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你老爹我是個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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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齊放,才能更好地隱匿行蹤。
江語棠深知這一點,宋濟豐自然也能想到。
於是這便拿著幾篇稿件,著手於第一時間發布。
江語棠隨他忙去,自己逛了逛街才回到錦王府。
誰知剛走近一瞧,便見到了七八個箱子,馬車裏似乎還有什麽人。
這是什麽情況?
她往旁邊躲了躲,招手叫來一個守衛。
“你家王爺做了什麽好事,人家來給他送錢了?”
守衛無語地看了她一眼,“娘娘還是想想自己做了什麽好事吧,這是人家送給您的。”
“還有這種好事?”
江語棠滿眼財迷樣,正要上前,卻看見江憲從馬車裏頭出來。
得,就看這渣爹的鐵公雞樣,這幾箱子必定不可能是錢了。
她難掩失望地搖了搖頭,也懶得見人,就準備悄默聲兒地從側門進。
誰料身後忽而響起中氣十足的厲喝。
“死丫頭,躲什麽躲?!”
江語棠:.......
她翻了個白眼,隻能轉過身來,“父親來做什麽的?”
“你也知道叫我一聲父親!”他說著,就要大步跨上前來。
然而立在一旁的女兵卻提醒道:“侯爺,請您注意分寸。”
此言一出,江憲的腳步便頓住了,咬咬牙十分不甘心的模樣。
這倒是把江語棠給看樂了,也更加確定,江憲是被硬逼著來的。
“有什麽話咱們進去說吧,大門口的,別叫外人瞧了笑話。”
說著自己先一步進去,主人家的派頭倒是做足了。
三人去的是前廳,管事吩咐,很快便有下人送來茶水點心。
江憲抬手揮退眾人,女兵自也要退出去,給這父女二人說話的時間。
然而江語棠卻拉住了女兵,一副受驚的模樣。
“姐姐能不能不走?我害怕的很。”
女兵也是在戰場上磨礪多年的,哪裏經得住這樣軟弱的祈求?
再加上江語棠那雙眼睛,便寫著我見猶憐,竟讓她討厭不起來。
可女兵不討厭,缺不代表旁人也能無所謂。
江憲幾乎是立刻跳了起來,“死丫頭,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還能打你不成?”
江語棠沒回,就隻是往女兵身後縮了縮,抓著她袖子的手甚至都在微微顫抖。
這麽一來,情勢立即就不對了。
江憲一個直男,又看不透江語棠那演技,隻能自己憋屈。
而女兵雖然是奉命而來,也到底是把江憲當主子
的,一時之間難辦得很。
最後也隻能輕咳一聲,提醒道:“侯爺與娘娘談話,屬下不便多待,萬望後業績的夫人的叮囑,顧全大局。”
說罷又拍了拍江語棠的手,“屬下就在外頭,娘娘大可放心。”
聽那語氣都溫柔了不少。
江語棠於是鬆手,目送女兵離開,待們關上時,才收起了偽裝。
“父親今日來找我,所為何時?”
江憲看她麵上的轉變,心頭的火直往外冒,憤憤咬著牙。
“你這丫頭倒是會拿捏人心,怪不得錦王會對你如此袒護!”
即便這話語氣不好,但停在正上頭的江語棠耳中,那也是對二人“情比金堅”的一段誇讚。
她於是微微勾起唇角,笑問:“我與王爺相愛,父親難道不滿意?”
“我可不管你這些。你給我聽好了,下次你若再敢算計夫人的善心,我饒不了你!”
孟珺是不是源於善心,才會讓江憲今日過來做個樣子,她心中自有判斷。
可說到算計......
“這麽些年,難道不是父親算計夫人最多?用她的軍功來給自己博前程,你不也是做的心安理得?”
江憲微微一愣,“你怎麽知道
?”
“是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若是想知道,自然有地方能打聽。倒是父親,你敢承認嗎?”
原以為這是一句激怒的話,卻並沒有得到預料的回應。
隻見江憲一派大腿,倒是絲毫沒有因此惱羞成怒的意思,“我就知道!早跟她說瞞不住的,她偏要做,這不連你都知道了,其他人還會遠嗎?”
江語棠滿頭問號,沒搞清楚現在的情況。
“你承認了?”
“這有什麽不能承認的?若不是說出去沒人會信,我巴不得逢人便說我夫人有多威風!可她不讓我說,我也是憋悶得很。”
合著他一直對此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江語棠是愈發弄不明白了。
好在江憲自己解釋起來。
“我那夫人自小便有青雲之誌,奈何生作女兒,便注定了沒法加官進爵。我當年追她的時候,就許諾過一定要有出息,給她要個誥命,誰知最後竟還是沾了她的光。”
說罷捋了捋胡子,笑得頗有幾分深情款款的意思。
江語棠被雷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還不忘問道:“那你就從未想過功名利祿?”
“那會誰稀罕那玩意兒?特別是我,當時滿心滿眼都是
我夫人。若不是將軍答應,隻要我臨危受命,就會把女兒嫁給我,我也不樂意接這個差事啊。”
故事這麽一轉,從鳳凰男不懷好意博取上位,變成了舔狗為追愛甘願放棄自由,簡直是奇奇怪怪。
她半天沒能消化這個秘聞,可江憲卻不給她空閑。
“你是個有注意的,能不能替我想個辦法?”他問。
“什麽辦法?”
“就是讓大家相信,這些年南疆的平安,都是我夫人守下來的啊!哪怕這個侯爺我不當了都行,總要讓人知曉,她這些年的付出。”
這話情真意切,倒是讓她高看了江憲幾分。
再想想孟珺這一輩子沙場廝殺,在曆史上或許隻有“定南侯夫人”五個字簡短概況,她也覺得有些不忍。
可如今若是直接廣而告之,無人相信不說,皇帝也絕對不會容忍......
“我倒是想到了一個法子。”她忽而道:“連名帶姓宣揚肯定是不行了,不弱將她的事跡寫成一個話本,供後世去猜測。就是父親怕是要受點委屈......”
話音未落,江憲便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這有何所謂?說到底你老爹我,就是個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