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走出了福寶齋，到了一處拐角，看看沒有人，手中一閃，就出現了一個香爐。
    這個香爐，就是昨天晚上和沈青娘去了土匪窩，得到的那些古董，字畫裏麵的。
    在這些古董裏麵，這個香爐散發的光芒也算明亮。
    和那三枚銅錢相差無幾。
    方凡沒有收藏古董的愛好，又舍不得銀子，覺得還是賣一個古董，然後買銅錢比較好。
    方凡又隨便找了塊布，包住了香爐，走向了福寶齋。
    方凡進入福寶齋，夥計抬頭看了一眼，就繼續低下頭看書了。
    方凡走到了櫃台前，放下了香爐，打開了包裹著的布，“這件香爐，大概價值多少銀子。”
    夥計連頭都沒有抬，“不值錢，我們不收。”
    方凡怒了，“你看都沒有看，就說不值錢。你是糊弄人，還是欺負人呢？”
    夥計抬起頭，眼眸中都是蔑視，冷意，“就是不值錢，你這樣的人能拿出來什麽好東西？快走，別打擾我們做生意，我們鋪子背後的主子可是鎮國將軍府的，你要是鬧事，就把你抓入京兆府。”
    這回，輪到方凡愣神了，竟然是鎮國將軍府，和自家酒樓是同一個主子麽？
    夥計看到方凡愣神，以為方凡被嚇到了，露出一絲冷笑，“行了，快走吧，別丟人現眼了。拿了什麽東西都說是古董。”
    方凡上前，抓住了夥計的衣領，“啪啪啪啪”給了夥計四個耳光，“狗眼看人低的家夥……你好好看看，不然我還真不走了。”
    夥計挨了四個耳光，臉頰都腫脹了起來，眼中是怨毒的恨意，“你等著，你給我等著……”
    方凡正準備繼續教訓這個夥計，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小哥，我給你看好麽？”
    方凡回頭，就看到了剛才在喝茶的兩個老頭。
    方凡放下了夥計，點了點頭。
    兩個老頭上前，穿著淡藍色長袍的老頭拿起了丹爐，看了一眼麵上都是驚喜，“孫老，你來看看。”
    被叫做孫老的老頭上前，接過，“好東西，好東西。”
    說著，把香爐翻過來，看看了香爐的底部，看到上麵有兩個篆體的小字“山丘”，頓時狂喜，“竟然是山丘大師做的香爐。林老，你看看，你看看……”
    林老麵上都是喜色，“是，是，是，就是山丘大師做的香爐。山丘大師是大周朝元嘉年間的製香大師，偶爾也會做香爐，流傳下來的香爐最多隻有三十多個。”
    “年代久遠，三十多個香爐損毀的損毀，失傳的失傳，沒有想到，竟然能親眼看見山丘大師做的香爐。這個香爐，真的是無價之寶啊。”
    林老激動說著，不知道是說給孫老，還是說給方凡聽。
    林老，孫老都沒有注意，夥計一溜煙跑了。
    方凡倒是注意到了，但是也沒有在意。
    兩個老頭在那裏嘰嘰咕咕說了很久，都是誇讚香爐的。
    方凡都要沒有耐心了，林老看向了方凡，“小哥，抱歉，慢待你了，我們兩個老家夥看到好東西，就忘了別的了。”
    方凡搖了搖頭，“沒有關係。”
    林老麵上帶著喜色，“我就是這福寶齋的掌櫃的。小哥，說說看，多少銀子你能出手？”
    方凡無奈了，他是能看出來古董的年代，基本價值，但是讓他說價值多少銀子，他就說不出來了，“還是掌櫃的給開個價錢吧。”
    林掌櫃正要開口，就聽到一個聲音，“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敢在小爺的鋪子鬧事？”
    就看到門口來了四個人。
    一個就是這家鋪子的夥計，一個人方凡還認識，就是三公子，三公子身後還跟隨了兩個小廝。
    夥計跑出去就是想要去鎮國將軍府找人，誰想，剛剛出了鋪子沒有多遠，就碰見了三公子，上前，添油加醋給三公子說了方凡打他的事情，還讓三公子看了看他臉上被打的痕跡。
    三公子對夥計被打其實沒有什麽感想，但是聽到有人在自己的鋪子鬧事，火氣就上來了。
    四人就一起來到了福寶齋。
    方凡，林老，看到三公子就一起行禮了，“三公子。”
    三公子看到方凡，就笑了，“方凡，你看看，你是不是和本公子有緣？晚上出來溜溜彎，就碰見你了。說吧，什麽時候願意跟隨本公子做事？”
    聽了三公子這樣說，夥計麵上露出一絲惶恐，這個人究竟是什麽人？竟然和三公子認識。
    聽語氣，三公子還十分看重這個人。
    明明看起來就是哪個酒樓，飯館的店小二。
    掌櫃的林老也是暗暗嘀咕：還好自己沒有得罪這個方凡。
    不然，不知道自己這個掌櫃的，還能不能做下去。
    三公子給的薪酬，各種福利，優待，是別的地方比不上的。
    這份活計，林老是真的不願意失去。
    接著，三公子看到了孫老，恭恭敬敬給孫老行禮，“見過孫閣老。孫閣老能來明新的鋪子，鋪子真的是蓬蓽生輝。”
    孫老點了點頭，“和林老交往了這麽久，常常來喝茶，看古董，沒有想到這家鋪子竟然是明新的。明新很不錯，雖然沒有出仕，但是聽說明新做生意，賺錢，是一把好手。”
    三公子周明新麵上笑著，嘴巴裏卻是客氣著，“孫閣老過獎了。”
    接著，周明新環顧鋪子，“聽說有人在鋪子鬧事，人是走了？”
    林掌櫃不知道該怎麽說。
    畢竟，事情經過，他和孫閣老看的清清楚楚，而方凡還認識三公子，想要替夥計遮掩都不能。
    夥計是他的一個表侄，會這樣，也是平日裏被他縱的。
    倒是孫閣老叭叭叭說了起來。
    說完，拿著香爐就給周明新看。
    周明新看了一眼香爐，就看向了夥計，夥計“噗通”一聲跪下了，“三公子，是小的錯了，請三公子寬宥小的，饒過小的這一回。”
    周明新看了看林掌櫃。
    林掌櫃躬身行禮，“是我的錯，平日裏不該縱著他。”
    林掌櫃是周明新專門請來做掌櫃的，不是周家的奴仆。
    畢竟，古董這一行水太深，肯定要找懂行的人。
    所以，林掌櫃的麵子，周明新還是要給的。
    周明新說話了，神色淡淡，“林掌櫃就扣一個月薪酬吧。夥計扣除三個月的薪酬，若再有這樣的事情，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