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薑慈打劫陰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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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慈眉梢微挑:“他命數到了?”
    “那倒沒有,他屬於意外死。”白無常如實道:“如果大人沒有借屍還魂的話,宋金民還能挺過去活個七八年。”
    薑慈明白了。
    也就是說,在原定的命運軌跡裏,小慈會被挖腎,宋金民成功換腎得救。
    而她來了,占用小慈的身體後是不可能再捐腎的。
    所以宋金民的命運發生了改變。
    在今晚,他就得死。
    “不用拘他的魂。”薑慈思索片刻後說道:“我有辦法讓他活下去。”
    宋司北不是叫得挺歡麽,就該讓他嚐嚐腰子被嘎的滋味。
    白無常看著笑容詭譎的她,弱弱提醒道:“大人,這裏不是地獄可以任由你胡來,你身上的罪已經夠重了,再造殺孽的話……你得坐穿地獄啦!”
    薑慈笑了:“反正在地獄待了這麽多年,也沒什麽差別,下地獄就跟回家一樣呢。”
    白無常:“……”
    萬物生靈無一不恐懼無間地獄,唯獨大人是個例外。
    “宋金民還在手術室麽?”她問道。
    “轉到icu了,淩晨兩點五十六就會斷氣。”
    薑慈沉思片刻,朝他不客氣的伸手:“給我兩張空白符篆。”
    白無常:“?”
    薑慈露出小白牙笑了:“我兜裏連一個鋼鏰都沒有,隻能打劫你了。”
    全天下也隻有大人敢打劫陰差了吧,還打劫得這麽理直氣壯。
    “大人,我也窮啊,買不起陽間的東西。”
    “我不介意用陰符。”
    “可是……”
    “你下去後到我家裏,金山銀山隨便搬。”
    薑慈壕無人性的說道。
    白無常當機立斷毫不遲疑上下翻兜,那手速蹭蹭的,生怕她反悔似的。
    很快,他恭恭敬敬地遞上兩張黑色的空白符紙。
    有錢能使鬼推磨,在哪都是真理啊!
    薑慈接下黑色符紙,用僅剩的靈光畫下法咒,交給他一張,吩咐道:“icu病房我進不去,你能穿牆,把這張吊命符貼在宋金民的胸口。”
    白無常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大人,我……”
    插手生人命運,給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也不能幹啊!
    薑慈把黑符塞他手裏,淡定自若道:“一切責任我擔著,趕緊去。”
    白無常隻好拿著符來到icu。
    宋金民身上插滿各種管子,就剩下一口氣了。
    “一個勾魂使者給活人續命,這不屬於我的工作範疇嘛……”
    白無常捏著黑符站在病床前,猶豫不決時,身後突然湧起一股寒氣。
    一回頭,驚得他差點沒扔了黑符,慌忙頷首跪下。
    “參見冥王!”
    來人穿著神服,身姿修長挺拔,背後凝聚著深淵般的黑暗。
    白無常也看不清楚他的臉,隻聽見他語氣冷冽的說了句。
    “阿慈讓你做什麽就做,她的一切指令,不必考慮因果。”
    “是……屬下遵命。”
    白無常默默的在心裏補上一句:冥王,您就寵她吧!
    看看把薑大人都寵成什麽樣了,擅自幹預活人生死,那可是下地獄的大罪啊!
    “她目前如何?”
    黑影往外看去,早已不見薑慈的蹤影。
    “薑大人除了窮的叮當響,其他都還好。”
    白無常耿直地說道。
    黑影輕輕笑了聲:“她這次會長時間待在陽間,所有陰差她皆可隨意調用,你們聽從便是。”
    “屬下遵命!”
    “宋少,董事長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生命危險,您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icu外。
    院長一臉愁容地歎氣:“要是您願意給董事長捐腎,說不定還能挽救……”
    宋司北不耐地打斷他:“張院長在這個位置上坐多久了?”
    張院長訕訕道:“快三十年了。”
    “想提前退休了?”
    “不不不,宋少我錯了,您和董事長的配型是不符合的,是我太擔心董事長的身體才胡言亂語,請宋少恕罪!”
    張院長嚇得臉色都白了。
    目前隻有他心知肚明這個秘密,其實宋司北才是最匹配的腎源。
    可當兒子的不願意捐,並且封鎖了消息,他一個外人也插手不了他們豪門恩怨。
    “整個江北隻有我爸知道那個地方怎麽進去,他還不能出事。”
    宋司北麵色陰沉,“我會找腎源來,在此之前你一定要盡全力保住我爸的命,無論花費多貴的藥,都給我用上!我宋家也不缺這點。”
    張院長老臉有些無奈:“宋少,一天之內再找不到合適的腎源進行移植,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董事長。”
    “薑慈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她逃不了。”
    宋司北當即帶著手下再去找薑慈。
    這次哪怕用強的,也要把薑慈綁上手術台!
    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薑慈完完整整的離開醫院,早吩咐人把守著。
    薑慈前腳剛從醫院大門出來,宋司北後腳就帶人抄近道趕到,直到把她堵進附近的公園裏。
    這片區域正好是監控拍攝不到的,此時正值淩晨,公園靜悄悄的連個鬼都沒有。
    宋司北冷然的麵孔上透著一絲傲慢。
    “薑慈,你一個傭人的孩子,無父無母,能給我爸捐腎那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今天晚上你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你沒資格不同意!”
    “給我上,我隻要她的腎完好無損,其他隨便!”
    宋司北已然沒有耐心和她周旋。
    趁著薄寒舟那隻狗不知道跑哪去了,現在下手是最好的時機!
    手下拿著針管,裏邊裝著麻醉劑,凶殘的步步逼近角落裏的薑慈。
    薑慈一早看出宋司北不會善罷甘休,和預料中一樣,他來得挺快。
    “刀子隻有割在自己的身上才知道疼,姓宋的,希望你明天還能笑得出來。”
    薑慈邪肆一笑,猛地咬破指尖。
    兩指並攏間夾著一張黑符,可惜他們肉眼凡胎看不見。
    她用力催動換影符飛向宋司北。
    “以吾血為引,分身化影,移形換位,去!”
    宋司北還沒反應過來,隻見原本背對著他的手下突然停下來,轉過身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說道:
    “謔!這臭丫頭還會閃現呢,跑這麽快!”
    拿著麻醉劑的手下一個箭步猛衝過來。
    噗呲!
    重重地一針紮在宋司北的胳膊上。
    宋司北震驚的瞪大雙眼,“啊!你他媽的——”
    他還沒搞清楚瞬息之間發生了什麽,昏暗無力的感覺頃刻便淹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