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淡淡說到，“死活不論，都要查出來。”
    “是，大人，請隨我來。”京兆尹起身了，對方凡，樊家二爺做了請的姿勢。
    方凡，樊家二爺，剛子就隨著京兆尹進入了京兆府衙門。
    到了衙門裏，就直奔存放卷宗的庫房裏麵。
    京兆尹稍稍尋找了一下，就找到了卷宗。
    打開一看，押送樊家的八個衙役的名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馮剛，馬基，孫能，邱林，張桂，楊嶽，鄭強，任迪。
    馮剛是那次押送樊家的衙役頭目，馬基是副頭目。
    方凡冷冷說到，“隻要沒有死，活著的，不管是缺胳膊少腿，還是生病，還是老了，都押來見我。”
    京兆尹自然不敢怠慢，吩咐了二十幾個衙役，兩三人一組，去找這些衙役。
    方凡坐在京兆府的院子裏，手邊是京兆尹吩咐人上的茶水，點心。
    樊家二爺坐在方凡旁邊，身後是剛子。
    樊家二爺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那些迫害他們樊家的衙役，是有些激動的，但是麵上神色不顯。
    過了一會兒，京兆府的衙役壓著七個人回來了。
    隻有鄭強沒有找來，聽他家人說，兩年前生病過世了。
    剩下的七個人，都已經退了，有兒子的兒子頂上，沒有兒子的，就靠著衙門給發的補恤金過活。
    看到這七人，樊家二爺咬牙切齒。
    而馮剛這七人，看到樊家二爺，心裏就是一驚。
    衙役要他們來衙門，並沒有說什麽事情。
    方凡手裏拿著“如朕親臨”的牌子，那些衙役還真的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通融。
    這七個人，基本上沒有什麽消息渠道，畢竟，已經退下來了。
    所以，雖然看到樊家二爺很震驚，但是並沒有想到，樊家大爺已經是鎮南王了。
    京兆尹對著方凡躬身行禮，“大人，人都帶來了，您看……”
    方凡說話了，“行了，綁起來，派幾個衙役送到大理寺，讓大理寺少卿阮淩輝來審問。”
    京兆尹麵上掛著笑容，“大人，他們畢竟曾經都是我們衙門的人，我們京兆府審問吧。”
    方凡冷冷一笑，“別忘記你們京兆府是做什麽的。涉及官員，勳貴的案子，一般都是交給大理寺。現在狀告這幾人的是鎮南王府。”
    京兆尹不說話了，倒是馮剛七人麵上都是震驚的神色，鎮南王，是誰？
    看到這些人震驚，心虛，害怕的樣子，剛子上前一步，傲然說到，“鎮南王是我們樊家大老爺，鎮南將軍是我們樊家四老爺。”
    頓時，馮剛七人渾身都開始顫抖，麵色蒼白，竟然是連站立都不能。
    方凡點了點頭，“是的，鎮南王是超品勳貴，鎮南將軍是一品大員，涉及勳貴，涉及一品大員，自然要交給大理寺。”
    京兆尹其實已經猜測到了馮剛等人做的事情，畢竟，樊家三爺死了，樊家二爺腿斷了，還殘疾了，樊家五爺劃花了臉，這些，京兆尹都是知道的。
    他想著，這些人畢竟曾經是京兆府的衙役，他們做了這些事情，最後判罪的話，京兆府也免不了吃掛落。
    如果京兆府審問的話，至少不會讓他們受刑，也會把這些事情都歸於意外，歸於受人威脅，不得不這樣做，或者能判輕一點。
    沒有想到方凡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意圖，要交給大理寺。
    京兆尹無奈歎了口氣，知道這七人必死無疑了。
    京兆尹就吩咐幾個衙役，綁了七人，送去大理寺。
    方凡說道，“我們先行一步，兩刻鍾之後，我要在大理寺看到這七個人。”
    說著，方凡就往外麵走，樊家二爺跟上，剛子跟在樊家二爺的身後。
    到了京兆府外麵，上了馬車，就往大理寺趕。
    用了不到一刻鍾，就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邵方正看到方凡就覺得頭大，直接回去了自己辦公的房間，不準備出來。
    倒是阮淩輝，帶著四大衙役，上前就對方凡，樊家二爺行禮。
    方凡對阮淩輝很客氣，“今天又要麻煩阮少卿了，一會兒京兆府衙役會把罪人送來。”
    阮淩輝麵上春風和煦，“是卑職該做的，大人不必客氣。”
    阮淩輝邀請方凡去他辦公的房間喝茶，方凡搖了搖頭，“不用，人犯一會兒就送來了。”
    阮淩輝很心細，讓人找來了兩把椅子，“大人，樊二爺，你們坐下等吧。樊二爺腿腳不便，就不要長久站立了。”
    樊家二爺對阮淩輝投射去了感激的目光，剛子連忙上前，“多謝大人。”
    說著，接過椅子，放在了樊家二爺身後，樊家二爺看到方凡坐下，自己才坐下。
    阮淩輝手段高明，並不迂腐，處事也很玲瓏，就和方凡攀談起來。
    待到知道方凡就是那個神秘的仙人，小皇子公孫桓的師父，態度更加恭敬了。
    樊二爺也知道，就算是自己依托大哥，四弟，想要找到，處置當年對付他們樊家的衙役，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而且，最後結果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但是，現在有方凡撐腰，弄死這幾個衙役不成問題。
    血海深仇，如果放過這些衙役，樊家二爺就覺得，對不起三弟，對不起五弟，對不起那些受辱的樊家女子。
    還有，也對不起自己。
    ……
    果然，不到兩刻鍾，京兆府的衙役就送來了馮剛等人。
    送來了人，寫了一個交接的文書，京兆府的衙役就走了。
    阮淩輝又找來大理寺的幾個衙役，和四大衙役一起，把這些人押入了大牢。
    開始，自然就是先審問馮剛了。
    馮剛不想受刑，很痛快就交代了，當年是姚家的大爺給了他一千兩銀子，讓他虐待，對付樊家人。
    當時姚家大爺是這樣說到，“馮衙役，流放路上很辛苦，死個人啊，殘個人啊，都是尋常事情，最好讓樊家人都不能到達流放之地。”
    馮剛自然明白姚家大爺的意思。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所有人都死在路上，他不好交代。
    所以，死的死，殘的殘，毀容的毀容，也算是不愧對姚家大爺給的一千兩銀子。
    而且，他們這些衙役本來就是心黑的，有了姚家大爺的保證，知道就算對樊家人做了什麽，也不會被追究，他們就徹底釋放了他們的卑劣。
    ……
    文書拿著馮剛的供狀，給馮剛看了一下，“沒有問題就按手印吧。”
    馮剛就按下了手印。
    長長籲了口氣，至少沒有受刑。
    殺樊家三爺的人，不是他，想來這樣配合招供，命應該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