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手上又多一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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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才上演過一場生死別離,江語棠的狀態也十分糟糕,但她確實沒死。
    隻不過狀態仍然不容樂觀,宮裏禦醫一個換一個,也隻能給她吊著命,並不能叫人醒來。
    為防止出什麽岔子,秦恪最近便留在了府中,一應事務也都在屋中處理。
    “王爺,這是最近外頭的消息,請您過目。”
    紹和將今日的小報呈遞上來,麵上神情有些無奈。
    秦恪自能看出,接過一瞧,果真標題寫著的是——“她手上人命又多一條,父兄戰功究竟做了她多久的免死金牌。”
    “王妃病重昏迷之後,屬下便讓管家封閉王府,所有人不能外出。特別是正院,閑雜人等絕不可入內,這消息到底是怎麽傳出去的?”
    紹和不解,秦恪卻並不意外。
    “本王府上有許多從宮中撥來的人,等同於各方眼線,雖以各種理由拔除過一些,卻也並不代表完全幹淨。而且前幾日王妃的侍女還去過謹仁堂,這小報中稍加猜測,倒也算合理。”
    “那咱們就任由消息傳播嗎?”
    秦恪沒答,隻把小報放到一旁,問:“秋弗招了嗎?”
    紹和挫敗搖頭,“嘴巴緊得很,屬下雖已按照王
    爺的意思嚴加審問,但她還是不願意招。”
    “三日還沒個準信,你們手上的刀也鈍了?”
    紹和羞愧難當,隻能垂首立於他身側,不敢有半句反駁。
    好在秦恪並未問責,起身往外走去。
    穿過重重機關,走到那昏暗的地牢中,迎麵而來就是一股腥氣和腐朽的味道。
    秦恪對這種氣味似乎十分熟悉,並未有任何不適,信步走進。
    等行至平路盡頭,二十階陡坡延長至地下,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水牢,以及正中的秋弗。
    她手腳被捆綁吊在頭頂,腳尖堪堪能夠碰到地麵,起到些許支撐的作用。
    清澈的水蔓延過她的腰,裏頭遊動著十幾條無毒的水蛇。
    “本王再問你一句,你的主子是誰。”
    秦恪坐在太師椅上,指尖輕輕點著扶手,分明是漫不經心的動作,卻好似要催人性命。
    秋弗卻連頭都沒抬,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她這樣已經三天了,雖有藥吊著,卻也撐不住多久。”紹和提醒了一句。
    秦恪仍是不慌不忙,淡淡說道:“去謹仁堂取上好的補藥來,千年人參也任她用,隻要能活著就行。再加點水位,讓她清醒清醒。”
    “
    是。”紹和應下,親自開了水閘。
    原本才到腰的水漸漸淹沒小腹,到胸口的距離才停下。
    秋弗本就不太清醒,此時胸口被水壓得發悶,忍不住白眼上翻,就要昏死。
    可守衛卻是一巴掌扇在她隆起的臉上,確保她能夠清醒。
    “說與不說,你再好好想想。”秦恪道。
    三天的折磨之下,秋弗已經表現不出開始的從容。
    她用力掙紮,瞪大的眼睛裏,積攢的滿是恨意。
    秦恪卻忽而唇角勾起,饒有興味地朝紹和勾了勾手指。
    “去拿一套針來。”
    紹和聽言,很快取了一套特製的銀針,轉交到守衛的手上。
    他們都是跟隨秦恪的老人,不必多言,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隻見守衛占到高處,抓住秋弗的手,就將銀針刺進了她的指縫。
    “唔!唔唔!”秋弗的慘叫聲被布巾堵在喉間,眼睛瞪得幾乎要奪眶而出。
    可這還沒完!
    那銀針就在她的指縫間進進出出,帶起一點點細碎的肉末,比淩遲還要痛苦。
    等到了第三個手指,她便已經抽搐起來,腦子昏沉,人也快要失去意識。
    “你是誰的人,本王其實不必問你。”秦恪忽而說道。
    秋弗眼中霎時清明,驚詫地望了過來。
    便聽他運籌帷幄般說道:“你是皇後的人。”
    此言一出,秋弗瞳孔震顫,可隨之而來的,便是挑釁的目光。
    好似是在嘲諷他就算知道,也無可奈何。
    “覺得本王沒有證據?”猜出她的想法,秦恪嗤笑一聲,“錦悅膝下有一養女,自小在宮中長大,被照料地極好。你說,她的生母會是誰?”
    秋弗目光明顯躲閃,拒絕回應。
    但秦恪也並不需要她的回答,“你七年前與鳳儀殿的侍衛私通,誕下一女,皇後為在貴妃身邊安插眼線,替你將此事瞞了下來。此後,你便忠心耿耿地在貴妃身邊等待時機。”
    “可你是否知道,你的女兒過著什麽樣的生活?”
    提及自己最重要的親人,秋弗已經無法自持,隻能將頭垂得更低,遮住自己所有可能會被看穿的細小表情。
    然而秦恪知道的,卻遠遠不止這些。
    “你的女兒腿根內側,是有一塊蛇形的胎記。”
    說到這兒,秋弗再也忍不住,失控地低吼起來。
    她的目光像是想要吃人,不必承認,已然暴露了事實。
    “別緊張,本王對你的女兒沒興趣。這件
    事情,是旁人與本王說的。”
    秋弗惡狠狠地盯著他,想要從他的神情之中窺得些許,以猜測自己女兒的安危。
    可秦恪仍是似笑非笑,竟叫她半點也看不出。
    “告知本王此事的人,名為王昕。”
    秋弗微微愣神。
    王昕.......王昕.......
    她忽的暴動起來,水蛇受到刺激,一同而上,啃咬著她裸露在外、已經不見好皮的肌膚,鮮血再度染紅水麵。
    她卻渾然不覺,如同一匹野獸,在嘶吼衝撞,發泄暴戾的怒火——
    王昕,就是當年迷暈她、毀了她一生的男子。
    而今他還活著,他還糟蹋了,他們的親生女兒!
    這豬狗不如的畜生!
    秋弗目眥盡裂,一口鮮血噴灑而出,徹底失去了意識。
    秦恪竟也不急,撣了撣袖口,起身離開。
    “王爺,這人還要留嗎?”紹和緊隨其後,問道。
    秦恪麵無表情,甚至麵色堪稱沉冷,“等她醒了,將王昕送到她麵前,到時候她是死是活,由她自己選擇。”
    “要是她尋死了呢?”
    秦恪沒回,大步踏出地牢,直接往正院回去。
    可剛一推開門,就瞧見一個男子站在床前,不知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