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有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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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儀景看著裴舒。
    裴舒的目光一直瞧著鄢廷儀離開的背影,半響沒有回過神來。
    “怎麽了?難道鄢廷儀的模樣,將你也給迷住了?”隋儀景道:“鄢廷儀生的i的確較為粗壯些,有大將之風。與人也沒太多彎彎繞繞的,若是多在戰場上曆練曆練,說不好能成一個將才。”
    “宮中,誰人用的是鳶尾花發油?”
    隋儀景蹙眉:“什麽?”這是什麽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但略一思索,也是給出了答案:“各宮的發油,香味皆不同。鳶尾花的發油應該是菀嬪在用。這有什麽問題嗎?”
    裴舒聽著隋儀景說的那一番話,隻覺得忽然在她的心口,猛然炸開了一道驚雷。
    原來,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是這種感覺……
    裴舒像是見到鬼似的看向了隋儀景:“我想,我知道當初在林浣縣對我窮追不舍,意欲斬草除根的人是誰的人了。”
    小安子和隋儀景,皆是一瞬間凝起了眉。
    小安子猜測的看了一眼鄢廷儀離開的方向;“縣主……難道你要說。背後操盤了這一切的人,是八殿下?”
    “是。”
    在兩人都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樣中,裴舒將剛剛聞到的氣味,說了出來。
    “剛剛鄢廷儀從我身邊路過的時候,我在她身上聞到了一股香味。這股香氣,我在林浣縣被追殺時,也在第一批黑甲衛的身上同樣聞到過,隻是那氣味要更加的淡。可是我能夠確定,這股味道就是鄢廷儀身上的氣味。”
    隋儀景雖然知道裴舒的嗅覺極為的靈敏,但以氣味斷人……
    “此事,你當真?”隋儀景道:“會不會是你嗅錯了?若是本督沒記錯的話,京城之中的每個皇子,所用的應當都是龍涎香才對。”
    對……卻也不對。
    皇室的香料,是當初林家特供的。
    雖然皆是龍涎香,但是在每每製香的時候,都會根據每個皇子對於香味的喜好。在製香的時候,進行一些細微的變化。
    所以,這些香味在普通人的鼻子中或許沒什麽差別。但是在專門調香之人的鼻尖,是有極為大出入的。
    隻是這個說法,她顯然不能夠與隋儀景說就是了。
    “因為我從鄢廷恩的身上聞到的氣味,與鄢廷儀身上的並不同。”裴舒此刻隻能將鄢廷恩拉出來:“因著他們二人身上的香氣不同,所以我基本能夠判斷出,每一位皇子所用熏香應當都是不同的。”
    “而且,我還在他的身上聞到了菀嬪所用發油的味道。”
    隋儀景:“……”
    小安子:“……”
    兩人一瞬間都猜到了裴舒接下裏來要說什麽。隻是這個東西,在宮中無論曆朝曆代都是禁忌。
    一旦做下了,那麽被發現,就隻有死路一條。
    “你們覺得這不可能嗎?”裴舒讓自己看起來平和又冷靜:“我在路上看到那些人身上掉落的與太子有關的東西時,我就想不明白這一層緣由。因為我記得很清楚,對我最是不情願的,應當是王氏才對。”
    “而王氏和菀嬪是堂姐妹,而菀嬪和鄢廷儀也有所勾結的話。那麽這一切都將是合情合理的。”
    隋儀景有幾分讚同這種推論,裴舒的嗅覺到如今也從未出過錯。
    “用推論定罪,怕是不可。且這種事情,唯有捉賊那髒,捉奸在床。才能夠將事情做到實處去。”
    隋儀景輕點了點頭:“不過,既然你有這方麵的推論,那本督會幫您留意的。有消息,會再通知你的。”
    裴舒點了點頭。
    三人排並排的向著出宮的方向走,隋儀景冷不丁的提了一句:“裴舒,馬上又是月中了。希望你不要忘記了答應本督的東西。”
    聲音森冷,裴舒被嚇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
    隋儀景說的是什麽,她可再清楚不過了。但她也清楚,自己唯一能倚仗的隻有那塊玉佩。
    故作鎮定的點了點頭:“是,嘉柔知道的。”
    “那月中,你便在府上準備好湯峪吧。本督會去找你,若是你說的東西真的有用。本督會賞。若是你隻是在誆騙本督的話。那直接將你溺死也方便。”
    裴舒:“……”
    一定要說這種嚇死人的話嗎?
    果然,一開始選擇和隋儀景為伍,就不是最明智的做法。
    見識像是時不時的將一顆腦袋掛在腰間,稍不注意,就死了。
    出了宮,在隋儀景的護送之下,裴舒回裴府。在宮中發生的事情,早就送到了府中。
    裴舒要回府的消息,也提前給送了回來。
    裴舒剛剛落地,便瞧見裴府前,已經站滿了人。除了裴無涯和王氏,連裴錦都一同出來了,院子中不常出現的姨娘,還有二房三房的人物。竟然是將門前,給站的滿滿當當。
    王氏看著裴舒從馬車上走下來,那一身孔雀金羽披,晃得王氏眼睛直發疼。
    這一趟不僅沒能將裴舒給殺了,現在看來反倒是更加出塵了幾分。被這華貴的服飾一壓,反倒是透出幾分沉穩了。
    即便心中這樣想,卻還是連忙迎了上去:“我的舒姐兒啊,這一趟可是折騰壞你了。隻是你在宮中未免也太不小心了些,怎麽能招惹了賢妃娘娘。這次還好給你證了清白,可若是……”
    話掩下去半句,聽著是關懷之語。
    但那話中更深一層的意思,卻是在暗諷她不懂規矩,進一次宮便給裴家惹了這麽大的麻煩。
    不小心觸怒了宮中的主子,怕是會給整個裴家帶來災禍。
    裴舒看著王氏那一番虛偽模樣,一路上的凶手,都是她所為。此刻卻還在她麵前演這種母慈子孝。
    “母親說的是。不過女兒卻是覺得,若是有人故意招惹,又怎麽能夠任其栽贓?我為裴家嫡女,父親曾今教導過,裴家兒女,行事頂天立地。隻要無愧於心,那便就是潑天大禍,也自有裴家幫著一同擔待。”
    “若是辱我一人便罷,可卻牽扯到整個裴家。”裴舒看了一眼王氏:“母親覺得我該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