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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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漠寒的語氣,帶了厭惡和鄙夷。
裴知夏該好好解釋的。
可她厭煩再和他牽扯不清,索性順水推舟。
既然他不做人,那就一起毀滅吧!
“晏總,想要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是要手段和本事的。”
“像你這樣兩頭瞞不住,趕緊跟我斷幹淨吧。我今天當替罪羊被砸破頭,不想明天被人剁了手。”
她話說得狠,半點後路沒給自己留。
她當初跟他,他私生活幹淨,沒女友沒任何緋聞。
她可以為了錢不得已當婊|子,但不能為了私欲當小三搶人老公。
晏漠寒眼底陰霾叢生,默不作聲瞪她一眼,甩門離去。
……
裴知夏不知道晏漠寒是怎麽哄喬佳寧的,事情的發展,完全偏離她預想。
隔天,裴知夏沒請假,如常回到公司。
各大公司之間,八卦沒有牆。
裴知夏被肖太太當小蜜暴打險些毀容的消息,在公司已經傳開。
見她額頭包著紗布回來,眾人同情地圍上來。
七嘴八舌,罵肖太太瞎眼罵肖仕榮老淫棍。
裴知夏向來低調,感謝完大夥的關心,便回卡座忙自己的事。
最初裴知夏隻是晏漠寒幾個秘書之一,後來升了特助,有單獨辦公室。
她怕別人閑話,借口喜歡大堂工作氛圍,就這樣留在了外間辦公。
她如常煮了咖啡送進去。
雖是腰身板正,但臉色泛白懨兮兮的。
晏漠寒臉色很差。
“人事沒通知你,你算工傷,帶薪休假三天?”
真是良心好老板。
可把她推給肖仕榮時,良心卻喂了狗。
所以說,男人的良心和狠心,僅一念之差。
裴知夏點頭。
“說了,可我沒大礙,待在家裏沒意思。”
在晏漠寒手下待久了,也被傳染成了工作狂。
最關鍵的,是她不想失了這份工作。
私事她已經惹他嫌棄,若公事再怠慢,這飯碗遲早要砸。
晏漠寒目光掃她額角,寒聲斥道。
“犯賤!暈倒病倒,別栽公司頭上。”
裴知夏要解釋。
“漠寒……”
嬌滴滴的叫喚從門口傳來,裴知夏身子一凝。
晏漠寒帶些警告意味看她一眼。
裴知夏忙低頭,“那我先出去。”
轉身,對進門的喬佳寧欠欠身。
“喬小姐,不打擾你們了。”
昨晚的事,她該當麵解釋的。
但不知晏漠寒是怎麽把人哄好的。
她不敢擅作主張,怕越解釋越錯,反倒惹來更深的誤會。
喬佳寧卻似心無芥蒂,對她甜甜一笑。
“裴特助,早啊。”
同為女人,裴知夏都被她甜美的笑容暖到。
愈發覺得自己像個小醜,抬腳往外走。
經過喬佳寧時,手臂卻被挽住。
“裴特助,你來喝點湯。”
嬌軟的嗓音如春風拂臉。
裴知夏有些詫異。
這才看見,喬佳寧提了個大大的食盒。
可人家分明是來送愛心早餐的。
她一個特助,還是前情人,瞎摻和什麽?
“謝謝喬小姐,你和晏總慢慢享用,我就不打擾了。”
裴知夏客氣婉拒,喬佳寧卻不鬆手,硬挽著她到了會客廳。
“你坐呀!”
喬佳寧態度好得不像話,裴知夏反倒如坐針氈。
按裴知夏預想,喬佳寧即便不到公司鬧,至少會跟晏漠寒大鬧一場。
以此捍衛她正宮位置。
可很明顯,她和晏漠寒,好得蜜裏調油。
喬佳寧一臉甜蜜地朝辦公桌後的男人招了招手。
“漠寒,你也趕緊過來吃早餐呀。”
晏漠寒神色平常走過來。
裴知夏昨晚還說他沒能力安撫兩邊。
眼下,就挺諷刺的。
人家正宮不僅沒生氣,還大大方方的。
倒顯得她這過氣情人小氣吧唧,死揪著一件小事不放。
“漠寒,昨天的事,是你不對!”
喬佳寧再次語出驚人。
裴知夏嚇了一跳。
正宮要算賬,該衝她來。
可這矛頭,卻對著晏漠寒。
這是要鬧哪出?
晏漠寒也意外,挑眉看喬佳寧。
“我不對?”
喬佳寧一臉憐愛地抓過裴知夏的手,輕輕拍了拍。
轉而怨惱地看向晏漠寒。
“當然是你不對,你讓裴特助伺候肖仕榮那老淫蟲,明擺著送羊入虎口。”
“晏氏又不是要求著他做生意,沒必要做到這步吧?”
喬佳寧的手很軟很暖,但裴知夏卻從心底泛起寒意。
她這回,是遇著高手了。
昨晚的事,旁人看著都替喬佳寧叫冤。
可喬佳寧沒有乘勝追擊責罵她,反倒站她一邊為她鳴不平,這道德衛士當得挺溜的。
晏漠寒默不作聲,莫測的視線在兩個女人間轉悠。
裴知夏撇開臉,隻想盡快逃離這修羅場。
保鏢把食盒打開,從裏麵拿出幾份點心,還有兩小盅燉湯。
喬佳寧接了一盅湯轉手遞給裴知夏。
“裴特助,漠寒說你昨天流了不少血,暈得厲害,我特意囑廚房燉了補血湯,你趕緊喝。”
裴知夏誠惶誠恐。
溫言細語就算了,還來大補湯,厲害啊。
“喬小姐,這不合適……”
喬佳寧微微皺起眉,可憐兮兮的模樣。
“裴特助,你是不是還怨漠寒?”
“這事,確實是他做得不對,帶你出去應酬,卻沒有保護好你,我代他說聲對不起!”
裴知夏愈發不敢喝。
湯太補,她怕喝了暴斃。
喬佳寧扯扯晏漠寒的衣袖。
“漠寒,裴特助挺無辜的,是你不對,你道個歉……”
晏漠寒看一眼裴知夏,淡淡道。
“喝了吧。”
裴知夏隻得接過湯。
“謝謝喬小姐。”
她再不喝,不知喬佳寧還要在她麵前顯擺多少親熱。
她在喬佳寧殷切的目光和晏漠寒淡漠的視線下,硬著頭皮把湯喝了。
再次向喬佳寧道了謝,起身離開。
她出了一身薄汗。
初次交手,她輸得慘烈。
她剛坐下緩口氣,業務總監徐一洲急急跑過來。
“裴特助,出大事了,大嶼集團昨天那批配件有瑕疵,但二廠區有個出口大單,集裝箱都訂好了,下周五港口出貨……”
大嶼集團的配件,是產品最後一環且最為關鍵的配件。
裴知夏顧不上別的,撈了車鑰匙包包。
“我和你去廠區一趟。”
徐一洲瞧瞧總裁辦公室。
事關重大,他來是要上報總裁的。
先報告裴知夏,是希望她幫自己擋一擋總裁的炮火。
裴知夏想起,男人昨天在路上特意吩咐過這事,沒想到今天就出事。
“晏總有事,我和你跑一趟。”
人晏總正在吃未婚妻的愛心早餐,打擾者得死。
裴知夏和徐一洲去到二廠區。
平時機器隆隆,工人忙碌不停。
此時,機器全停了,工人也不知跑哪去了。
裴知夏一瞧這架勢,心都涼了。
額頭像被錘子猛掄,痛得快要裂開。
她在包包裏抓了幾盒藥出來,挑了止痛劑,掰了兩顆下來,撲進嘴裏。
徐一洲忙擰了水遞過來,一臉內疚。
“裴特助,不好意思,你頭傷成這樣……”
裴知夏灌了兩口水把藥吞下,沉聲打斷他的話道。
“通知質控,把大嶼送來的配件清點好貼上封條封存待檢,通知廠長和生產線負責人來開會。”
裴知夏當機立斷,召集了廠區幾大骨幹,花了十幾分鍾大致了解清楚情況,便作了結詞。
“管理人員在廠裏隨時待命,配件我去找。”
她說完,已經站了起來。
“徐總監,你陪我去g省一趟。”
這事是業務部的事,徐一洲自然是要跟的,隻是……
他看看裴知夏慘白的臉,“裴特助,你身體,真不要緊?”
裴知夏哪敢有事?
這單子,價值近百億,關鍵配件找不回來,按產品總價雙倍賠,那是近兩百億!
業務部全員傾家蕩產都不夠賠。
倆人輾轉來到g省省會。
傍晚,裴知夏與g省龍頭企業騰飛集團太子爺卓鳴揚在某高級西餐廳共進晚餐。
一小時後,倆人在餐廳門口道別。
這時正是酷暑,從冷氣房出來,熱浪撲來,裴知夏一陣眩暈,身子晃了晃。
卓鳴揚忙伸手扶她,她直直撞進他懷裏。
卓鳴揚焦急低頭看懷裏的她。
“知夏,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