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已婚男竟因紅顏禍水拋妻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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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買賣藝妓一事,看見的人雖然不多,可經過口口相傳,半個皇都的人早就知道了。
此時蘭英一提起,大家也就想起來。
有個多嘴的大娘當時就發了嘲諷。
“還能是做什麽的?準備來買他的相好呢!我說陳家媳婦,早讓你管管你家那位少去青樓,你偏不聽,瞧瞧現在,他魂都被那些小浪蹄子勾走了!”
婦人自覺麵上掛不住,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少胡說,我家當家的可是秀才老爺,以後是要去做官的,還能狎妓不成?”
“官家老爺狎妓的還少?今兒我瞧見好幾位達官顯貴家裏的仆從,他們難道不比你家陳秀才厲害?可這遇到狐狸精啊,就控製不住那顆淫浪的心思!”
“你!”
“我怎麽了?你有這個爭吵的功夫,還不如回去瞧瞧自家的地契。我可聽說買個姑娘打底都得五百兩,特別是把你家的田地都給賣了。”
婦人一驚,也顧不上麵子,撒腿就跑。
她家就在不遠處,等回去一番搜尋,發現田契地契連同存的銀子都不見了,又報官告了陳秀才。
這出鬧劇看的大家都津津有味,更陸續有好幾位發現自家男人
也在其列的,可算是你方唱罷我登場。
江語棠跟蘭英晚濃三人坐在旁邊的鋪子,瓜子磕了一堆,甜茶都喝了兩壺,嘖嘖感歎到連舌尖都發麻。
不多時,新鮮出爐的小報就席卷了整個皇都——
《已婚男竟因紅顏禍水變賣家產、舍去爹娘、拋妻棄子!一樁買賣,究竟破壞了多少家庭!》
賣藝妓這事兒算是徹底鬧大了,官府不得不出來調停,隻說在三日之內,必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回去路上,蘭英明顯有些心不在焉,顯然是在擔心那些曾經共事過的兄弟姐妹。
然而江語棠對她出手相救已是大恩,她也不願強求,將哀愁憋在了心裏。
可是此時,江語棠卻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急,還有三天呢。”
三天或許不足以解決這件事情,可改變風向,卻十分簡單。
江語棠早已想好了對策,如今最難的,還是如何為風雅館的各位脫罪。
她撐著下巴,望著外頭悠悠而過的街景發呆。
單純的晚濃還不知出了何事,眨巴眨巴那雙清澈的杏眼,湊上去問她:“娘娘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她點了點頭,“確實遇到些棘手的事。”
“那娘娘去找王爺啊,王爺那麽厲害,說不定娘娘憂愁的事情,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呢?”
江語棠隻覺好笑,“你對他倒是有八百層濾鏡,什麽都能扯到他身上……”
話說到一半,她豁然開朗,抓著晚濃的手臂。
“你怎麽這麽聰明!”
麵對突如其來的誇讚,晚濃明顯有些愣,可不管聽沒聽懂,都害羞地撓了撓臉。
“隻要能為娘娘分憂就行。”
“有你這句話,我很是欣慰。”江語棠拍上晚濃的肩膀,鄭重道:“還有一事,你得幫我。”
晚濃忽覺自己肩膀沉重如山,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然後就被她帶進了廚房。
一個時辰後,望著她手中那盤賣相不是很好的薯條,晚濃才從被重視的雲端跌落進現實。
“娘娘,奴婢覺得這盤點心,有點拿不出手。”晚濃小心說道。
可江語棠捧著那盤炸薯條,在對比前兩天扔了的黑炭,自覺十分滿意。
“我對自己一向寬容,這已經很厲害了。”
她於是端著薯條去了秦恪的書房,徒留晚濃歎了口氣,為她憂愁。
雖不知道秦恪成天到晚都在忙什麽,但他很忙,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
所以走到門前,她並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叫來了紹和詢問。
“王爺現在有空見我嗎?”
紹和哪會說不行?連通傳都沒通傳一聲,就放她進去了。可見他與晚濃一樣,都為自家主子的“幸福”操碎了心。
好在秦恪現在並沒忙正事,見她進來,也隻是投去詢問一眼。
“妾身做了些點心送來給王爺,沒耽擱您正事吧。”
她將食盒放在旁邊,溫順小意的模樣,讓秦恪一看就知道她有所求。
明明相處時間不長,可秦恪對她的兩副麵孔倒是接受良好,隨她打開食盒,想看看她又要作什麽妖。
然而當蓋子打開,見她端出了一盤賣相不佳的吃食時,秦恪的麵色開始龜裂。
“這是什麽?”他問。
“這是妾身新學的一種民間小吃,名為炸薯條,王爺肯定沒見過。”
說著夾起一根,就要往他嘴邊送。
秦恪當然嫌棄地不行,側頭避開。
沒想到她還真是識趣,慢慢放下筷子。
“妾身就知道王爺不會喜歡,是妾身自作多情了。”
她失落地收回薯條,那慌亂的模樣多少有些難堪。
動作之間,還“不小心”露出了手上的紅痕。
秦恪立刻察覺,抓住了她的手腕,蹙眉問:“手怎麽了?”
“今生是第一次下廚,不小心被熱油濺上了,不礙事。王爺放心,其實下次不會再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了。”
委屈中還帶了幾分小埋怨,簡直讓人裝傻都不行。
秦恪煩躁地揉了揉眉心,還是認命般嚐了一根。
入口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麽不堪,反倒是酥脆的外皮包裹著綿軟的內芯,微微的鹹味,更突出了土豆原本的味道。
倒是令人驚豔。
“王爺,好吃嗎?”她眼巴巴地看著秦恪,問道。
秦恪矜持地點了點頭,“味道尚可。”
“那妾身就放心了。王爺您忙,別忘了晚膳。”
說罷就要離開。
秦恪不由疑惑。
按照慣例,她會主動來自己麵前擺出如此溫順的模樣,必定不是討好、就是有事央求。
可今日,她卻明顯有些反常。
這麽想著,他也就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有事求本王?”
原本還在往外走的人立即止步,轉了個彎兒回到自己麵前。
那絲滑的一轉身,就好似早已料定他會開口,於是規劃好了走向。
秦恪不由嘖了一聲,後悔自己搭了這一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