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當做慈善是我祖傳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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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棠這一晚上算是沒怎麽睡著,可第二天一早,也仍然是早早起床。
晚濃甚至差點沒準備好早膳,匆匆送去了一碟蝦餃和幾樣清粥小菜,不由得有些疑惑。
“娘娘,您真的睡好了嗎?”似是怕她心情依舊不好,晚濃小心問道。
江語棠麵上倒是沒什麽異樣,甚至哪怕是現在起來,她也沒見困倦之色,精神抖擻地拿起筷子。
“我能有什麽事?你們也去吃早飯吧,咱們一會兒去集市上逛逛。”
說罷用力一下紮進了蝦餃裏,把那小巧的蝦仁都給捅了個對穿。
晚濃眼角一抽,現在是不用問,就知道她必定是生氣了。
風卷殘雲一般吃了一頓早飯,江語棠便帶著晚濃與蘭英一同上了街。
今日天寒有雪,按理說本不該讓她出門,可是念及她今日心情不好,晚濃和蘭英就都沒敢多說什麽,隨她去了街上。
可逛了足足小半個時辰,胭脂、成衣、首飾、小吃甚至是文玩都逛過了,她還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想來也隻這趟散心沒什麽用處。
“你們去替我選些首飾吧,我去酒樓裏坐坐。”她道。
晚濃不放心,似是想說什麽,但被蘭
英拉走。
江語棠於是得了清閑,找了個人跡罕至的偏僻角落喬裝打扮,這便去了書坊。
與上次來的不同,書坊明顯是在修繕,雖說大體的擺設都沒動,卻按照江語棠的意思打了點機關。
為了防止誤觸這些機關,她選擇了從大門進去。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門口竟然被人一早潑了水,此時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她一腳才上去沒有注意,險些摔了個結實。
但就算險險避過,她還是踩進了門口的水盆裏,刺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她心裏的火氣也快要壓製不住。
“哎呀!這大清早的咱們書坊還沒開門呢,你怎麽就往裏麵闖?趕緊出去!”
一個婦人揮著帕子,要把她往外趕。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算了算時間,確定現在已經是書坊的營業時間,才徹底的控製不住。
“宋!濟!豐!”
聽得這聲大喊,那婦人被鎮住,一時沒敢說話。
不多時,就瞧見從樓上隻差沒連滾帶爬下來一個人,可不就是他們新東家?
“營業時間門前還有冰沒鏟,大門口的更是放著一大盆水,這生意你是不是不想做了?!”她厲聲斥問。
即便此時
她帶著冪籬,宋濟豐也聽見了她的聲音,頭皮立馬便是一炸。
再看看旁邊那心虛地想要逃走的夫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於是嗬斥道:“趕緊把這兒清理好,今日之後,你不用來了!”
“東家,你不能.......”
“再廢話,連你這個月工錢一起扣了!”
婦人聽到此處,哪裏還敢再說?
住的是惡狠狠地瞪了江語棠一眼,這才憤憤去收拾。
“娘娘,隨我上去說話吧。”宋濟豐小聲道。
江語棠抬腳上了台階,此時身邊沒了旁人,她便冷聲說道:“以後別叫我娘娘!”
宋濟豐還以為她是要遮掩身份,應了下來,也沒多想。
殊不知她其實是在賭氣。
“剛才那個人是怎麽回事?”待坐定,她問。
宋濟豐也露出了幾分無奈之色,“那是書坊的老人了,好似和王爺的母族還有幾分關係,最近這段時間我們還在整頓,她說要留下來幫忙,我也不好多說什麽。”
“你不好多說,還給人家發工錢?怎麽,你當做慈善是咱們錦王府祖傳產業,他腦子不清楚,我也是個冤大頭?”
得,他算是知道她今日因誰才這麽大火氣了
。
宋濟豐又惹不起她,隻得是連連點頭,“我這便去將人辭退,定不會讓她再糾纏。”
江語棠應了一聲,心裏有點不得勁,似乎是想吵架,卻沒吵起來。
而宋濟豐下去將婦人辭了之後,還帶上了一個木牌。
“上回娘娘不是說要辦咱們自己的報社?我剛好刻了個咱們報社的標識,以後印小報的時候,咱們就以這個作為標誌。”
既然要辦自己的東西,ogo那就是必須的。
江語棠看了看那木牌上“新淵報”三個大字,似乎還做了防偽的標識,也算是將她上回說的幾點都記得清楚。
對於這種靠譜的員工,江語棠還是很賞識的,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可接下來,他卻說道:“我還打算找人定做牌匾,配上我這一手好字,絕對體麵!”
他邊說邊是暢想,滿臉皆是笑意,殊不知她已經變了臉色。
“等你進牢房的時候,我讓人把牌匾給你送去,正好就掛在你牢房外頭。”
迎頭被潑了一盆涼水,宋濟豐也是微微一愣。但隨後,便是覺得委屈。
“娘娘怎麽這麽說?”他問。
“你且想想咱們爆的都是什麽料。莫說以後了,
就單單是今日這些,捅出去你就會被京兆府的人拿下,到時候隨意治你個妨礙治安罪,你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這確實是宋濟豐沒想到的一點,但不難想清楚。
於是興致減了下來,卻不免有些惆悵。
“本以為脫離了趙曼淩,我就能活在光底下了,卻不成想她都死了,留給我的還是隻有陰影。”
江語棠原本是同情他的,畢竟若是沒有趙曼淩,狀元總能弄個官當當。
可還未想出那勸慰的話來,就看見宋濟豐像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那做作的模樣,簡直是讓人不忍直視。
她眼角狠狠抽了抽,說話也難免刻薄起來。
“行了,就是給你活在陽光之下,讓你日日去應酬,你個社恐估計也不敢。真要闖出一片天地來,你還能指望我?”
宋濟豐被戳破也不尷尬,嘿嘿一笑,才問:“那娘娘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
“王爺的屬下已經將風雅閣剩下的人查清楚了,那些被拐賣的名單與家中的情況都在這兒,你挑幾個情形惡劣的寫一寫。”
宋濟豐也記掛著這件事情,聞言接過那一遝冊子。
待越看越是心驚,末了緊緊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