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自導自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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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那許是由不得你了。”
    當他第一時間沒有讓自裁的時候,那接下來的事情便由不得他了。
    “來吧!”黑甲衛首領顫聲冷笑著:“你別說剝我一層皮了,就算你是將我給千刀萬剮,我也不會透露出絲毫消息給你這個閹狗的。”
    小安子皺眉站在那人的身後。
    看樣子,他還是小瞧了萬禮司的手段。在進萬禮司走之前,比他更硬氣的人也不在少數,但最後還是乖乖的將知道的消息都給吐露了出來。
    “千刀萬剮?”隋儀景搖頭:“那法子太麻煩了,且一點都不優雅。將血弄得滿地都是,氣味也難聞。”
    “本督想問,你難道……”
    一根銀針悄無聲息間便是刺入了黑甲衛首領的眉心:“敢不說?”
    隋儀景的動作幾乎微不可見,隻看見空中閃過幾道銀色的閃光。
    那黑甲衛首領的身上又是多了幾根沒入穴道的銀針。
    黑甲衛原本還有幾分神色的眸子漸漸渙散,意誌好似已經脫離身體了一般。
    隋儀景微微一笑:“你們是受何人指使?”
    黑甲衛呢喃著:“是……太子殿下……”
    小安子走到隋儀景身側,輕輕搖了搖頭:“督公,此事奴才想來不會那麽簡單。”
    “如果真的是太子殿下的人,那麽出行怎麽會隨身攜帶與太子殿下有關的印記弩箭呢?且太子鄢廷騁與縣主也並沒有什麽交集,太子殿下沒有要對縣主出手的必要。”
    裴舒坐在床榻上,低頭不言,細細思量著這樁事情。
    太子殿下……
    以前她總是覺得太子與自己離得很遠。可先是從林莫秋的口中聽到林家的覆滅可能與太子殿下有關。
    如今,自己這一路的追殺也與太子殿下有關。
    可是,這是為什麽呢?就如小安子所說的一樣,自己與太子無冤無仇。鄢廷騁沒有理由對自己出手才是……
    除非,鄢廷騁知道了自己是林家的人。
    但……這有可能嗎?
    隋儀景聽著小安子說的話,琥珀色的瞳孔中也浮起了幾分懷疑之色。
    “你說的有道理,若當真是鄢廷騁手邊的人。那這些人可就太蠢了,那麽能夠說的通的話,隻能是,他說的並非是真話。”
    這種情況,他在萬禮司審理一些敵國派來的奸細時,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先是用催眠大法,先一步對自己進行催眠,讓自己相信了一個虛假的真相。
    尋常情況下,若沒有經驗,極為容易被問到的第一個答案便蒙騙了過去。
    可惜……這一次,是他。
    手指極為快的動了動,又是轉瞬即逝的寒光。幾根銀針又是直直的沒入了黑甲衛首領的腦袋上。
    原本神色還有些迷離的黑甲衛首領,身體忽然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胸膛也不受控製的起伏著,好像有什麽猛獸正要從他的胸膛之中咆哮出來似的。
    “你究竟是受誰人的指示?”
    “是……是……”
    隋儀景疾言厲色:“是誰?”
    “是,鄢……鄢廷……”
    眾人都是屏住了一口氣,究竟是那個皇子?隻需要再往後吐露出多一個字,身份便能夠揭曉。
    然而,那黑甲衛首領忽的,一口血直直的噴了出來。
    這反應連隋儀景都沒有想到,看他的情況是體內還有旁的東西做了最後一絲保障。
    一旦提及到那最重要的一個字時,體內的東西便會徹底的要了他的性命。
    一口血吐出來,那黑甲衛的身體便像是被抽走了一根脊骨似的,徹底的承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小安子上前,探了一下鼻息:“督公,已經死了。”
    隋儀景眉頭皺的生緊,不顧地上的血汙走到了那黑甲衛兵的身邊,蹲下身。
    手中銀針點在那人的胸口處。
    隨著隋儀景手中的銀針,一點點愈發深的沒入。
    原本應該斷了氣的黑甲衛首領,嘴巴忽然動了動。
    當銀針全部沒入其中之時,黑甲衛的嘴巴忽的整個張開,從中飛出來一個如同蝴蝶一般的蟲子。
    隋儀景手中銀針淩空射去,一下將那隻蝴蝶模樣的蟲子,釘在了柱子上。
    “這便是最後要了他性命的東西?看這樣子,應該是什麽厲害的蠱蟲才是。”
    隋儀景盯著那蝴蝶似的蟲子,有什麽記憶在腦海中快速的閃動著。
    下意識的將眸光看向了,還在床上的裴舒。
    怎麽會是這個蠱蟲,他若是記得沒錯,能用這個蠱蟲的曲氏應當已經是死了才對,現在怎麽會……
    隋儀景的神色微動,起了身:“小安子,將屋裏的動靜全部都給打掃幹淨,要處理成沒有人來過的模樣,知道了嗎?”
    小安子點頭,應了一聲。
    隋儀景走向了床邊,手一撈,將還在床上的裴舒從床上拎了起來。
    “你這是要做什麽?”
    隋儀景腳尖輕點,身形已經飛出了窗外:“屋內這麽難聞的血腥氣,你難道不覺得難聞嗎?本督帶你出去透透氣。”
    裴舒真是恨透了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可偏偏在隋儀景這種老妖怪的手中,她沒有絲毫討價還價的餘地。
    就算拋開自己有求於他這件事,光是論拳腳功夫,裴舒也不會是這個老妖怪的對手。
    剛剛那幾招解決黑甲衛的手段,看到裴舒可謂是眼花繚亂。
    隋儀景腳尖輕點了幾下,身形落在了一間涼亭的屋頂上。
    風呼呼的吹著,已經是深秋的夜,這風吹著便是覺得分外的冰涼些。
    所以……隋儀景說的,給她透透風,原來真的隻是帶她出來吹風嗎?
    裴舒被風吹的打了一個寒顫,不自覺的向著隋儀景的身上貼了貼。
    迎著皎白的月色,裴舒回頭之間,正好對上了隋儀景的一雙眼。
    那眼中的神色頗為的複雜,像是有恨,又有不舍,又有不甘。
    更像是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似的。
    “千歲爺在看我?”
    “有何不可嗎?”隋儀景沒有否認。
    “沒。”
    裴舒連連搖頭,看就看了唄。他還能掉一塊肉是怎麽的?
    “裴舒,如果不是本督知道你沒喲那樣的才能,本督都險些要以為這一路上的種種,都是你的自導自演了。”
    裴舒愣著,這是在對她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