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金主釣著小白臉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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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漠寒黑眸陰惻惻。
“裴知夏!你鬧夠沒?”
鬧的人,明明是他!
裴知夏沒理他,轉身窩回茶幾前,端起麵條一口一口地吃。
晏漠寒脫了鞋,穿著襪子黑著臉走進來。
客廳對著臥室門,門沒關,四個大行李箱並排立在牆邊。
晏漠寒眼神晃過寒光。
正要質問,轉頭看見裴知夏頭敷著紗布,盤膝坐在地上。
手裏托著外賣盒,盒裏一團麵條,寡淡素淨,連片肉都沒有。
“營養不|良就吃這鬼東西?”
裴知夏不知他發什麽瘋。
當他隱形,又夾了一團麵送進嘴裏。
男人眸色陰鷙,怒火似是一觸即發。
裴知夏無視他的怒意,並刻意回避他的話,朝臥室努了努嘴。
“您的行李收拾好了,我正想問您是快遞還是讓司機來取,正好,您現在讓司機上來一趟。”
晏漠寒磨了磨牙。
“沒司機!”
晏漠寒極少自己開車,畢竟,身份擺在那。
裴知夏沒問他為什麽沒司機,這是他私事,她管不著。
她掂量了一下行李箱的重量,道。
“那我幫您拿下去。”
晏漠寒直接怒了。
“不要了,都扔掉。”
裴知夏想想他那些東西,估計不便宜。
“要不您把地址給我?我寄過去。”
說來好笑,在一起三年,裴知夏連他住哪都不知道。
晏漠寒胸膛起伏,似是,被她氣得不輕。
“裴知夏,你存心的,對吧?”
裴知夏恍然大悟。
“抱歉,我沒想讓喬小姐誤會,那您什麽時候方便再過來拿吧,我先收進衣帽間。”
她真是豬腦袋,人家現在有正經未婚妻,多數是住一塊了。
她給寄四個大行李箱過去,有衣服有日常細軟,不等於直接打人家未婚妻的臉?
晏漠寒日常波瀾不驚,此時眸子卻盛滿怒意。
他張嘴要罵,視線再次掠過她敷著紗布的額頭和慘白的臉。
深吸一口氣,伸手撈她胳膊。
“換衣服,出去吃飯。”
裴知夏其實已經吃飽了。
她跟了晏漠寒幾年,二人從沒私下出去吃過飯。
估計是怕不小心見了光,麻煩。
那時他還是單身,尚且忌憚。
現在有家室了,怎麽反倒不在乎了?
裴知夏甩開他的手。
“晏總,我吃飽了,時間不早了,您早點回去睡吧。”
晏漠寒沉著臉,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邁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裴知夏,長本事了,會趕人了。”
裴知夏想說:孤男寡女的,我不趕你,明天又要被你未婚妻喂大補湯了。
但想想,跟晏漠寒這種霸道慣了的人說這些,沒用。
索性不理他,夾起最後一團麵條要送嘴裏。
晏漠寒一把搶過她筷子盒子,“嗖”地麵條連盒子一起扔垃圾桶裏。
“裴知夏你是病人,你至於嗎?扣那點年終獎,就吃麵條賣慘?給誰看?”
裴知夏的怒火在胸膛裏呼嘯著壓抑了一路,終是按壓不住破膛而出。
她仰起頭,怒目圓瞪。
“我是病人,還不是拜晏總所賜?”
“那點年終獎?我沒晏總好命,含著金鑰匙出世,那是我四分之一的年薪!”
晏漠寒知道她家裏情況,微微有些動容。
“那一千萬呢,又賭光了?”
裴知夏不願和他多說,錢是她和他公平交易所得。
她怎麽花,他管不著。
“你管我!”
晏漠寒臉色冷了下來。
“你不會又拿錢去補貼那位青梅竹馬吧?”
裴知夏不想理他。
她的竹馬施朗言,兩年前家裏突逢變故,打電話來問裴知夏借錢。
那天晏漠寒來得有點早,十點來鍾,倆人幹柴烈火正要進入正題,被那一通電話打斷了。
從此,他對施朗言記恨在心。
“晏總,錢是我的錢,我愛補貼給誰就誰!”
施朗言借的錢,半年後就還她了。
可晏漠寒並不關心她這些,她自然亦不會提。
現在她和晏漠寒已經散了,再解釋這些已沒意義。
晏漠寒眼裏掠過寒光,猛地撲過來,把她壓倒在地毯上。
“裴知夏,真有你的!外頭金主釣著,家裏小白臉養著,很爽是不是?”
這是,篤定她和施朗言有什麽了。
裴知夏不及否認,後腦“咚”地磕到地毯上。
地毯雖軟,但晏漠寒力挺大。
裴知夏眼冒金星,模糊視線中,隱忍著怒氣的俊臉壓了下來。
她猶豫要不要呸他一臉口水製止他。
但他突然停了下來,臉上現了些驚愕。
裴知夏正奇怪,什麽大事能讓晏大總裁停止禽|獸行為?
他已經扯了紙巾,按她鼻孔上。
“怎會流鼻血?”
語氣不耐,但隱隱有些擔心。
裴知夏翻了個白眼,推開他,捂著紙巾坐了起來。
頭往後仰在沙發上,掃一眼男人,含糊地道。
“被人氣的!”
晏漠寒沒接話,拿了手機要撥出去。
裴知夏出言製止。
“醫生說我最近熬夜上火,開了藥,在抽屜裏,麻煩晏總幫我拿過來。”
晏漠寒神色凝重,拿了藥看了看,遞給她。
裴知夏隻想這瘟神趕緊滾蛋,接過藥乖乖吃了。
“我沒事了,您走吧!”
她閉上眼,一副趕人的姿態。
心想,明天一定要換密碼鎖!
這房子,是她用晏漠寒給的錢買的。
樣板房,拎包入住。
付的全款,寫她名字。
晏漠寒第一次來,極其嫌棄。
嫌房子小,嫌裝修簡陋,嫌地段偏,嫌要什麽沒什麽,嫌極不方便。
可那時的她,天真地以為,識趣地少花點錢,就能保全多一點點自尊。
殊不知,從她點頭答應交易那一刻,她就沒了自尊。
而她這些看在晏漠寒眼裏,是又當又立。
錢對他們這種人來說,隻是數目。
她花多花小,並不會讓他覺得她清高。
隻會顯得她小氣吧唧,上不得大場麵。
“你這樣……”
晏漠寒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
他接通,先是臉無表情,但很快就變了臉色。
“什麽?佳寧暈倒?我馬上回來!”
他掛了電話,對裴知夏匆匆說了句“早點睡!”,摔門離去。
裴知夏自始至終沒睜眼。
其實不用睜眼,她也能感受到他焦灼擔心的神色。
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樣的。
葉麗清在醫院時告訴她,她在辦公室暈倒,是徐一洲為她拍桌向晏總鳴冤。
扶不省人事的她出去,是徐一洲,送她上救護車,也是徐一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