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換心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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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你的確很想知道,也罷……今日是他的生辰。那埋在本督的心中許多年的秘密,本督也是能夠拿出來說說了。”
    隋儀景意味深長的看著裴舒:“等你知道了一切,若是有朝一日,本督厭煩了你這張臉。按捺不住對你的殺意,你也不算是冤死。”
    “我想,你應該知道。你母親曲氏與陛下有過一段舊情吧?”
    裴舒木然的點了點頭,隋儀景便是繼續開口道:“你母親的確是神人,即便本督恨她已入骨髓,卻也不得不承認她所展現的不論是醫術,還是學識,見識,都遠遠超過了當代的所有人。”
    “當今陛下如果不是因為你母親的幫扶,決然坐不到如今的皇帝之位。”
    “最後真正決定了他能夠穩坐皇位的,是一件事情……你可聽過“風嶺山之戰”?”
    裴舒點點頭。
    此場戰役,或許在別的國家不算出名,但是與大夏來說卻是記錄在史書上的一場戰事。
    因著,那是惠安帝在登基之前,親自帶兵禦駕親征的一場戰事。
    風嶺山一直是大夏的一塊心病,隻因與風嶺山香接的是宋國。
    這宋國的國土並不足大夏的三分之一,但族人卻非常的好戰。並且聽說有上通神明之力,可呼風喚雨,可移山填海。
    宋國就是憑著地勢和那些莫名的傳言,一直盤踞在大夏的北方。
    時不時會出擊縱容本國的獵騎,在風嶺山周圍燒殺擄掠。
    裴舒道:“我看過風嶺山之戰的那一段記錄,說是宋國之人一直在不斷試探大夏的底線,幾次有想要派兵入侵的痕跡。先帝為保大夏百年基業,不讓宋國成為大夏的心頭大患,便是與當時的皇子說過。誰若是能夠帶兵收服宋國,那皇位便是傳給誰。”
    “嗬。”
    隋儀景不屑的笑了笑,一雙眼瞧著麵洽泛著光暈的酒液:“史書,還不是贏家所寫的,那隻不過是他為了美化那一段曆史,所寫的說辭罷了。”
    “倒是不如讓本督來告訴你,什麽是真相。”
    “當時,陛下還是皇子,排行第三。先帝的子嗣不多,但皇位的繼承人,先帝卻並不看好三皇子。”
    “於是他便想到要用一樁軍功來為自己鋪最後那一條路。而在當時天下局勢已穩的局麵下,陛下縱是有救世之才,也改變不了當時的天下格局。”
    “所以,當時的陛下為了能贏上一籌,便對當時還是小國的宋國出手了。”
    隋儀景遙遙望著,思緒似也是回到了當年一樣:“宋國自知是小國,無法與國力雄厚的夏國一爭高下。所以對自身的國民一向極為約束。該是不能越界的地方,絕不越界,不讓旁人抓到宋國一絲一毫的把柄。”
    裴舒皺眉:“督公的意思是說,那些史記上所記的東西都是杜撰的?”
    隋儀景:“你覺得呢?”
    裴舒下意識的便要否認隋儀景的話,但是話到了嘴邊。想到林家為皇室鞠躬盡瘁,近乎捐出了林家所有的家當。
    最後卻是落得林家滿門抄斬,被誣通敵叛國之罪的惡名。
    裴舒自嘲的勾了勾唇;“不,我絕對督公說的是真的。畢竟……書寫曆史的是贏家,自然不可能在這史書上,寫下與自己不利的記載。”
    “那然後呢?”
    隋儀景思索了片刻,開口道:“然後……當時的陛下便帶著精銳去屠戮了宋國,即便當時的宋國沒有任何錯處。但有人存心要毀了你的時候,是不需要理由的。”
    “宋國之人,雖然嚴於律己,但有強敵進犯。也斷然不會撤退,當時的宋國皇帝禦駕親征,親自應敵。”
    “不過,夏國派來的人手極為的多,糧草充沛,且士兵也是交替輪換上陣。即便是硬拖,也將宋國眾將領給生生拖死了。”
    “你可知道嗎?宋國之人,無一退縮。全都戰到了最後一刻。”
    隋儀景說著,聲音不自覺的也發起了顫。
    在宋國初滅的那幾個月時,他甚至無法閉眼,隻要一閉上眼睛。他就會看到父皇被金槍貫體時。
    甲胄盡碎,一雙膝蓋也被箭矢洞穿,口中鮮血如同泉湧。
    可即便是那時,父皇還是咧嘴笑著,向自己擺手,讓自己帶著弟弟離開,活下去。
    隋儀景微微仰頭,衣袖輕飄飄拂過,不經意間帶走了眼眶邊的淚意。
    “唯一,宋國皇帝在臨死之前,射出了一箭。那一箭洞穿了皇帝的心口。原本……”
    “當時,他就應該死了。”
    “可是,你的母親很厲害。她隨皇帝的親軍同行,用自己的醫術封住了他的心脈。然後在剿滅宋國皇宮的時候,找到了當時尚還年幼的宋國皇子。”
    隋儀景忽然間頓了一下,眼底泛著一絲嗜血的紅。
    忽的起了身,他像是喝多了,腳步虛浮。走起路來,也是搖搖晃晃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跌倒似的。
    隋儀景走到了裴舒的身旁坐下,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的點在裴舒的胸口。
    輕輕的點在了那一顆不斷跳動的心髒上。
    “按常理來說,被一箭穿心,任何人都活不下來。”
    “可就是因為,曲晏蕪!她既是神仙,她又是惡鬼!她的醫術已經不能夠用這個天下任何人所能掌握的醫術來說明了。她為了保住陛下,將當時其中一個皇子的一顆心取了出來,換到了皇帝的胸腔之中。”
    裴舒臉上幾乎是登時沒了血色:“這……這怎麽可能?換心?這簡直是匪夷所思。怎麽可能有人在換心之後,還能活?”
    “你不相信是嗎?本督也不相信。若非此事,是本督親眼所見。本督都要以為自己是聽了什麽離奇的笑話了。”
    “因為,被換心之人,正是本督的弟弟。他如今的這幅模樣正是擺了你母親所賜。”
    裴舒有幾分啞然,若隋儀景所說的都為真。
    那隋儀景對自己的恨,她的確可以理解。
    可是,有些事情,又是宛若謎團一般。
    “督公說,我母親找到了當時兩個宋國皇子。一個若是督公的弟弟,那另一個應該就是督公次啊是……”
    “督公明明是宋國最後的皇子,按理來說,您不應該還活得下來才對。怎麽會……”
    不僅活下來了,反而一路還坐到了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