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綠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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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懂爺在說什麽?”
    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隋儀景有那麽一瞬間認為,這些追殺她的黑甲衛,都是她自己安排的?
    “你不懂是正常的。”隋儀景將目光收回,看向了天邊掛著的那一輪月色:“畢竟你也不是曲氏。你如果有曲氏一半才能,也不至於被王氏那樣的手段給玩成這幅德行了。”
    裴舒:“……”
    關於曲氏,先不說她不是真正的裴舒。
    即便是在裴舒的記憶中,也瞧不見太多的記憶。
    唯一還能夠記得的便是曲氏是一個極為溫婉的女子,對誰都是笑嘻嘻的,對待府中的下人也從來不動輒打罵。
    可這樣一個心善的女子卻沒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最後心血嘔幹而死了。
    但從隋儀景的那些話語中,裴舒敏銳地察覺到。
    隋儀景說不定認識自己母親,而且那所謂的才能,應當是說曲氏並非她記憶中的那個模樣。
    銀色的光華將二人籠罩,裴舒有幾分急切地抓住了隋儀景的衣袖。
    “爺,你知道我的母親?她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們的關係好嗎?你這般多次地出手幫我,是因為我的母親嗎?”
    一係列的疑問,一股腦地全部蹦了出來。
    就好像是身體中那個真正的裴舒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認識?何止是認識啊。”隋儀景的眸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寒意。
    忽地,隋儀景將裴舒拉近了一些。
    衣袖被扯開了一些,裴舒還未來得及驚呼出聲,一陣痛意便在肩頭上炸開。
    那一聲驚呼變成了痛呼,不過那痛苦的呼喊聲,也被隋儀景的手給捂住。
    在夜空中,隻能傳出幾聲少女支離破碎的低低嗚咽之聲。
    隋儀景竟然在咬她?
    不是青樓中,花娘對著恩客那種充滿挑逗意味的調戲。
    而是深深的,像是想要將她給拆皮扒骨,將她每一寸血肉都給吞吃幹淨似的撕咬。
    觸感被一寸寸放大,裴舒好似能夠感覺到隋儀景那鋒利的牙,已經咬破了她的皮肉似的。
    過了一會兒,隋儀景才是將頭從裴舒的肩膀上移開。
    似是剛剛飽餐了一頓似的,舌頭舔了舔唇邊:“這便是本督的態度,本督不僅認識你母親。而且極為相熟。熟到,我恨不得將她給拆骨扒皮,挫骨揚灰。”
    “裴舒,你剛剛不應該問出那種話的。”
    “那時,本督還未將你與曲氏聯係到一起。”
    裴舒的身體,一顫一顫的。
    眸子看向被隋儀景咬了一口的肩膀上。那麽的疼,卻沒有流血。
    隻是留著一排頗為整齊的牙印。
    這老妖怪是屬狗的吧……她都以為自己肩膀要被隋儀景給活生生的咬下一塊肉了,卻連一絲血都沒有見到。
    還以為能夠憑著舊情分,能再從隋儀景這裏撈些什麽好處。
    現在看來,還不如不提呢。
    話雖如此,可心中的好奇卻更重了幾分。
    究竟……上一輩的事情,究竟發生了些什麽?
    “經過這麽一件事,你會怕本督嗎?”
    裴舒將散落下去的衣袖給拽了上來,將肩膀上的那羞人的痕跡給遮掩住。
    想了想,搖了搖頭。
    隋儀景微微愣神了片刻,也是失笑。
    “你倒真不是一般的女子。”隋儀景道:“不過,你也別忘了。你與本督說過的話,若是那東西對本督無用。本督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害怕的。”
    裴舒腳下一滑,險些摔了下去。
    果然,和這個老妖怪在一起,就是沒什麽好事。
    等到裴舒和隋儀景重新回到院子中的時候。屋裏已經被打掃得幹淨。
    正要往內走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冒了出來。
    口中正高喊著小姐。
    裴舒一愣,等著那人小跑著到了身前,才是一眼看清楚了那人。
    不是別人,是她在清風樓中買的那幾個郎君中的一人——雅公子。
    身上的宦官禮服還未換下,此刻一溜煙便是到了裴舒身前。
    隋儀景眸子從他身上掃過,失笑道:“你準備的可真是齊全啊。這一身扮相,尋常之人怕是真的認不出來。”
    裴舒:“……”
    原本還想瞞著一些的,自從隋儀景真的來了之後,裴舒便知道一切都是瞞不住的。
    幹脆沒有去接隋儀景的話茬,問著雅郎君:“怎麽了?發生什麽事兒了?”
    雅郎君也注意到了裴舒身側站著的那個男子。
    生的比女子還要陰柔許多,但麵上的棱角又透著幾分男子的英氣。且身上透著的那一層氣度,便不是尋常府中能出得來的。
    站在隋儀景的麵前,雅郎君被壓得有些喘不上氣來。
    連忙緩了緩,才是道:“小姐,奴家今夜腹痛蹲在茅房中。這一回來,卻發現清郎君和其他幾人都死了。真是嚇死奴家了,這可是發生了什麽?難道是遭了賊人記恨?”
    全死了?
    裴舒眸色黯了黯,看來那些黑甲衛在進她的主屋之前。
    其他屋子也沒有放過,見人就殺。手段實在是狠辣的厲害。
    裴舒從衣袖中取出一張契書遞到了雅郎君的手中:“這是你的契書,我現在還給你。我需要你辦的事情,到現在已經算是辦完了。現在我還你自由。”
    雅郎君握著那張契書,先是愣了愣,又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裴舒。
    “是奴家伺候的不好嗎?”
    裴舒:“……”
    怎麽了?看這樣子,怎麽感覺你還不想走了呢?
    雅郎君幾乎是在一瞬間淚眼婆娑:“奴家靠著身子賺錢已經過了快半輩子了,現在小姐若是不要了奴家,那奴家日後可怎麽過得下去啊?”
    裴舒:“……”
    雅郎君嬌滴滴的便是跪在了裴舒的腳邊,一副可憐模樣:“小姐,還請可憐可憐奴家。不要趕奴家走了,就讓奴家在小姐身邊伺候著吧。就算小姐身子嬌貴,奴家做不了小姐的暖床之人。”
    “能夠在小姐身邊端茶倒水,吟詩作對,陪著小姐賞花,也是一樁雅事情啊。隻要小姐不趕奴家走,讓奴家做什麽都行。”
    “真的做什麽都行?”
    聲音幽幽的,往外透著冷氣。
    雅郎君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