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主仆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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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隨你過去。”
    綠竹隱約猜到發生了什麽,連忙回到屋中,稍微梳整了一下便隨著小蝶向著芬芳院後院跟了去。
    還未靠近,便已經能看到小安子站在自己的房門前,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裴舒坐在院子中的大椅上,麵上雖然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但是那微微擰起的眉頭,已經表示了裴舒的不滿。
    綠竹連忙走到了裴舒的身側,誠惶誠恐:“主子……這是發生了什麽嗎?”
    裴舒側目看了一眼綠竹,緩緩開口,聲音淡淡的:“你怎麽來了?今日你不是休息嗎?我知道了……又是院子中的那些丫頭,去叫了你過來吧,真是不讓你省心,難得的一日休息,還要被折騰。”
    “奴婢一直跟著主子身邊伺候,事事以主子為先本就是應該的。隻是……”綠竹看了看裴舒,又看了看站在對麵的小安子,神色不忍道:“主子,這又是為何啊?”
    “我昨夜一夜未眠,一直在想著為何隻有你,我,小安子知道的事情。最後卻能弄得人盡皆知。”
    “為什麽小安子查來查去,每一次都說我的院子中,每一個都是忠心耿耿,絕對不會有別的院子安插的人手。但消息還是會不脛而走。”
    “這種種奇怪的地方,我想了一夜,終於……大致是讓我想明白了。那隻能說明……在向外通風報信,背棄主子的人,就是他!小安子!”
    綠竹一時瞪大了眼睛,昨日她還與小安子討論過此事,說起裴舒會不會因著這件事情而疑心他們二人。
    沒想到,隻是一夜……竟然就……
    裴舒的手在綠竹的手背上拍了拍:“沒事,我知道不會是你。還在裴府的時候,你頂著王氏的磋磨也要保我的安危,甚至我一度做出各種荒唐事,你也沒有背判我,我便知道你不可能做出背棄我的事情。隻是……”
    話頭一轉,帶著淩冽的冷意,看向了小安子。
    “小安子恐怕並不像表麵上表現的那麽忠心耿耿了。我原想著,隻要搜查一下他的屋子,看一看有沒有對外的書信便罷了。但他知道了後,便是死死的擋在門扇前,如何都不讓人搜查。”
    “你說……若是他不是心中有鬼,為何會怕讓我搜查?”
    綠竹有些慌張的看向小安子:“小安子,主子說了隻是搜一下而已。便能夠證明你的清白,這又有什麽?你平日裏為主子鞍前馬後,操碎了心。我絕不相信你會背叛了主子的。”
    小安子笑的有幾分淒涼:“嗬,是啊!你都相信我絕對不會背叛主子。可是她竟然會因為那沒來由的事情,懷疑到我身上來。”
    “我若是還在宮中,那也是堂堂三品的禦前行走太監。照顧的是陛下的衣食起居。到了她這裏來,我樣樣做到最好,處處為主子著想,本就是遷就了。竟然還要受這般的汙名,我怎可能接受?”
    “裴舒,她是曾今答應過我的。我的屋子是我自己的一方天地。任由我自行處置,外人不容隨意過問。今日,我便是就是不讓他們搜又如何?”
    “若是今日這一搜了,便等同於是直接在眾人麵前打我的臉。等同於是坐實了主子對我有疑,我怎能受此屈辱?”
    綠竹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感覺腦袋中的一根線在此刻被繃的極為的緊。
    剛剛是要開口說什麽,裴舒已經是冷笑開口:“好啊,好啊。好一個堂堂三品禦前行走,讓你跟在我身邊伺候,看來是真的讓你受委屈了。憋悶了這麽久,我今日總算是聽到了你的真心話了啊。”
    “但你莫要忘了,我是主子,你是奴才。莫說隻是要搜一下你的屋子,就算是要打你三十大板,你身為奴才,你也隻能受著。”
    眼底的冷意幾乎溢了出來,裴舒開口也是帶著冷冽寒意:“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究竟是現在讓開。讓人在你的屋子中好好搜查一番,若是什麽都沒找到,那此事便是到此為止了。如若不然……那你就在門前給我跪著,沒有我的命令之前,你不準起來,你自己選吧。”
    雖然還隔著一些距離,但綠竹能夠看到小安子脖頸和額頭間,已經浮起的青筋。那是在隱忍著的怒意。
    綠竹抓著裴舒的手臂,不住的哀求著:“主子,小安子是絕對不會背叛主子的。您何必這樣磋磨他呢?小安子雖然是奴仆,但也是有尊嚴的啊,主子這樣豈不是將小安子的臉,踩在腳下嗎?請您饒了小安子吧!請您相信小安子啊。”
    “你在為一個可能背叛我的人求情?”裴舒瞥了一眼綠竹:“還是說……連也要背叛我?”
    綠竹一僵,連忙道:“主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對主子忠心耿耿,怎麽會背叛……”
    “那就不要再說了。”裴舒似乎不耐煩極了:“我不想再聽到你為一個可能背叛我的人求情。”
    “綠竹,你不必求她!”小安子沉默了許久,終於是緩緩的開口:“她故意要磋磨我,我便也難以逃避。不過就是一跪罷了,我沒什麽受不住的。”
    說罷,小安子雙膝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那膝蓋和地麵相接的聲音,宛如金石相撞。院子中的下人麵上都露出了幾分不忍的模樣。
    小安子的臉色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極為的堅毅。
    裴舒看著,氣極反笑:“”然而臨安公主麵上卻是一鬆,口中道:“既然如此,我便命人帶他下去打板子好了。隻不過,他若是能活下來,就是老天的意思,你們不能再為難。”
    元烈冷笑著看了蔣南一眼,卻見他麵上仿佛無知無畏,便開口道:“既然要懲罰,便要當眾行刑。”
    臨安公主剛要開口,便聽郭澄道:“女眷太多,的確不方便,不過這也不難,遮上屏風就好。”
    臨安公主氣得眼睛發直,這兩個人一搭一檔,提出的簡直是無賴的要求。她還要說什麽,雍文太子卻揮了揮手,道:“好了,就按照兩位說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