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夜色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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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今硯不能動,他的姿勢恰恰好能夠將隋儀景和裴舒調笑的模樣盡收眼底。
    他不敢相信的看眼前的一切。
    “裴舒,你竟然與這個奸佞有染?你可知他謀害了多少朝堂忠良,又殘害了多少的無辜百姓?你簡直恬不知恥,不尊禮法,你將父親,將整個裴家,又將整個太子府置之於何地?”
    裴舒看著裴今硯,他那一副激動又義正詞嚴的模樣看的裴舒隻覺得好笑萬分。
    自詡清流之人,能夠縱容妃嬪與皇子通奸而不報。
    自詡正義之人,與他人合謀做局,用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想要毀她的名聲,置她與必死的絕境。
    至於裴無涯,他是父親,卻從未給到裴舒絲毫父親的關愛,任由裴舒被王氏磋磨,養成廢人。
    太子鄢廷騁更是將她視作玩物,可以肆意交易的貨品,任由他人決定她的生死。
    他們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責她做的事情不對?
    隋儀景,人人稱為奸佞,雖然嘴上得理不饒人,偶爾有做一些過分的事情。卻從未真正的害過他。
    “大哥哥,或許你還未體會過,活不下去是什麽感覺,不然你也不會這麽輕飄飄的說出這麽一番話了。”
    隋儀景打了一個哈欠:“實在是太聒噪了,難得安寧的夜,都被你給打破了。”
    向著小安子使了個眼色:“去吧,掌嘴。”
    小安子笑著點了點頭,從最開始裴今硯一口一個太監的時候,他便心中憋了一層火氣了。
    走到裴今硯身側時,笑意更顯幾分冷厲:“裴公子,你可得咬緊牙了,很是有些疼呢。”
    話音落下,裴今硯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小安子的耳光已經如同靈蛇一般扇在了裴今硯的臉上。
    小安子一身內力被化功散給消磨了下去,但本身練家子的功底還在,這一巴掌過去,直接將裴今硯的牙齒給打掉了兩顆。
    裴今硯隻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眼前好像有星星在來來回回的打轉。
    下一秒,巴掌已經是如同狂風驟雨一般的落了下來。
    清脆的耳光聲,連綿不絕。
    在過分靜謐的宅邸之中,隻讓人有些毛骨悚然。在院子中站著的黑甲衛,被隋儀景的銀絲給操控著,一動都不能動,眼睜睜的看著這血腥詭異的一幕。
    屋中的耳光聲停了,裴今硯的身前已經是一地的血,還有七零八落的一地牙齒。
    原本還算俊朗,一眼便能迷惑不少京城貴女的俊朗麵容,此刻卻是腫的和豬頭似的,嘴裏已經一顆牙都沒有了。
    偏偏打到最後幾巴掌的時候,小安子用銀針封住了裴今硯的穴道,讓他無法暈過去,隻能夠生生的將這些巴掌全都受了下來。
    裴今硯喘著氣,不斷有血水混合著口水從腫脹的嘴邊流下來。
    裴今硯心中的恨意沒有絲毫的消減,反而是愈發的濃烈,用著含糊不清的聲音道:“裴舒,你該死……你敢這麽對我。我不會讓你有好下場的,我就算是死,我死後也要化為厲鬼,日日夜夜纏在你身邊,讓你食不知味,夜不安寢!”
    裴舒瞥了一眼裴今硯,輕描淡寫道:“這就是你的本事嗎?你做人況且都鬥不過我,你就算成了鬼就能害我慘死嗎?不過也無妨,那我會尋來道士,拘你三魂,鎖你七魄,日日夜夜咒殺與你,讓你魂飛魄散,做鬼也不得安寧,永世不得超生。”
    隋儀景的手指勾住了裴舒的下頜,他知道自己逃過開裴舒了。
    他所有的欲望隻能為裴舒而起,即便他知道這都是因為曲硯蕪設下的一些小東西造成的。可他還是癡戀於這種感覺,難以自拔。
    手指簡簡單單撫過裴舒飽滿的紅唇:“想讓本督替你後路?”
    裴舒:“我們現在本就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我沒有好下場,督公就能獨善其身嗎?”
    “狡猾的丫頭。”
    隋儀景的手指向了院子外的那些無法動彈的黑甲衛,話語卻是指向裴今硯:“裴家的大公子,你剛剛還能夠說出那麽囂張的話,想來底氣,都是源自於太子的這些黑驢吧。”
    黑驢……
    裴舒聽的有些無語,訓練有素,一人成軍的黑甲衛在隋儀景的口中,竟然就成了黑驢。不過……這話是由隋儀景說的,就他那深不見底的功夫,隻怕這世上沒什麽人在他眼裏不是驢吧。
    裴今硯瞪大了眼睛,隋儀景繼續著道:“那本督就讓這些黑驢,在你麵前自身難保吧。”
    隋儀景的手指隻是在空中微微的抬起一個弧度。
    原本沒有動作的黑甲衛,忽然都在一瞬間,齊齊的抽出了腰間的長劍。
    緊接著,那些黑甲衛便把手中的長劍砍向了身邊的黑甲衛。
    劍刃帶著肅殺的寒意劃破夜風,i插入對方的身體中,血液帶著炙熱的溫度噴了一臉。
    然而發出的聲音也隻是為了兩三聲驚恐的尖叫,緊接著便就成了一聲聲淒厲而又詭異的笑聲。
    一邊殺戮,一邊狂笑。這個場景在這夜色之中隻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黑甲衛培養出來,不就是為了殺人嗎?怎麽現在殺起人來,反而叫的和豬一樣難聽了?”
    “本督實在是貼心的很,幫著他們笑出來,畢竟……殺人對他們來說可是一樁很高興的事情才對啊。”
    裴舒:“……”這個老妖怪的口味,她實在是不敢恭維,隻能慶幸自己此刻是和隋儀景在一條戰線上的。
    笑聲逐漸從此起彼伏變得隻有兩三個人的笑聲,又從兩三個人的笑聲,重新歸之於安靜的夜色。
    除了空氣中多了些許血腥味之外,便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裴今硯宛如被人用冰給冰封了一般,此刻麵上已經沒有任何的表情了。
    隋儀景抱著裴舒走到裴今硯的身前:“本督轉為給你留了個好東西。他既是你的兄長,又是這件事中的主謀之一。你想怎麽處置他?本督都依你。”
    一句話,讓裴今硯一下清醒了過來。
    眼淚鼻涕一起下來,整個人說不出的狼狽。不住的哀求,再看不見絲毫的文人風骨。
    “舒側妃,您饒了我吧,看在我們是兄妹的份上,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我給您當牛做馬,我給您做狗,隻要您別殺我,您讓我幹什麽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