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母不慈女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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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在外麵曝出醜聞,給了郭氏商業上的競爭夥伴打壓郭氏的把柄,現在郭氏股價大跌,家裏也被鬧得雞犬不寧。
    郭宏的母親,甚至為此被氣進醫院。
    此後,郭宏和安然大打出手,他提出離婚,安然卻不肯,揚言道:“許你在外麵有狐狸精,就不許我找個牛郎玩玩,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
    兩人廝打在一起。
    郭宏力氣大,但安然瘋,兩人打得不分上下,最後都被送去醫院。
    陸嵐想找郭家鬧,最後卻被安展製止了。
    他捏了捏脹痛的眉心,理智道:“是然然不檢點,去外麵勾三搭四,給郭宏戴了那麽一大頂綠帽,又害得郭家公司受到波及,你去了能有什麽用,不如去找那葉岑溪。秦少野疼女人,應該不會放任葉岑溪同母異父的姐姐受委屈。”
    “對,我去找岑溪。”
    陸嵐擦了擦眼淚,冷靜下來。
    她看了眼病床上還昏迷不醒的安然,很快從醫院離開,找到葉岑溪。
    陸嵐沒來過葉岑溪家,看到眼前這個比想象中還要奢華的富人區,她第一次出現局促之感。
    像秦家這種在c市的頂級豪門,他們安家一輩子高攀不上。
    她慶幸有自己的女兒有出息,能夠成為秦家夫人。
    就像現在,有麻煩,便可以直接找女兒女婿解決。
    陸嵐理了理褶皺的衣裙,按了門鈴。
    不一會兒,便有傭人出來開門。
    陸嵐還沒開口,便聽到傭人說:“您是安夫人吧。”
    “是,我找岑溪,我是她母親。”
    傭人道:“抱歉夫人,我家太太今天身體不太舒服,不方便見客,您改日再來吧。”
    陸嵐怎麽可能改日再來。
    安然現在名聲已經毀了,郭宏又在跟安然鬧離婚,如果此事不得到妥善解決,那然然的下半輩子豈不是要毀了。
    她急忙道:“我有急事找岑溪,你先讓我進去。”
    “秦先生吩咐過,這幾天太太不見客。”傭人語氣還是溫和的,但意思明確又強硬。
    就是不讓陸嵐進來。
    陸嵐惱了,平常的教養蕩然無存,甚至惡言相向,“我是這家女主人的親生母親,而你隻不過是個打工的女傭而已,你自己掂量著辦。”
    傭人神色如常,“我確實是個打工的,所以先生和太太吩咐我的事情,我得辦好,所以麻煩陸女士您改天再來,我們不太太不見客。”
    陸嵐沒想到遇到硬茬子,但涉及安然,她不可能無功而返。
    她賴在這裏不走。
    冷聲吩咐道:“既然不讓我進去,拿張椅子出來,總可以了吧。”
    傭人沒拒絕,從客廳搬出來一隻凳子。
    陸嵐接過,將凳子放在門邊,一副賴在這裏不走的架勢。
    傭人並沒有理會,隻要陸嵐不進去,她就算在別墅前麵蹦迪,她都不管。
    關門進去,傭人如實將陸嵐的情況告訴葉岑溪。
    葉岑溪有些頭疼,外麵天很冷,她不願意陸嵐在外麵凍著。
    可是她不願意幫安然。
    現在臨近中午,一般這個時候秦少野會回家吃飯,葉岑溪想讓秦少野當這個惡人。
    她給秦少野發了微信。
    秦少野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德行,“我幫你,有什麽好處?”
    葉岑溪:?
    秦少野:那套漂亮的內衣還在櫃子裏收著呢嗎?
    葉岑溪臉頰發燙,給他冷冰冰地回了句:上次就被你撕壞了。
    秦少野:過幾天我多給你買幾套,穿給我看?
    葉岑溪:不給。
    秦少野:那我不幫你。
    葉岑溪:......
    博弈了一會兒,到底是讓秦少野得逞了。
    秦少野坐在辦公室,口幹舌燥地扯了扯領帶。
    等到中午,他回到家時,陸嵐果然還在外麵待著。
    “女婿!”見到秦少野,陸嵐急忙走到他麵前,“安然出事了,我想請你幫幫忙。”
    秦少野沒說什麽,隻道:“進來坐吧。”
    這是葉岑溪的意思。
    外麵天氣太冷,陸嵐也五十多了,太冷的天氣,她受不住。
    如果沒有葉岑溪授意,秦少野不太願意讓陸嵐進來。
    陸嵐對葉岑溪不算好,所以他沒把陸嵐當過嶽母。
    他轉身開門。
    陸嵐跟了進去。
    傭人進來上了暖茶。
    陸嵐記得,就是給她遞茶的這個傭人,攔著她,一直不讓她進去。
    她眯著眼睛道:“少野,雖然你和岑溪還沒結婚,可我也實實在在是岑溪的母親,這個傭人剛才故意把我攔在門外,不讓我進去,這是什麽意思?”
    陸嵐本意是想告狀,可秦少野的態度,讓她愣住,“是我交代的,最近岑溪重感冒,身子一直不見好,所以不方便見客,傭人是按我的吩咐辦事的。”
    “這樣啊。”陸嵐麵色尷尬。
    秦少野將領帶扯下來,放到一邊,“您有話直說就是。”
    “是這樣的,我想讓你幫幫我們家安然,她...”許是覺得安然做的那些事情太丟人,陸嵐難以啟口,“她在外麵惹了些事情,所以我想請你幫幫她。”
    秦少野神色淡淡道:“有一件事,其實我想問問您的意思。”
    有事找她商量,這對於陸嵐來說,還挺受寵若驚的。
    她雖然著急,但此時不能顯得太操之過急。
    “你說。”陸嵐正襟危坐。
    秦少野點了根煙,才道:“前幾天,安然經常來這裏找岑溪,這件事您清楚嗎?”
    “這事我知道。”陸嵐說,“岑溪病了,安然那裏不放心,所以她常來這裏,這些事情我都知道。”
    “您確定安然是因為不放心岑溪,才過來的?”
    秦少野眉頭微挑,沒什麽情緒。
    陸嵐麵色發紅,“她們畢竟是姐妹。”
    這話說得她自己都不信。
    大女兒對小女兒抱有敵意,現在安然突然對葉岑溪那麽殷勤,無非是為了攀高枝。
    但陸嵐說不出這種話。
    秦少野揚起唇瓣,笑了笑。
    在陸嵐看來,這笑容挺諷刺的。
    客廳的氣氛有些詭異,陸嵐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來緩和氣氛。
    最後還是秦少野先開口了,“安然來找岑溪,不是您口中所說的那樣,為了打好姐妹關係。實際上,安然做的事情,大概您聽起來都覺得無地自容。”
    這話說得有些難聽,陸嵐不滿的蹙了蹙眉頭,“有什麽可無地自容的,就算安然是為了攀上你們秦家,才故意和岑溪打好關係,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既然有位高權重的親戚,誰都會努力用好這條人脈。
    在陸嵐看來,安然這是為了安家和郭家好,她沒覺得有什麽無地自容的。
    然而下一秒秦少野的話,卻猛地讓她愣住,“如果您知道安然經常來我這裏,是為了跟她妹妹來搶男人的,您還能這麽說?”
    陸嵐怔怔地看著秦少野戲謔的神色,半晌才反應過來,“你這是什麽意思?”
    秦少野叫了傭人來,傭人將一段影像播給陸嵐看。
    陸嵐第一開始並沒有看出什麽,後來見安然去書房給秦少野送茶,神色開始異樣起來。
    “安然是有家室的女人,跟外麵的陌生男人不幹不淨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對親妹妹的男人起了心思。”秦少野露出諷刺的笑意,“這就是您親手養出來的大女兒。”
    陸嵐本能否認,“這不可能,然然她怎麽會做出這種不顧倫常的事情。”
    秦少野懶得跟裝傻的人爭辯,“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調查清楚了,我把這件事告訴您,也不指望您能拿安然怎麽樣。隻是安然的事情,我和岑溪都不會管,以後您也別再過來了。”
    陸嵐沉默。
    她覺得,秦少野沒必要撒謊。
    也就是說,她的大女兒,勾搭親姐妹的男人,這件事是真的。
    一時間,陸嵐有些難以接受。
    她知道安然被自己嬌慣得不成樣子,但想不到安然竟然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隻是...
    陸嵐並不想放棄,安然做錯事,她可以批評管教。
    可安然現在的處境,她不能不管。
    陸嵐隻得厚著臉皮道:“少野,那孩子是被我慣壞的,要怪你就怪我吧,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安然現在處境很差,我們沒法幫她...”
    秦少野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打斷她的話,“怪不得岑溪和你母女感情淡薄,你這心未免也太偏。”
    “我...”
    “讓您進門,是岑溪的意思,她顧念著母女關係,沒把您徹底關在門外,也怕您凍著,您現在的反應,也挺讓她心寒的。安然的事情,我再說一遍,我們不會管,您也沒必要再用死纏爛打這一招,挺煩的。”
    秦少野的話毫不客氣。
    陸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她支支吾吾的,但卻無話可說,最後被傭人請了出去。
    她癱坐在車上,有些無力。
    想了想,陸嵐還是開車回了醫院。
    安然被郭宏打得不輕,渾身都是傷,臉腫的跟豬頭一樣。
    安展癱在病床的沙發上呼呼大睡,早沒了往年的意氣風發之態。
    陸嵐覺得,現在安家的情況簡直糟糕透了。
    病房門吱呀響了一聲,陸嵐走進去,高跟鞋的聲音將安展吵醒。
    安展眯著困倦的眼,不鹹不淡問道:“你小女兒那邊怎麽樣,她和秦少野答應幫忙嗎?”
    這些年,陸嵐和安展的夫妻感情早就消磨殆盡。
    她沒理會安展,而是走到安然的病床邊,目光冷冷地盯著安然。
    安然感覺到不善的視線,睜開眼睛,入目便是陸嵐難看的臉色。
    “媽!”安然叫了聲。
    陸嵐冷著臉嗬斥道:“安然,你幹了什麽惡心事?”
    不善的口吻,讓安然愣了愣,“媽,你說什麽呢?”
    “你去勾引過秦少野?”陸嵐質問。
    話音剛落,安然的神色有片刻的扭曲,隨即又是深深的不甘,她一點兒都沒覺得自己錯,反而蠻橫道:“對,我勾引過秦少野。”
    “秦少野是你妹妹的男人。”
    陸嵐神思一片恍惚。
    直到現在,她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不知道安然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安然冷笑道:“就是因為秦少野是葉岑溪的男人,我才要勾搭他。憑什麽葉岑溪能嫁給秦少野,我就隻能嫁給郭宏那種沒用的東西。”
    陸嵐滿臉不可置信,“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明明我比葉岑溪要跟秦少野更早認識,卻因為葉岑溪突然出現,我和秦少野沒機會了,還進了監獄,我的前途就是被葉岑溪毀掉的,她毀掉我的前途,我為什麽不能勾引她男人。”
    這震驚三觀的話,讓陸嵐如遭雷擊。
    等她大腦厘清思緒的時候,行動已經先一步反應。
    她一巴掌扇在安然的臉上。
    安然頓時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旁邊安展直接把陸嵐粗魯地推開,“你幹什麽,打女兒做什麽?”
    陸嵐看著安然紅腫的臉,呆滯片刻,隨後她怒道:“秦少野原本就和你沒緣,就算沒有岑溪,他也不會娶你,你進監獄,那是因為你要害岑溪,這些都是你自找的。然然,你到底怎麽了,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安然把櫃子上的水果、水杯全都揮到地上,歇斯底裏,“我一直都這樣,我隻是想過好日子。當初你和爸爸非得勸我嫁給郭宏,你們就沒錯嗎?”
    陸嵐渾身氣的發抖。
    但無可辯駁。
    確實,是她為了挽回安家的生意,當初強行讓安然嫁給郭宏。
    可哪個男人在結婚後不偷吃,就是當年跟她海誓山盟的安展,不也養了情婦。
    陸嵐沒覺得自己錯,她看著安然頹廢又癲狂的模樣,什麽話都沒說,神色漸漸冷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道:“罷了,現在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安然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她眼神呆滯,“媽,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這是不管我了?”
    陸嵐沒說話,壓抑著沉痛的神色,“現在安家大不如前,我豁出一張老臉,去岑溪那求他們。但你得罪了他們,他們不肯幫你,我又能怎麽辦?”
    安然笑的詭異,“我知道了,你就是看我沒什麽利用價值,想甩了我,然後去投靠你那個有出息的小女兒是不是。可惜葉岑溪跟你感情不深,你去投奔她,也是被丟出來的下場。”
    病房裏,陸嵐第一次和安然,起了巨大衝突。
    最後,醫護人員給安然打了針鎮定劑,這場衝突才堪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