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胡鬧命婦當眾毆打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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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淵朝,長公主也算是一種殊榮、一種加封。
    這理應是喜事,但放在這個時候,更像是提高頌安公主的身價,好讓她的存在更有分量一些。
    可即便這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的事情,趙曼淩等人還是腆著臉說了好幾句恭喜,才被青鄔禮貌地請了出去。
    最後賓客散盡,竟然就隻剩下了江語棠一人。
    “今日,讓阿棠看笑話了。”頌安公主苦笑一聲,竟是到現在還在顧全旁人心情。
    江語棠自是不會計較,反倒問:“娘娘打算應下?”
    “不應又能如何?興許這就是我的命吧。”頌安公主長舒一口氣,總算讓語氣顯得輕鬆了一些,“倒是要感激阿棠給的禮物,但本宮真有些好奇,你為何會送本宮暗器?”
    聽得此問,江語棠也不隱瞞。
    “自從殿下回皇都,各處便是流言四起,其中大多數都在傳,說殿下殺死了自己的丈夫,才會被發配邊疆。”
    過往的傷口被撕開,頌安公主幾乎是在那一瞬間,便臉色發白,肩膀顫抖。
    青鄔慌忙上前將人攬住,望向她的目光中,也帶了幾分顯而易見的譴責。
    “王妃娘娘何必再提這些
    舊事?”
    “舊傷未愈,是遮掩不掉的,何不聽聽我的見解?”她反問。
    頌安公主勉強打起幾分精神,“這些流言,你信嗎?”
    “我自然是相信,但依我這幾日對殿下的了解,並不覺得殿下會平白無故傷人。這也是我送殿下這把匕首的原因。”
    她盯著頌安公主那雙不自信的眼睛,一字一句,真誠說道:“自衛之人並沒有錯,錯的是加害之人。同為女子,我很敬佩殿下有反抗的勇氣,並且大功告成。”
    頌安公主這下是真被她說愣了,好半晌沒能言語。
    等到措辭完全,才驚訝問道:“你不覺得,本宮有錯?”
    “過失殺人自是有錯,可殿下不也受到懲處了?相比對錯,我倒是更好奇,那個人渣到底做了什麽。”
    許是因她的態度、或是“人渣”這兩個字,頌安公主被取悅到,心弦明顯放鬆不少。
    “不怕你笑話,本宮曾經的夢想,是擇一良人、五湖四海。但身在皇室,本宮深知自己會被聯姻,所以在被賜婚時,並未覺得難以接受。”
    頌安公主邊說,邊像是寬慰青鄔一般,握住了對方的手,也給予了自己勇氣。
    “
    成親之初,本宮對他尚有期待,他也還算待人溫和。隻可惜好景不長,他每每酗酒之時,便會對本宮打罵、淩辱,甚至幾次差點要了命。”
    直到這裏,都還在江語棠的猜測之中,她雖同情其遭遇,卻也沒多意外。
    “殿下可曾向陛下求援?”她問。
    頌安公主猶豫片刻,搖了搖頭,“兩口子的事,本宮也不好與皇兄說,但母後那邊,本宮卻是提到過幾次。”
    “太後娘娘就沒管嗎?”
    “母後的意思是,夫妻之間難免有所爭執,再加上那段時間他不曾下重手,平西將軍也身處盛戰,邊疆不可無人。所以母後與本宮說,要有容人之量。”
    這還是親生母親嗎?!
    江語棠不由憤慨,可想想秦恪的話,又問:“那殿下覺得,太後娘娘待您如何?”
    “曾經是極好的,即便本宮殺了夫君,她也盡力周全,保全本宮一條性命。可是現在,本宮倒有些不確定了。”
    頌安公主伸出手,摩挲著那聖旨上光滑的繡線,隻覺心中滿是淒涼。
    但很快就調整過來,轉而望向她,“本宮又說多了,阿棠別見怪。”
    江語棠搖搖頭,便見頌安公
    主又解下隨身的錦囊,交到她手中。
    “這是父皇生前贈與本宮的金牌,可向陛下求一件事。你若真的在王府待不下去,可以請求陛下,允你們和離。”
    還有這種好事?!
    江語棠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心動了。
    但此等聖物,她可拿不起。
    “殿下為何不以金牌,保自己平安?”她問。
    “不是本宮,也總歸會是旁的女子,她們還有大好的人生,不該毀在這場權勢鬥爭之下。倒不如是本宮,能成為一把銳器,戳進西番的痛處。”
    即便此去無歸,頌安公主心中想的,卻還是旁人、是家國。
    就像她擁有金牌這樣的寶物,也仍是希望能用它,能夠幫助到其他“苦命”的女子。
    江語棠最終還是沒收下金牌,畢竟她與頌安公主相識不久,著實不好擔下這個人情。
    可回去的路上,她卻一直在想,這場浩劫能不能插手。
    “宿主若是想做,不如放手一搏,也算是積累功德了。”
    許是見她實在是太過糾結,十三出聲,替她拿了主意。
    她十分意外,“你不反對我救人?”
    “宿主高看自己了,”十三懂她,“曆史自有修複
    能力,不會因為你僥幸救下幾個人,便引起崩壞。可如果頌安公主的存在,影響到國勢發展的話,你救了也是白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努力很有可能都是徒勞?”
    “宿主的所有選擇,都會伴隨一定的風險,這是常理。”
    江語棠又何嚐不知?
    她一時無法選擇,整個人都陷入一種低落的情緒中。
    以至於下馬車時都險些踩空。
    “看路!”耳邊忽而傳來一聲低斥。
    她順著抓住自己胳膊的那隻手朝上看去,竟是滿麵寒霜的秦恪。
    “這麽巧,王爺也剛回來?”她愣愣問。
    秦恪鬆開她,沒說話,倒是一旁的紹和探出頭道:“王爺原是想去接娘娘的。”
    “接我?”她困惑眨眼,“我又不是沒趕馬車,來接我作甚?”
    “還不是外頭小報都傳,說李夫人對娘娘大打出手,妙儀郡主也在宴上羞辱您,”
    倒是忘記這茬兒了。
    這麽大的瓜,自然是江語棠自己抽空放出去的。
    可秦恪這種毫無八卦心思、又冷血冷清的人,竟還會在意這種小報,倒是叫人有些意外。
    “王爺是心疼妾身了,所以,想去給妾身撐場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