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遇到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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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感受錯……
    他剛剛在接觸春櫻的時候,身體所沒有的感覺。在裴舒身上感受到了。
    那種血脈噴張,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身體中狂奔而出的感覺。而他那處也從接觸裴舒時,也有了一點點冒頭的反應。
    雖然還很細微,但他卻能真切的感受到。
    難道……他的身體現在隻能夠對裴舒有反應嗎?
    不過,這是為什麽呢?
    疑惑一起,想到裴舒,隋儀景的腦海中下意識的便是浮起了曲晏蕪的身影。
    隋儀景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一下鬆開了抱著裴舒的手,抓在了裴舒的肩頭上,笑意中也蘊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曲氏看來對你當真是極為的好,她給你留了一張極好的牌,讓本督就算有一日對你起了殺心,也要仔仔細細的掂量掂量才行了。”
    說罷,隋儀景一下站了起來,整個人像是逃似的,從裴舒身邊離開。
    像是一陣風似的,直接出了屋子。
    這突然之間發生的變故,讓裴舒都有些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
    今日的一切,都隻能用反常來形容。
    不過……隋儀景最後說的那句話,又是什麽意思?
    曲氏留給她的牌?裴舒下意識的摸向了別在後腰的那枚鳳紋佩。她現在有的依仗,也就隻有這塊鳳紋佩罷了。
    隻有鳳紋佩的功效,是她能夠確定,對於祛除隋儀景體內毒素是有用處的。
    難道隋儀景已經知道了這塊玉的存在?
    裴舒在腦袋中想了想,很快又是否定了這個答案。隋儀景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他若是察覺到這塊鳳紋佩對他體內的毒有作用,絕對會直接拿走,而不會任由留在她的手中。
    看來……在她不了解的地方,曲氏和隋儀景之間,應當還有許多的秘密才是。
    小安子從屋外進來,表情有些迷惑:“縣主,我剛剛瞧見督公直接走了,似乎還有些怒氣的樣子。您又對督公做了什麽嗎?”
    “我對他?”裴舒險些失笑;“你忘了,他才是主子嗎?我敢對他做什麽?”
    小安子沉默著,想來真的是身陷其中,才難以窺得一切的全貌。
    按照隋儀景的性格,小安子以前就從來沒見過千歲爺的身邊會有女子,更不用談,有女子敢和隋儀景談條件的。
    偏偏,隋儀景還破天荒的,一次次的在縱容,在答應。
    光是這些,於隋儀景來說,都可以說的上是“驕縱”了。所以,小安子時不時的會想著,若是這個世界上,有誰惹的隋儀景不痛快了,還能夠活下命來,怕隻有裴舒一人了。
    裴舒不知道小安子腦袋裏軲轆軲轆的想了這麽多。
    隻是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走了出去:“走吧,回府。”
    小安子應了一聲,跟在裴舒的身後沿著上來的路,向下走著。
    樓梯的側邊,是一道琉璃幕牆。從第一層直直的通向最高層,透過這一層琉璃牆,能夠觀察著萬花樓中,每一層的賓客。
    裴舒遠隻是邊走邊看著,忽的……看到了一個頗為眼熟的身影,腳步不由自主的頓下。
    小安子順著裴舒的目光瞧過去,也看到了正在三層處的地方,鄢廷恩站在廊道上,身前有一個人正在與鄢廷恩說些什麽。
    雖然隔得遠,聽不見兩人說了些什麽,但是從那個動作,倒是能瞧出來說話之人頗有幾分傲然的模樣。即便是當著鄢廷恩的麵前,也沒有絲毫客氣。
    裴舒看了一下,才是道:“那個正在和鄢廷恩說話的人,是誰?”
    鄢廷恩再入夜,也是宮中的皇子。有天家的威儀在,怎麽能夠任由了人,這樣的去折辱了他。
    裴舒從鄢廷恩的麵上,看出了些許的隱忍和不甘。
    那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是緩緩鬆開,似乎是認命了一般。
    小安子瞧了瞧,才是道:“那個人,是太子身邊最受寵的內官。平日裏掌管著太子身側的大小事務,可以說是除了太子妃之外,離太子最近的那個人。這樣的人物,怕也是最難纏的。”
    裴舒聽著那人的身份,原本想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子似乎就想明白了。
    “看來,藏羽宮中的事情,即便鄢廷恩已經百般避嫌了。但還是影響到鄢廷恩了。”
    鄢廷恩如今是靠著太子這顆大樹才有今日。
    太子鄢廷恩沒有旁的什麽多大的才學,可他偏偏就是從皇後肚子中爬出來的,是嫡子,便能夠坐的住那太子之位。
    隻要鄢廷騁,不要犯了什麽不容原諒的錯事,他登基大寶便是無從更改的事情。
    而鄢廷恩和賢妃的關係,此刻便已經成了這個“錯”了。
    賢妃是鄢廷恩的母妃,可賢妃如今卻因為在包庇長兄,無視朝綱等事情,已經被關進了宮中,這輩子隻怕都沒有再走出來的機會了。
    鄢廷恩偏偏又是和鄢廷騁有著莫大關聯的一個人。
    太子想來也是明白,自己對於清白,毫無汙點是多麽的重要。
    隻要鄢廷恩是賢妃的子嗣,那麽就難保安文帝每當見到鄢廷恩的時候,不會想到賢妃。不會想到,賢妃做下來的那些錯事。
    一想到賢妃,便會想到鄢廷恩,再一想到鄢廷騁。
    無人能夠去猜測安文帝對賢妃的厭惡,會不會因為這一層,逐漸的偏移到任何與賢妃有關的人和事上。
    鄢廷騁自然是不會去賭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鄢廷騁應當就因著這個緣由,逐漸的對鄢廷恩疏遠了開來。
    即便鄢廷恩是個好用的刀刃,他可以替鄢廷騁做許多不方便的事情。
    可一旦涉及到帝王之位的穩固,那麽鄢廷騁便會毫不猶豫的將鄢廷恩這顆棋子給丟棄。
    小安子若有所思道:“看來,太子殿下對於旭王殿下,真的生出了舍棄之心。不然……旭王又怎麽會忍著這樣的折辱,任由那個奴才,對他吆五喝六的。”
    裴舒遠遠的看去,那內官說的似乎更起勁了些。麵上的刻薄之色,又是多了幾分。
    鄢廷恩雖然還笑著,但是頭卻又是低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