,是該當賞。”
    皇後一句話下去,很快便是有宮人將殿內重新進行了布置。
    琴棋書畫的女子四藝,一人可選自己自信的一項進行報名,若是有自信者,當然是可以四項,全部都報名。
    不過,一般也不會有這樣的人。畢竟琴棋書畫若是樣樣都學的並不是什麽難事,可是要學的好,學的精,學的樣樣都能在人前奪了頭名,那便是極為的不容易。
    更何談,是在這般匆忙的時候,想要在所有的京城貴女之中,去樣樣拿第一,那不亞於是天方夜譚。
    貴女們皆是瞧著麵前的簽紙,仔細的思量著。誰人都想一鳴驚人。
    畢竟,這可是在宮中的主子麵前表現的機會,而且在座的還有諸位皇子,要是能夠得了皇子的垂青,那更是一件大好事。
    裴玉菲坐在裴舒的身側,瞧著裴舒盯著那簽紙,一直沒有動:“你準備去選了那一項?”
    裴舒看了一眼裴玉菲,又是將目光給收了回來。她並沒有要在眾人前表演的心思,且不論是得了皇後的高看,還是得了那些個皇子的另眼相待,她都不感興趣。
    那些人想爭,那這個機會便是留給想爭的人去爭吧。一直到太監前來收簽紙的時候,裴舒的那張簽紙上一個字都還未寫。
    那宦官瞧見了,眼睛睜大極為的大,有幾分不敢置信似的。看了看那張簽紙,又是看了看裴舒。
    裴舒也看著那個宦官,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兒。
    那宦官見裴舒沒有要下一步動作的意思,便是繼續向著裴玉菲走了過去。
    裴玉菲看到了裴舒的那張簽紙,呆愣住了。
    立刻貼到了裴舒的身側,滿是不敢相信的道:“裴舒,你難道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藏拙嗎?你不過就是會背詩罷了,我以為你參加‘書’這一項,已經是了不得了。你竟然琴棋書畫四項,你都參加了?你難道是要拚著去拿了那頭名去的嗎?”
    裴舒蹙起了眉頭:“你在說什麽呢?那張簽紙上,我什麽都沒寫啊。”
    “是啊,你什麽都沒寫。便是表明,你琴棋書畫四項全部都要參加的意思,你難道不知道嗎?”
    裴玉菲以為是裴舒在和自己開玩笑:“若是一個字都不填,那便表示四項全部都要參加。如果你是四項都不參加,那隻需提筆在簽紙上,斜著畫上一筆,代表著否的意思就是。”
    裴舒愣住了,她果然對於宮中的這些條條框框,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