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時聿南開完會後，陳千意把文件遞給他，“時總，你交代的東西已經弄好，我去工作了。”
    她朝薑渺眨眨眼，走了。
    剩下薑渺和時聿南麵對麵。
    時聿南翻看著手裏的文件，“兩天沒回家，在外邊過得挺好？”
    什麽陰陽怪氣的語氣。
    薑渺撇撇嘴，“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回不回去有什麽關係。”
    當然，這兩句話說的聲音很小，沒敢讓時聿南聽到。
    不過，以兩人這麽近的距離，聽不到是不可能的。
    時聿南啪地一聲合上了文件，抬頭，“你說什麽？”
    “沒事，”薑渺滿臉堆笑，“學長是不是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什麽？”
    “咱們說好了今天要去學校接徐孟孟回家呀，”薑渺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她今天早上就考完試了，咱們早點過去，不是還要挑一下舞蹈演員嗎？”
    時聿南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日曆。
    還真是，他把這麽大的事兒都忘了。
    “行，現在過去。”
    拿起掛在門前的衣服，時聿南讓薑渺走在前邊，先出了門。
    去學校的路不算遠，開著開著車，時聿南想到了什麽。
    在一個紅燈路口刹了車，“徐孟孟為什麽沒提前給我發消息？”
    不怪他會忘記今天那麽重要的日子，以往徐孟孟都會提前給他發消息或者打電話，確定好時間，在學校等他。
    可這次沒有，兩人上一次聯係，恐怕還是半個月前。
    “沒提前給你發消息，當然是因為她在和我聯係。”
    薑渺說得理所應當，甚至還帶著點微微的得意。
    時聿南皺了皺眉，“你們倆……”
    “我早說過，徐孟孟這個小女生挺可愛的。”
    不記得這是薑渺第幾次對徐孟孟表達了肯定，不過聽起來確實是最真心實意的一次。
    從上次兩人一起逛街後，關係就有了飛速的發展。
    完全在時聿南的預料之外。
    “你們女生是不是都這樣善變？”他無奈。
    “綠燈亮了，”薑渺提醒了一句，悠悠地說，“我和徐孟孟本來就沒什麽恩怨，之前是因為誤會，現在都解釋清楚了，當然可以做朋友啦。”
    “誤會？”
    “我以前以為她是你的小情人，當然不可能對自己的情敵產生好感，現在知道了不是，又可以把她當妹妹看了。”
    這句話成功讓時聿南黑了臉。
    “薑渺，別裝。”
    他對她太了解，一張嘴就知道她要說什麽慌。
    這種明顯是巴結的諂媚語氣，明擺著是有求於他。
    薑渺也沒藏著自己的小心思，“學長果然聰明，一眼就能看透我，我在你麵前根本沒法演戲。”
    “所以剛剛那番話也隻是演戲？”時聿南扯了扯嘴角。
    哪番話？
    和徐孟孟可以做朋友，還是誤會她是小情人時候的吃醋？
    時聿南沒得到答案。
    學校到了。
    徐孟孟已經考完了試，正在舞蹈社團裏和那幾個舞蹈專業的學生介紹幽蘭劇團。
    資料是昨天薑渺發給她的，讓她幫幫忙，先打打預防針，今天麵對麵談的時候，會比較輕鬆。
    徐孟孟很用心，薑渺和時聿南剛走進社團，就聽見她的吆喝聲，“幽蘭劇團是龍城最老牌的舞蹈劇團，曾經接待過不少大人物，以前挑選舞蹈演員非常嚴格，好多年才能進一個，現在有了海選的機會，你們可要珍惜呀，隻要能進幽蘭劇團，大家的人生都會得到巨大的改變！”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有推銷的天賦。”
    時聿南走到徐孟孟身後，說了一句。
    徐孟孟轉身，驚喜，“叔叔！你來啦！”
    餘光看到了旁邊的薑渺，眼神更是亮了亮，“薑渺姐姐！”
    她聲音甜甜的，這聲“姐姐”叫的，讓人心都軟了。
    薑渺也回答得幹脆，“辛苦你咯，剛考完試就幫我那麽大的忙。”
    “沒事，我和學校各個社團的人都很熟的，舉手之勞，姐姐別客氣。”
    兩人還真是很熟絡的樣子。
    時聿南卻沒那麽高興。
    徐孟孟的那句“姐姐”讓他心裏非常不爽。
    這麽算起來，他豈不是成了薑渺的長輩？
    這是什麽道理。
    “叔叔，姐姐，我已經安排好了，待會兒會有個簡單的演出，有十二個舞蹈專業的學姐上台表演，她們的資料都在這裏了，你們慢慢看。”
    徐孟孟把兩人拉到觀眾席裏坐下。
    這個舞台不大，和幽蘭劇團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
    可是其中的熱情和活力，確實幽蘭劇團比不上的。
    這群幾乎都是剛成年的學生，對未來充滿了期待，眼裏的光很能感染人。
    薑渺看著，突然感慨，“看著他們，就想到了的剛畢業的時候，也是這樣時刻充滿了激情，想在舞蹈界創出一片天。”
    時聿南笑，“你距離畢業也沒過去幾年。”
    “可是心境已經完全不同了，”薑渺心裏一陣苦澀，“在玲瓏酒吧滾過一圈，身上留下的痕跡是抹不掉的。”
    能從那個魔窟裏幹幹淨淨地出來，已經非常不容易，沒法再強求更多。
    薑渺經曆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我從來沒有問過你，當初為什麽會進玲瓏酒吧？”
    時聿南終於還是提起了這個話題。
    去紅廳娛樂城，是為了救那些同樣深陷泥沼的女孩子。
    可是玲瓏酒吧呢？
    薑渺沉默了一會兒，“為了媽媽。”
    “你的媽媽？”
    “學長對這個很好奇？”
    “是，”時聿南點頭，“你媽媽的事，我很好奇。”
    薑渺笑了一下，“故事太長，在這裏一兩句話說不清，改天找個充裕的時間，我慢慢說給學長聽。”
    舞台上，最後一個演員的演出結束，謝了幕。
    徐孟孟充當了暫時的主持人，“今天的演出到此結束，接下來評委會進行打分，大家等著通知喲。”
    這家夥真是，古靈精怪。
    從台上下來後，她小跑到薑渺和時聿南麵前，“今天社團活動能那麽順利，都是輔導員的功勞，他幫了我很大的忙，待會兒我想請他吃飯，一起去嗎？”
    話音剛落，門口有人叫她，“徐孟孟，結束沒，你的離校申請還沒有簽。”
    徐孟孟吐了吐舌頭，“說曹操曹操到，輔導員來了。”
    薑渺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突然愣住，接近著是驚喜，“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