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某女子服藥後,竟將男寵殘忍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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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而被人拽了一把,江語棠嚇得不輕,險些就要驚叫出聲。
    但隨之而來的,便是秦恪將自己一把抱起,讓她的頭擱在自己肩上,腳步穩健地朝前走去。
    “王爺這是覺得愧疚嗎?”她忽而問。
    秦恪沒半點沉默,便回:“怕你走的太慢,在皇宮落鑰之前趕不回王府。”
    得,還以為他是終於被撼動內心,結果細看,仍是那個心黑的渣男。
    江語棠翻了個白眼,可身上又疼又累,她也沒了力氣跟人計較,到底是在他懷中沒動,期求快些回府,能好好休息。
    可天不遂人願,兩人沒走幾步,就瞧見一個身影匆匆而來,二話不說,就跪在了地上,然後哐哐磕了三個響頭。
    “兒臣懇請父皇開恩,饒恕母妃!”
    是五皇子秦禮。
    “父皇現在正在氣頭上,勸說隻會火上澆油。我若是你,就回去好好待著,潛心思過,等之後有機會再來求情。”
    路過秦禮身邊時,秦恪還是提醒了一句。
    誰料秦禮並不領情,開口便是陰陽怪氣。
    “三皇兄不是我,自不知我心中擔憂,而我也學不來三皇兄的果斷。我隻知道,母妃曆經生死將我帶來世上、給
    我生命,又在群狼環伺的後宮中護我周全,將我養大。而今她遇險,我必不會舍下她。”
    他抬頭看來,目光竟是帶了幾分失望與痛心。
    好似不願相信,將他母妃害成這樣的,竟是自己最敬愛倚仗的三皇兄。
    所以句句都戳在痛處,也句句都是控訴。
    秦恪無奈輕歎,卻也隻是冷冷說道:“隨你。”
    而後抬腳便要離開。
    “三皇兄真要如此嗎?難道真如夫子所說,皇家兄弟間隻能有假意逢迎,不存在真情相待?!”
    這話幾乎是低吼出聲,讓秦恪的腳步微微頓住。
    就在他準備放任不管時,懷中的江語棠卻轉過頭。
    “兄友弟恭又無順序,做弟弟的都無恭敬之心,卻要求做哥哥的友愛寬容,你是二十,又不是兩歲,做事怎這般蠻不講理?!”
    沒料到她會出言反駁,秦禮明顯愣了好一會兒。
    但隨之便是眉心緊蹙,“你才嫁進來幾日,知曉多少我兄弟之間的事情?”
    “五皇弟說的對,我確實不知,”
    她應和一聲,卻絲毫不加收斂。
    “我隻知道,若五年前王爺不曾請命去戰場,豈有你藏在後方、坐享其成的道理?就五皇弟
    這小雞崽兒似得體格,怕是在前線挨下一刀,就得回來跟貴妃娘娘哭鼻子吧。”
    “你!”秦禮羞惱難當,又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隻能道:“男人說話,有你一個女人插嘴的份?!”
    若是說旁的她還能忍,這還扯上男尊女卑,她這脾氣就壓不住了。
    “五皇弟這麽看不上女子,還不是女子生的女子養的?禦膳房的廚子都還有一半是女子呢,要麽你從今日起絕食算了,多有骨氣啊!”
    “滿口狡辯,我不跟你這種無知村婦計較”
    “怎麽,吵過了我就是你三皇嫂,吵不過我就是個無知村婦?這不巧了,我還不想跟個粗俗無禮的男子說話呢,你怎麽不趕緊閉嘴,讓我的耳根子清靜清靜?”
    “你才應該閉嘴,真不知道三皇兄怎麽娶了你這麽個女子!”
    “你不知道就對了,你當這世道誰都能娶上媳婦兒的?讓你學去,還不知道要倒黴誰家姑娘。”
    在氣人這項絕學上,鮮少有人是江語棠的對手,至少眼前這位單純的五皇子不是。
    好好一個目若朗星的青年,硬是被氣得臉頰通紅。
    “三皇兄,你不管管她?!”他另辟蹊徑,竟是
    跟秦恪告狀。
    江語棠還不繞他,“喲,現在知道叫皇兄了?剛才不是還兄弟鬩牆、痛心疾首,要.......唔!”
    話沒說完呢,她的嘴巴被秦恪賞無可忍的捂住。
    也不知是覺得她聒噪,還是怕再說下去,這天真單純的五皇子要被氣出個好歹來。
    任誰經曆了這麽一遭鬧劇,情緒都被打斷了,秦禮如此,秦恪亦如此。
    他還是有幾分作為兄長的成熟,提點道:“你的母妃是什麽人,你比誰都清楚,有些事她做沒做,你亦該仔細想想。再者,作為皇子最不該的,便是被親情捆綁理智,貴妃若不是容忍妙儀這麽多年,也不會有今日的下場。”
    說完這話,他是真的走了,徒留秦禮沉默地跪在原地,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當年入軍中任職,對本王來說反倒是個機會。”
    行至半途,秦恪突然說了一句。
    江語棠一時沒理解他為何提起,下意識問:“為何?”
    “本王十二那年,母妃歿於冷宮,被皇後收養,彼時雖不算善待,但也是飽暖無憂。但三年之後,皇後有了自己的兒子,便起了殺本王以絕後患的心思。請命伴隨五皇弟出
    征漠北,是本王唯一的活路。”
    隨著秦恪平淡的描述,一個形象也在她的腦中浮現——
    年少的皇子身披戰甲,孤注一擲地廝殺在敵軍中,靠肉體凡軀拚殺出了一條血路,用滿身的傷痕,隻換得一個活著的機會。
    “所以讓王爺娶了妾身,也不算辱沒吧。”她突然道。
    原以為她今日為自己與秦禮爭吵,是深愛自己,所以心疼。
    沒料她竟借此自圓其說,秦恪當即嗤笑了一聲。
    “漠北占據地利,少有戰爭,鎮北侯可沒什麽功績。以他的私生女身份來配本王,你還真是自視甚高。”
    江語棠都想反問他哪來的自信,可想想還在這人懷裏,很容易被扔下去,便隻撇了撇嘴。
    她想著,她與秦恪著實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還不如早些和離的好。
    但又想到離了錦王妃的身份,說不定就吃不到最大的瓜、搞最大的事,那也不是不能忍。
    江語棠歎了一聲,又兢兢業業地開始寫起小報——
    “某女子服藥後,竟將男寵殘忍殺害。這般明目張膽的犯罪,究竟是藥物所致,還是借藥物為由,暴露禽獸本心?”
    落井下石、雪上加霜,沒人比她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