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讓她壓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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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的宮人將貴女們的簽紙全部給收了起來,一起拿到了殿前的一位女官前備下了。
    跟著女官念到的名字,對琴棋書畫四項的名額,一一的進行了提寫。
    因著這四項皆是有難有易,而所精之藝更是不盡相同。皆是容易出現,許是在琴之一項人數眾多,然而在那書之一項,幾乎沒什麽貴女的情況。
    一個個的名字隨著女官的名字報出來,這本應是無聊且讓人乏味的一件事情。
    直到女官念道:“裴家大小姐裴舒,四項。”
    殿內眾人的臉色都變得精彩紛呈了起來。
    一貴女有幾分呆住:“四項?是我聽錯了嗎?竟然有人家的小姐要報四項,而且還是那個裴舒?”
    另一貴女麵上滿是不服:“開什麽玩笑,就憑那裴舒?她癡笨呆傻誰人不知?她還敢報四項?怕不是要丟四次臉了。”
    “是啊,而且裴錦可也是報了琴藝的。裴錦的琴藝誰人不知?那可是堪稱天籟,這一屆的貴女之中,有誰能夠比得上她的?”
    “至於那裴舒,我甚至都沒有聽過她撥弄過琴弦。你可有聽過嗎?”
    貴女們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瞧了瞧,皆是搖了搖頭。
    王氏心裏卻頗為高興,她此次進宮,一心隻想讓裴錦在人前好好的一展姿容,裴舒此刻若是上趕著要給裴錦作配,她可是巴不得的。
    在眾目睽睽之下,王氏一臉溫和笑意的瞧著裴舒:“舒姐兒,想來你定是有所藏拙吧,不然你又豈會將四藝給全選了。你的幾個妹妹反倒是嬌氣的多了,也不過一項,多的也是不敢再選了。”
    這話說的便是極為巧妙了,一句藏拙將裴舒捧的極高,可是京城之中的貴女圈子中無人不知,裴舒可是出了名的無用草包。平日連學堂都沒有去過一次,就算不說大字不識一個。
    但那琴棋書畫四藝,又和她裴舒有什麽關係。
    現在王氏在眾人麵前端著嫡母做派,將裴舒捧的這麽高,一會兒在眾人前出醜時,摔得隻會更慘。
    至於那說妹妹們嬌氣,聽著好似是貶了裴舒底下的姊妹。實則是暗諷了裴舒好大喜功,明明沒那個本事,卻樁樁件件,樣樣都要占了。
    話音一落,殿內的眾人也是麵上多了幾分精彩神色。
    裴舒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視線從殿內眾人的身上緩緩遊移而過,裴舒看到那些視線。
    是輕視,是嘲諷,卻無一人相信她。
    原來……這就是裴舒嗎?她不僅僅是被裴錦給逼死了,京城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將她推下暖湯的那一隻手。
    “母親放心,我絕對不會給裴家丟臉的。”裴舒你曾經失去的東西,我也會一一給討回來的。
    王氏的笑僵在臉上,過了一會兒才是點點頭:“母親相信你。”哼,那就走著瞧吧。
    她倒也是想看看,琴棋書畫,四項什麽都沒學過的裴舒,怎麽是能夠有這般的底氣。
    第一項比試的為琴藝,皇後將後宮之中的頂尖樂師都是請到了殿中。能夠入了皇宮的樂師,無一不在樂理的造詣上,頗有建樹。
    當有人瞧見其中那位胡須雪白的老者時,忍不住道:“天哪,那不是雅先生嗎?”
    裴舒聽到聲音,也是微微一愣。不自覺的抬頭看了過去。
    雅先生是大夏朝四大樂師之一,一手六弦琴的琴藝頗為難得。且為人極為高潔,常年在深山老林之中,感悟天地之音。隻是,雅先生卻是在三年前已經不再湊琴了,且立下誓言,若是撫琴便自斷一臂。
    而裴舒之所以這般的清楚,則是因為她的琴藝,正是師承自雅先生。
    當初雅先生遊曆至林家的地界時,正遇上摯友生死之間。林家正是傾力相助,隻是那摯友傷勢太重,勉強續命月餘。
    裴舒的琴藝便是在那數月之間,得了雅先生的真傳。
    雅先生在摯友身死之後,自覺世間再無人能夠懂他,便是將六弦琴送給了裴舒,發誓以後也不會再撫琴,便離開了林家。
    裴舒以為這輩子都再難見到雅先生,沒想到竟然會在京城之中見到他。隻是……再相見,卻已然物是人非。
    有雅先生坐鎮,自然無人敢質疑比賽的公平,畢竟……人人皆知雅先生之品行,隻說自己認為對的,從不畏懼權勢。
    開始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隋儀景忽然提及,自己也一同要當了這裁判。殿內眾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畢竟有隋儀景的地方,向來也沒什麽好事。
    他今日的出現本就意外的很,這突然又說要一同做了那裁判,更是讓人搞不明白,他究竟要幹嘛?
    皇後自然是不便駁了隋儀景的麵子,隻是原本三人的裁判,一下變成了四人,若是遇上意見不同打成了平手便是不好。
    皇後想了想,便是將菀嬪也列入了裁判位列之中。
    王氏聽著的時候,險些藏不住麵上的笑。菀嬪可是她的姐姐,現在裁判中,又多了一個自己的姐姐,全然是給裴錦又多了一層底牌。
    第一項琴藝,隨著女官將排名列出,比試馬上也是要開始了。
    參加琴藝一項的人,不算少。竟然是有十人之多,裴錦瞧了一眼排名,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意外,第一個登場的人是裴錦,自己竟然是在最後一個。
    比試之中,最難的便是最後出場的壓軸之人。畢竟前麵演奏之人,連續七八首曲子下來,就算是仙樂也聽的覺得乏味了,到了最後的時候,又那裏還有性子去聽呢?
    若不是有著超越常人不能之能,想要以一斬十,無異於是癡人說夢。
    殿內眾人,看向裴舒的模眼神,又是多了幾分憐憫之色。
    裴舒卻是神色不動,心思堅定。裴錦作為的一個上場之人,故意從裴舒的身側路過:“大姐姐,我真不知道,你是有著如何的本事?可我也不信,你一個連琴都沒有摸過的人,能夠比的過我。”
    裴舒笑著,向裴錦點了點頭;“妹妹如此有底氣,想來已經是做足完全的準備,姐姐也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