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正義的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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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疫幻境,破除虛妄。
    趙鯉在腦海中瘋狂的搜尋著,相關可用的東西。
    如果是後世,當然有靈能協會降神科出場,人為製造一個傀儡。
    連腦子也沒有,當然免疫幻境。
    但在這裏……
    趙鯉眼睛一亮猛然想起了什麽!
    這裏沒有機械傀儡,卻有一個等裝髒的肉身傀儡啊!
    集合了十六名受害者身體部位做成的裝髒傀儡,現在還腹內空空。
    如果能夠利用起來,一定可以直接探查出秘密。
    隻是,趙鯉想不出應該使用什麽裝髒物,才能讓這肉傀儡活過來,並且聽從指揮。
    眾人看她先是露出喜色,而後又皺起眉頭,
    不敢打斷她的思考。
    時間一點點過去,趙鯉腦仁疼的抓了抓頭發。
    卻覺得袖裏什麽東西動了一下。
    阿白的蛇頭從趙鯉的袖子裏探了出來。
    乍一看它身上的蛇鱗,留下心理陰影的趙鯉險些拔刀將阿白一刀兩斷。
    幸好及時控製住自己的手。
    不過阿白還是被她順勢丟了出去,半空被沈晏伸手接下。
    阿白眨了眨綠豆大小的眼睛,有些委屈。
    它沒弄明白,為什麽自己隻是盤著睡了一覺,就險些丟掉蛇命。
    沮喪的在沈晏的手上盤成一團便便形狀。
    “對不住了,阿白,條件反射。”趙鯉站遠了些,給它道歉。
    目前來說,無論是蛇還是老鼠,趙鯉都暫時不想接觸。
    沈晏聽過她之前講述,他很清楚,趙鯉的敘述雖然簡單,但其中必然凶險異常。
    便在阿白的腦門上,輕輕搔了搔:“阿鯉不是嫌棄你,她剛剛經曆了危險。”
    沈晏耐心的解釋,讓阿白絲絲吐出蛇信,它似懂非懂,但它清楚一件事,在沈晏麵前要多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於是白色蛇頭,上下點動。
    “乖。”沈晏搓了一把它的蛇頭。
    “對了!狴犴像!”趙鯉腦中靈光一現。
    她之前走入嚴重誤區,在考慮用什麽內容物裝髒。
    卻沒有想到,如果將那尊少女肉傀儡作為狴犴的裝髒人像,那她們不但不用愁如何驅動,連人偶失控的風險,都小了很多。
    而且以狴犴的神力,理應不畏懼小小五通神幻境。
    就讓他們自己去剛。
    趙鯉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狴犴介不介意女裝……
    具趙鯉所知,龍生九子,狴犴是公的,至少它對自己的性別認知是公的。
    弄一個女性神像,狴犴會不會跳起來抽她。
    趙鯉琢磨許久,還是覺得去問問狴犴本神的意向。
    沈晏不放心她,也跟著來了。
    既然封鎖五城兵馬司,四方就都有一個半人高的狴犴像。
    現在還有兩個探路的犯人陷在裏麵,趙鯉也不搞什麽三牲六祭,命人抬了一張小香案來擺上。
    沒有占卜的珥杯,就臨時做了一個扶乩的沙盤。
    擺上兩個供果,趙鯉恭敬的給狴犴上了一炷香。
    線香剛才插入香爐,趙鯉就感覺到身上一暖,隨著一股暖流,一些藏在趙鯉身上的陰寒之氣被拔了出來。
    趙鯉垂頭去看,絲絲縷縷的黑線從趙鯉心口抽出,在空中化作一隻混沌無序、霧氣一般的東西。
    這東西發出無聲哀嚎,最終在狴犴金色神力下,猛的碎成灰暗的光粒。
    “夢魘。”趙鯉喃喃自語了一聲,輕輕捏了捏拳頭,欣喜的發現,自己之前隱隱虛弱氣短之感全部消失。
    她的嘴唇迅速的恢複了一點血色。
    去請張太醫的盧照倒是要白跑一回了。
    “謝謝狴犴大人。”
    趙鯉嘴甜的快速感謝之後,撿起乩筆:“狴犴大人,還有兩個人,算是我們靖寧衛的編外人員。”
    “我之前叮囑他朝您的神龕跑,您記得關照一二。”
    趙鯉手裏的筆,輕輕顫動了兩下,迅速立在沙盤中,書寫道:“可!”
    試探了一下,狴犴願意回應她,趙鯉開始琢磨怎麽不失禮貌的,請狴犴女裝。
    她猶豫了回開口道:“狴犴大人,我有能讓你暫時降臨的軀體,也有了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就是需要您為了正義和勝利,做出一點小小的犧牲。
    趙鯉抬手,食指和拇指比劃了一個細小的距離,朝著狴犴像討好的笑。
    狴犴沉默了一會,操縱乩筆,在沙盤中寫道:”為了正義和勝利,老夫不畏犧牲!”
    趙鯉笑了起來,急忙叫李慶帶上人手,將存放在鎮撫司的肉傀儡和一些狴犴的裝髒物帶來。
    吩咐完,趙鯉才看向南監,喃喃自語道:“希望你們兩個挺住啊。”
    而南監之中,被趙鯉惦記的其中一人,蔣進,正在玩命狂奔。
    他聽同從趙鯉留下的話,從大殿中奔逃出來。
    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隻是驚嚇了一些香客。
    立在門前的兩個道人,冷冷的看蔣進朝著東南方向跑遠,神情麻木的臉上,扯出一個微笑。
    和惡趣味的把趙鯉拋入幼鼠夢魘中不同,五通神並沒有折騰更好擺弄的蔣進,或許是因為蔣進入廟時付了昂貴的門票。
    總之,蔣進僥幸躲過一劫,不必麵對對普通人來說必死的局麵。
    他一直朝著東南方向奔跑,連一直蒙著右眼的布條鬆動,都沒有察覺。
    那根布條鬆垮垮的搭在他臉上,終於支撐不住,掉落在地。
    左右視野中,分裂的兩個世界再次出現在蔣進的麵前。
    左眼視角下,做生意叫賣的小販行人,在右眼視角下,露出可怖麵容。
    蔣進詞匯量不夠,難以一一形容自己看見的各色怪物。
    這些怪物捧著難以言喻,難以理解的貨物在叫賣。
    蔣進覺得將這場麵稱為詭市,沒有絲毫不妥。
    他不敢露出太明顯的異樣,免得被這些東西察覺到他能看見,被撕碎在當場。
    他放慢了腳步,將垂在胸前的布條重新綁緊。
    但就在這時,右眼的眼尾餘光,看見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東南方向,有金光閃爍。
    在右眼血肉模糊的世界裏,那閃爍明滅的金光,仿佛指路明燈。
    東南方!
    正苦於無處尋找狴犴神龕的蔣進心裏一喜,朝著那個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