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你真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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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舒換好衣服上了萬禮司已經候著的馬車。
馬車停下時,裴舒站在了那萬花樓前。
萬花樓取得是比百花爭豔更上一層之意,也是京城中最為高檔的青樓。做的也是整個京城最為矜貴的那一批人的生意。
小安子帶著裴舒往裏走。
前來迎接的侍官,臉上堆滿了笑,見著來人是女客麵上也沒有露出任何的意外模樣。
小安子直接報了廂房的名號,侍官的臉色變了變。那可是整個萬花樓最為金貴的廂房,能夠開得起這間廂房的人,可不是單單有錢就能成事的。
侍官連忙道:“請小姐和公子,隨我來。”
裴舒跟著上了樓,走的是特殊的貴賓通道,一路上遇不到除了他們之外的人。
隨著樓梯盤旋而上,直到是走到了一處門前,才是停下。
裴舒直接走了進去,果然瞧見隋儀景正坐在裏麵。依然是一身黑衣,上麵用金線紋繡的金龍紋樣,渾身上下嚴謹的絲毫不落。
隻是那模樣……瞧著似乎有些不痛快的樣子。
平日裏的隋儀景,那張臉上始終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讓人看不穿,看不透,像是帶著一張傀麵一般。隋儀景平日裏可沒少用那樣的一張臉,將朝堂上的眾臣,給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但現在……那平坦的眉頭,能夠明顯看出一些褶皺的起伏。那原本如墨玉一般的瞳孔,此刻也沒了光彩,充斥著幾分迷茫。
裴舒進來的聲音,讓隋儀景回過神來。
一轉頭,裴舒險些以為剛剛瞧著的隋儀景是他產生了幻覺。這還是那個殺氣騰騰,讓人背脊忍不住發涼的隋儀景。
“來。”隋儀景拍了拍身側的軟墊:“做本督身側。”
裴舒心中歎了一口氣,對於隋儀景,若不是自己當真有求於他,隻怕是會有多遠跑多遠了。
隻是心中這麽想,麵上還是堆著笑,緩步走到了隋儀景的身側,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
隋儀景一雙眸子從裴舒進來,便一直盯著裴舒的身上。裴舒被這目光看到有些不習慣,總覺得隋儀景今天有些怪怪的。
就像他不明白隋儀景一個宦官為什麽要上青樓一樣,裴舒也看不懂隋儀景那一雙眼中的情緒,複雜,濃烈。
隋儀景不知道看了多久,最終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向著門外道:“讓她們進來吧。”
話音落下,原本關著的門又是被打開。
一個個模樣身段都極為出挑的女子,身著薄紗緩緩的走了進來。
裴舒看著,都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能夠入萬花樓的姑娘,姿色容貌皆是上乘,有些若不是出身卑賤,入了這風流行當。
那張臉即便是入宮選秀,也挑不出錯處來。
這一番走進來的,一共是四位女子。她們不用怎麽搔首弄姿,隻是站在那裏,便是一幅幅如畫的繪卷。
為首的女子,巧笑倩兮,身段如楊柳一般的扭動著,走上前了兩步。
向著隋儀景行了一禮:“見過兩位貴人,奴家是春櫻,這剩下的,是夏桃,秋嵐,冬葉三位妹妹。不知能否入了兩位貴人的眼,若是不喜歡。奴家這便是出去通稟,讓媽媽再換另外的姐妹進來,讓貴人挑選。”
隋儀景神色幽幽的瞧了一眼麵前的四個女子。
她們長得都極美,且四女的姿容各不相同,各有各的美態。
隻是……隋儀景看著麵前四個羞答答的美人,身體卻沒有任何反應。
那種在浴池中的感覺,身體像是著了火似的,下身也逐漸抬頭的感覺。一絲一毫都沒有。
隋儀景心中更是煩躁了幾分,直接看了裴舒一眼:“你覺得她們怎麽樣?好就留下,不好就換了。”
裴舒:“……”
不是你自己來青樓的嗎?怎麽還讓她挑起來了?
他們一個是宦官,一個是女子,本身就不該來青樓這種地方。
“我覺得挺好的,四位姑娘都貌美很,不必再換了。”
隋儀景道:“那就留下來吧。”
春櫻四人似是鬆了一口氣,然而站在屋內,一時也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進來之前,媽媽特意交待過,這個屋中的人脾性古怪,又頗有權勢。他讓你做什麽,你才能做什麽。若是沒有發話,就什麽都不要做。
小心惹得貴人不高興,有命進了這個屋,卻沒命再出去。
且……若是隻有男賓也就算了,怎麽好生生的竟然還有位娘子……
饒是她在這個行當裏混跡了這麽些年,一時間竟然都看不出這兩位的關係。
春櫻正在腦海中想著的時候,隋儀景開口道:“過來。”
春櫻回過神,走到了隋儀景的身側坐下。正不知道隋儀景要做什麽的時候,一隻手已經搭在了春櫻的肩頭。
在萬花樓中行走,著的是薄紗,薄如蟬翼。
隋儀景的手一觸上,隻覺得像是觸到了一塊冰似的,這真的是人會有的體溫嗎?怎麽會這般的寒涼?
春櫻看向隋儀景,卻發現隋儀景也正看著自己。
那眼中的不悅情緒,越來越重……
裴舒坐在一側,看到倒是津津有味。畢竟,看著活得太監上青樓,這還是第一次。
就當是看個樂子,似乎也挺不錯的。
然而這樂子還未看一會兒,就見著隋儀景忽然將春櫻給推開。
一把將她給抱進了懷中。
鼻翼間,一瞬間便被隋儀景身上那股特殊的香氣所彌漫。
他身上還是如同一塊冰似的,沒有常人的體溫。
裴舒猛然記起,屋中還有四個人在瞧著,身體忍不住的抗拒著;“千歲爺,屋裏……屋裏還有旁人呢。”
“全部都給我出去。任何人不得進來。”
隋儀景發話,春櫻等人也是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裴舒隻覺得隋儀景似乎是越來越用力了,那手深深的陷入她的腰身。
裴舒忍不住的用手抵著;“千歲爺……我要喘不上氣了,你……你放開我……”
“你可真是狡猾啊……”
裴舒微愣,這是在說她嗎?不過是什麽意思呢?
她怎麽聽不明白。
“你讓本督……不得不……”
不得不什麽?
裴舒努力的去聽著。
但那後麵的話,又像是被隋儀景給囫圇的吞下了一般,全然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