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怪異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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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賤人!你這個賤人!你該下十八層地獄,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裴舒!你該死啊!!!”
    柳雅芝剛剛那一下,被巡查都統打傷了背脊。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被宮人拖拽走的時候,口中不斷淒厲的叫喊著,仿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被拖走的遠了些,聲音也逐漸一點點的遠去了。
    而白術則早就被拖出去挨了杖形,一棍接著一棍,淒厲的慘叫聲在內宮中響徹著。
    院子中站著的宮人,無一不將頭垂的更低了一些。生怕這厄運又降到他們頭上來了。
    曾經高高在上的主子,一刹之間便成了庶人。白術曾經是藏羽宮最得寵的那個,如今也是要被活生生的給打死。
    這世上的命數,真是難說的很。
    裴舒向前走了一步,隨著裴舒的動作,那身上的孔雀金羽披也熠熠生輝。
    “陛下,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臣女便先回裴家了。今日一回京便入了宮,還未回去向父親母親問安呢。”
    安文帝點頭,見裴舒這一副明事理。
    受了委屈卻也盡數隱忍的模樣,隻讓他愈發心疼。雖然還不能確定裴舒的身份,但一想到裴舒是曲晏蕪的孩子,便忍不住將其當成自己的孩子。
    寬和的在裴舒的肩頭拍了拍:“那便快些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這一副溫情脈脈的模樣,讓一旁的皇後忍不住的皺起了眉。
    她看的出,安文帝對裴舒的不同,難道說安文帝對這裴舒有了些許的念頭?想要將裴舒納入宮中不成?
    皇後沒有說什麽,隻是看著裴舒帶著小安子向著藏羽宮的宮門處走了去。
    瞧著裴舒的背影。
    正午的陽光恰好灑落,映照在裴舒的臉上。有那麽一瞬間,竟然有幾分像是從天上落下的神女。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裴舒的時候。
    落了水,披著侍衛的外披走了進來。身上說不出的狼狽,瞧著像是一個球滾進了殿內。
    如今一看,整個人卻像是徹底的脫胎換骨了似的。曾經的那些惡名早已無人相信,如今又是出落的愈發像芙蕖出水,要是真因此得了皇上的喜歡,卻也說的過去。
    ……
    裴舒出了藏羽宮,便在宮外看見了隋儀景的身影。
    那姿勢瞧著儒雅,似乎並不是在刻意等她。
    可裴舒心中卻知道……這就是在等自己。
    人就在眼前了,避肯定是避不開了,裴舒隻能是上前,向著隋儀景行了一禮:“見過千歲爺。今日之事,還要多謝千歲爺出手,讓柳雅芝徹底再無掀起風浪之能。”
    幽夜廳,那是比冷宮更為恐怖的地方。
    之所以稱之為幽夜,是因著那是一座專門獨立的宮殿。那殿宇的所有門窗皆是被封的嚴嚴實實的,在那宮中一點光都透不進去。
    讓人分不清白天黑夜,若是沒有皇命放其出來的時候。那麽就隻能一輩子在幽夜廳中蹉跎度日,直到老死。
    “看來我們真是一路人。”隋儀景笑的像是一個狡猾的狐狸;“若是尋常女子聽到本督的做法,怕不是又要說本督心狠手辣。置人於死地了。”
    “臣女反倒是覺得,那才是蠢人的做法。”
    既是有威脅之人,那麽將其陷入再也無法回擊的境地,才是對自己最大的保障。給敵人留一口氣,那便是給自己找不痛快,說不好,那一日就會死在自己曾經的那一絲憐憫之下。
    裴舒像是想到了些什麽,向著一旁的小安子深深的道了謝:“今日之事,說來也最應該多謝你。不然光憑我的話,絕對難以成事。”
    白術的手的確精妙,隻是和小安子比還是要遜色許多。
    在白術將那條玉佛珠串放到自己身上的一瞬間,小安子便用手上的戲法,將玉佛珠串,藏到了白術的身上。
    即便今日安文帝未曾到場,她也有的是辦法讓賢妃下不來台。
    不過今日一事,卻是讓該到場的人都來的滿滿當當了,那麽賢妃自然隻有死路一條了。
    小安子欠身:“幫縣主做事,本就是奴才應做的本分。”
    裴舒一行向著出宮的方向去,迎麵卻是瞧見了另一個人也向著他們這邊走過來。
    來人生的頗為俊朗,且孔武有力。一身長衫將其襯的愈發筆挺高大些。腰間墜著一塊玉佩,裴舒認不出來人是誰,卻看得出來,這塊玉佩是誰的。
    在那日滿月節宴會上,有過一麵之緣的八皇子鄢廷儀。
    鄢廷儀認不出裴舒,卻認得隋儀景,一想到自己身為皇子竟然要向一個太監行禮。便一股無名之火在胸腔不斷的翻湧著。
    但他也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夠忍耐著。
    麵上起了一絲笑:“鄢廷儀拜見督公。”
    “八皇子。”隋儀景語氣聽不出喜怒,像是飄在雲端似的,輕飄飄的:“八皇子平日進宮的不多,這難道一回竟然也能遇上。算不算你與本督之間緣分不淺呢?”
    鄢廷儀笑了笑,卻是沒接隋儀景的這個話頭。反倒是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裴舒。
    “這位是……”
    裴舒一邊行禮,一邊道:“嘉柔見過八殿下,殿下金安。”
    “嘉柔?”鄢廷儀琢磨著這個詞,忽的道:“你便是嘉柔縣主?你是裴舒?”
    裴舒點了點頭,和鄢廷儀對視著。
    她能夠從鄢廷儀的眼神中,看出些奇怪的情緒。有驚訝,有厭惡,也有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狠厲。
    終究還是年紀尚小,學不會在人前隱藏了自己的情緒。
    隻是……裴舒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和這鄢廷儀應當是從不曾有什麽交集才對。自己也沒做過什麽禍害了他的事情,為何會那樣的看著自己呢?
    鄢廷儀和隋儀景虛與委蛇的幾句,便也是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裴舒側身,讓出一條路來。
    鄢廷儀從裴舒身側走過去。兩人距離帖的近,所以鄢廷儀身上的那名貴的皇家香氣,也是落在了裴舒的鼻腔之中。
    不過,裴舒卻聞到了些特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