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皆有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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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這……這不可能。”
    鄢廷騁剛剛平複下去的心緒,一瞬間又是被調動了起來。劇烈的反應,讓鄢廷騁不受控製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不可能的,這一定是假的。”
    周皇後連忙看了一眼一旁的太醫,太醫上前號了脈,確定並無大礙,隻是一時氣急躁,周皇後才是開了口。
    “假的?怎麽什麽到你的身邊都成了假的?那字跡可是你父皇瞧過的,並且一路是從白鶴書院寄過來的,路上的郵驛站點都能查到蹤跡,怎麽會是有假?”
    周皇後看著鄢廷騁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再一想到京城中那些刺耳的對於鄢廷騁的傳言,臉色愈發的難受了些。
    “這些日子,你便不要出太子府了。”
    鄢廷騁猛然抬眼:“母後……你要軟禁我?”
    周皇後眉頭一皺:“你如今已經踏錯了一步,京城中對你不利的傳言已經傳得大街小巷,無人不知了。”
    “你這邊,我回了宮中之後,會與你的父皇說,你當日隻是受了裴雪貞的蠱惑,才口不擇言的。你已經知道錯了,正潛心在府上反思修養呢。”
    周皇後從小的時候,便知道鄢廷騁不是一個有才幹的,也不是個聰明的。所以她處處殫精竭慮,雷霆手段。
    隻希望自己這唯一的一個兒子,能夠穩穩地坐上帝位。現在陛下的皇子,貶斥的貶斥,身死的身死。
    越是能夠繼承之人,並不多的時候,就越要小心。行差踏錯一步,那便是難以翻身的局麵。
    鄢廷騁從周皇後的語句中捕捉到了一些關鍵的消息:“母後剛剛說到貞兒……難道母後要……”
    鄢廷騁知道,周皇後是什麽樣的人。如果周皇後鐵了心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攔不下來的。
    “你自己如今都大病未愈呢,你還滿心在意那個狐媚子?”周皇後冷笑了一聲:“看來,趁著這個機會敲打敲打也是應該的。”
    周皇後:“為了讓你父皇盡信我剛剛的那一番說辭,裴雪貞當然要受些敲打才行。再說了……她身為你的側妃,就該有要為你付出,為你犧牲的準備。”
    說罷,一拂衣袖便站起了身,帶著宮人向外走去:“太子既然大病未愈,那便好好養著就是,其它的事情不用再操心了。”
    “以後,也莫再提起,你將一個畜生當成了裴今硯。傳出去了,對你的名聲頗為不好。”
    鄢廷騁看著周皇後帶著人離開,踉蹌著想要下床,手拚命地向前伸著,不甘地道:“母後,你為何不信我?那個怪物就是裴今硯啊,是裴舒害了裴今硯啊……”
    臥房的門重新被關上,將鄢廷騁不斷哀哀悲鳴的聲音給隔絕在了門後。
    周皇後身邊的宮人,有幾分不忍,試探著問道:“皇後娘娘,太子殿下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殿下既是如此堅持,會不會……”
    周皇後麵上冷酷地瞥了一眼女官:“裴今硯可是裴舒的兄長,嫡妹弑兄?並且還是在一群黑甲衛的手上?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女官麵上有幾分尷尬地搖了搖頭:“想來……也是不可能的。”
    “本宮知道,本宮為了太子的大業。一路上逼著他做了許多他不願做的事情。就連裴舒,也是本宮逼迫著他娶的。”
    想到這裏,周皇後忍不住想到,會不會連裴今硯與他的那一番合謀,其實都是鄢廷騁為了給裴雪貞想出來的開脫之詞。
    周皇後眉頭一皺,眼底泛起了幾分肅殺之意:“看來……這貞側妃,當真是該給些意思才行了……”
    ……
    芬芳院。
    裴舒精神不錯,本以為今日還要去鄢廷騁那邊裝模作樣地伺候一下。沒想到周皇後來了,倒是讓她們先退下了。
    裴舒省的麻煩,自己在芬芳院中過的也是怡然自得。讓綠竹和小安子去溫了些酒,又去小廚房做些小食,她們主仆幾人,也能享的幾分歡愉時光。
    門吱的一聲被推開,裴舒看著小安子提著一壺溫好的酒進來,臉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怎麽了?你笑的這麽開心?”
    小安子咧嘴一笑:“是裴雪貞那邊。”
    裴舒:“裴雪貞?她那邊出了什麽事情?”
    “奴才也並未知道的太清楚,隻是溫酒的時候從裴雪貞的院子邊路過。聽到有人正在杖責裴雪貞呢?”小安子道:“那一邊打著,好像還說……為了太子殿下,多忍忍。”
    裴舒聽的眉頭一皺,裴雪貞可是太子側妃,整個府上誰敢杖責裴雪貞?但又是一想,周皇後還在太子府上。
    裴舒:“是周皇後的人?”
    “主子不愧是聰慧的人,一下就猜到了。”小安子道:“奴才在那邊聽了一下牆角,聽到了一個相熟的聲音。那聲音正是皇後身邊品級頗高的女官的聲音。”
    “那女官一邊在一旁觀刑,一邊說,希望貞側妃不要將一身的狐媚功夫多放在太子身上了。”
    “身為側妃,更應該多多約束自身的言行。多為太子殿下分憂,而不是給太子殿下惹是生非。”
    裴舒神色如常,她為了裴今硯和鄢廷騁的這一出局,她謀劃了許久。
    更是讓隋儀景在萬禮司中,挑選了極為擅長模仿筆跡之人,寫了一封裴今硯字跡的信,從白鶴書院中寄出來。
    這樣,鄢廷騁即便說出了,當初暗害她的事情。懷疑生辰宴上的一切,是她的蓄意報複,那也不成立了。
    京城中的風言風語,和鄢廷騁這一番經過謀劃,而變得錯漏百出的一番自白。就變得有些意味不明了。
    “看來……鄢廷騁還是說了那些話。那隻會讓周皇後覺得,是鄢廷騁過分迷戀裴雪貞而說出的推脫之語罷了。”
    裴舒思索了一下,向著小安子道:“你們萬禮司中,有能夠治療杖責之刑的膏藥嗎?”
    “自然。”小安子問道:“側妃是要給裴雪貞送去嗎?”
    “不……”
    裴舒在屋中從左到右,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之後,開口道。
    “我想要的是,會讓傷口愈發嚴重,塗抹之後便會讓傷勢更為加重的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