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想跟那老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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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仕榮被拒絕,臉有點掛不住,嗬嗬訕笑著,對晏漠寒道。
    “晏總厲害!”
    晏漠寒揮杆,一杆進洞。
    這才轉頭,回肖總。
    “這是裴特助個人選擇,和我無關。”
    語氣很淡,但隱隱,有點小得意。
    裴知夏磨了磨牙,要不是她惹不起肖仕榮。
    她還真想看看,應了,他晏漠寒又能怎樣?
    晏漠寒態度模棱兩可,肖仕榮摸不透他心思。
    手腳便有所收斂,但嘴巴騷話卻不曾斷過。
    裴知夏人圓滑,嘴甜,淨挑些好聽的違心話,小心奉承著。
    一路有驚無險,總算撐到了飯點。
    他們在盛世會所訂了大包間。
    一進去,肖仕榮就喊。
    “裴特助,來,坐我這邊。”
    裴知夏站晏漠寒身邊不動。
    晏漠寒仍舊一張撲克臉,抬抬下巴。
    “去吧!你嘴甜,好好哄著肖總!”
    難怪來會所的路上,一直繃著臉,沒給她好臉色看。
    原來,嫌她軟著嗓門哄肖仕榮。
    裴知夏如履薄冰。
    不哄,肖老淫蟲不放過她。
    哄,晏大老板,心裏不爽。
    肖仕榮聽晏漠寒發了話,興奮地伸手要拉她。
    老板的話,裴知夏不能不聽。
    側身避開肖仕榮的鹹豬手,坐到他身邊。
    這一桌,老總加助理,總共十二人。
    說是助理,全是公私兼任。
    酒菜還沒上,幾位老總和助理,便調上了情。
    隻有晏漠寒,正襟危坐喝著茶。
    他身邊,坐了局促不安的肖仕榮的秘書。
    裴知夏無暇同情別人,她自己得費心應付肖仕榮上下夾攻的鹹豬手。
    肖仕榮興奮得滿臉油光,小眼睛閃著猥瑣的光。
    他本是玩笑般向晏漠寒要人,並不抱希望。
    結果,晏漠寒應了。
    他膽子頓時大了起來。
    裴知夏喝水,他肥手伸過來,一把扶到她腰上。
    裴知夏差點噴了。
    這裏不比高爾夫球場,座椅之間靠挺密,她想躲都沒法躲。
    隻好站起來,急急道。
    “我去個洗手間。”
    她躲在雅間的洗手間裏,看著鏡中的自己。
    依舊明豔動人,但內心,卻極其疲憊且憤怒。
    她厭煩一邊揣摸晏漠寒的聖意,一邊去防著肖仕榮這個老淫蟲。
    心底冒出個聲音:摸就摸吧,又不會少塊肉。
    另一個聲音駁道:放屁,他現在能摸你,一會就能上你!
    裴知夏咽不下這口氣。
    她打定了主意,昂著頭,回到座位上。
    隻一會兒功夫,已經上了一桌菜。
    肖仕榮殷勤地給她碗裏夾菜。
    “知夏,菜都快涼了,趕緊吃!”
    趁機,捏了捏她要去夾菜的手。
    裴知夏強壓下怒火和厭惡,瞥一眼晏漠寒。
    男人正拿著勺子,慢慢攪著熱氣騰騰的湯。
    眉眼低垂,那斜入鬢發的鋒利眉梢,猶如他本人,威嚴而犀利。
    嗬,她居然指望他救她。
    分明,今天這出戲,正是他要她看清楚形勢。
    職場險惡,以往,有他護著,她才能安然無恙。
    如今,他一撒手,她就羊入狼群。
    她心涼如水。
    不恨男人無情,隻恨自己天真幼稚。
    她收回視線,拿過肖仕榮的碗,笑眯眯道。
    “肖總,我給你盛碗湯。”
    肖仕榮笑得色迷迷。
    “知夏真是懂事又能幹,要不,再考慮下,來跟我幹吧,薪水我給雙倍!”
    裴知夏不再看晏漠寒,笑著點點頭。
    “好,我回去考慮一下。”
    肖仕榮見她鬆了口,開心得不能自己。
    “是要好好考慮,雙倍不行就三倍,三倍不行就四倍,隻要你高興,錢不是問題。”
    裴知夏盛了滿滿一碗湯,遞到他麵前。
    肖仕榮雙手來接,一手捏上她的手,一手去接碗。
    裴知夏手一抖,滾燙帶著油的湯,全倒肖仕榮手上。
    “啊!”
    一聲殺豬慘叫,響徹雅間。
    而就在這時,雅間門被撞開。
    一個女人衝進來,手裏的煙灰缸“咣”地一下砸在裴知夏額頭上。
    “賤人!狐狸精!我讓你勾|引我老公,我打死你!”
    衝進來的女人是肖太太,誤以為裴知夏是他老公的香豔小秘,衝進來就是一通猛砸。
    一陣兵荒馬亂,眾人分開肖太太。
    裴知夏一臉血,被晏漠寒送到附近醫院急診室。
    她躺在病床上,淺綠色的衣服上布滿斑駁血跡,像開在綠草叢中的紅花。
    嬌豔,惹眼。
    晏漠寒一身黑,冷俊鋒利地立於床尾。
    唇緊抿,眸色深沉盯著她。
    醫生極快給她做了傷口處理,縫了六針。
    “裴小姐你有凝血功能障礙,建議留院觀察。”
    晏漠寒囑人去辦入院,裴知夏掙紮著下了床。
    親自去拿了藥,堅持出院。
    她冷著臉不理晏漠寒,站醫院門口抬手攔車。
    黑色賓利“嘎”地停在她麵前,晏漠寒從車上下來,沉著臉,硬拽著她上了車。
    他憋著一肚邪火杵在她身邊,眼裏怒氣暗湧。
    “對我挺硬氣,對肖仕榮那老淫蟲,倒是逆來順受得很!”
    裴知夏額頭“咣咣”地痛,不想搭理他,索性閉眼裝睡。
    見她不語,晏漠寒嗓音更冷。
    “怎麽,真想跟那老淫蟲?”
    裴知夏睜開眼,甜美的眸子裏,漾著笑意。
    “晏總,我額頭縫了六針,我跟了你三年,就當一年兩針,我們兩清了,行嗎?”
    晏漠寒是個殺伐果斷的男人,做事從不拖泥帶水。
    這次,卻意外地黏糊不清。
    “不行!”
    這特麽的是人話嗎?
    裴知夏頭暈得厲害,還想吐。
    她無比疲憊又無比憤怒,用盡全身力氣對他低吼。
    “晏漠寒,我特麽的不欠你的……”
    吼完,她再無精力理他,便又閉上眼。
    她臉上的血跡已經清理幹淨。
    但脖子、手臂上的血跡卻仍在,暗紅散布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再襯上她慘白的臉。
    無端有種殘破又脆弱的美感。
    晏漠寒的心,被什麽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到嘴邊的狠話,終是沒說出口。
    倆人一路無話。
    回到家,裴知夏進門就癱在沙發上。
    平時都是被別人小心伺候的晏漠寒,拿了幹淨衣服出來。
    “先去洗洗,我給你放水。”
    他轉身進了臥室,茶幾上的手機響起。
    裴知夏沒理,過一會,又響。
    她怕是什麽急事,拿起來,要送進去給晏漠寒。
    結果,不小心觸碰到接通鍵。
    “漠寒,你幾點到呀?”
    喬佳寧的嗓音,清晰地傳了出來。
    裴知夏手忙腳亂,明明她和晏漠寒啥都沒幹,卻有種被人抓奸在床的狼狽感。
    “喬小姐,是我,裴知夏。不好意思,我陪晏總出去應酬,不小心受了傷,晏總送我回來,他去了洗手間,你稍後再打來,行嗎?”
    她話音剛落,高大的男人從臥室閃出來。
    “裴知夏,水滿了,快來洗!”
    裴知夏腦袋“嗡嗡”響,急急掐斷電話,掐完,才後悔。
    她遞起手機,急急解釋。
    “抱歉,喬小姐剛打電話來,我不小心接了,我說我受了傷你送我回來,還說你上洗手間了,結果你喊我洗澡,你趕緊撥回去……“
    晏漠寒臉色一沉,搶過手機,冷冷掃她一眼。
    “裴知夏,我真是少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