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會美女疑似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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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知夏眼前發黑,腦子轟轟響。
    不得已在他懷裏緩了幾秒,才撐著他的胸膛站直身子。
    “我沒事,鳴揚,謝謝你幫我解這燃眉之急。”
    ……
    翌日淩晨四點多,天還沒亮,裴知夏和徐一洲押著一車車連夜從g省急運過來的配件回到廠區。
    廠長戴誌權和各生產線負責人早就接到通知,嚴陣以待迎接一車車的配件進廠。
    工人也全部叫了回來準備複工。
    戴誌權就差給裴知夏跪下了。
    “裴特助,這次多虧你……”
    裴知夏打斷他的話。
    “戴廠長,馬上檢驗配件質量,過檢的立即投入生產!”
    裴知夏吩咐完,急急跟質控負責人往檢控區趕。
    質控人員很快過機驗過第一批配件。
    “全部合格,比大嶼集團的配件整體標準還高百分之零點一。”
    裴知夏稍鬆一口氣,又打開包包,拿了胃藥和止痛藥吃下。
    一直緊跟著她的徐一洲見了,擔憂地勸她。
    “裴特助,配件應該沒問題了,我先送你去醫院看看?”
    裴知夏擺擺手,“我等配件全部驗過再走。”
    配件是她臨時找回來的,若有問題,她在,會更容易溝通解決。
    八點,配件全數合格過檢。
    裴知夏還沒喘過氣,就接到秘書劉雪昕的電話。
    “知夏,晏總讓你和徐總監馬上回來開會。”
    裴知夏捏著發脹的眉心,應了聲好。
    九點多,裴知夏和徐一洲風|塵仆仆來到會議室。
    裏頭坐了十來個高管,主席位上,是臉色不太好的晏漠寒。
    裴知夏是總裁特助,平時坐晏漠寒右手邊。
    這下,那裏坐著劉雪昕。
    裴知夏知道這是晏漠寒授意,一聲不吭跟徐一洲坐到業務部的位置上。
    配件的事,確實出了大紕漏,幸好挽救及時,才沒造成大損失。
    但檢討會,肯定是會開的。
    這點,裴知夏心知肚明。
    晏漠寒繃著臉,直入主題。
    “大嶼那批配件詳細質檢已經出來,與我們的使用標準差了百分之零點一,就這差距,大嶼能省下近一億成本。”
    他苛責的目光投向裴知夏。
    “裴特助,此事我事前提醒過你,你沒妥善處理好,事件你擔主責,扣你一半年終獎金,以示懲戒。”
    事出突然,裴知夏愣了一下。
    她月薪約五萬,年終獎占總收入五成,扣去一半,等於少了三十萬。
    他知道裴知夏缺錢,狠狠掐中她命門。
    她低垂著眼,手緊握著筆,筆尖掐入皮肉,痛徹心扉。
    徐一洲沒想到晏漠寒會把聲討矛頭指向裴知夏,急急開口為她爭辯。
    “晏總,這次事故是業務部和廠區的問題,全靠裴特助親自跑g省找來配件,廠區這兩天加一下班,絕對能如期交貨……”
    “她找來配件,責任就能一筆勾銷?”,晏漠寒沉聲打斷徐一洲,“那往後,誰犯了錯但事後補救,都算無罪?”
    辦公室裏,一片死寂。
    裴知夏怒火攻心,抬頭瞪了晏漠寒一眼。
    咬咬牙,揚起臉倔強地道。
    “是我的責任,我認罰!”
    她話音剛落,“嘭”地一下,倒頭裁倒在會議桌上。
    晏漠寒眼裏現過一抹急色,手撐著扶手似要站起來。
    徐一洲已經扶起了她。
    “裴特助,你怎麽樣了?”
    裴知夏臉色慘白緊閉著眼。
    剛剛一磕,正正磕中砸傷的額角,血紅瞬間洇滿了白紗布。
    觸目驚心。
    徐一洲讓助手叫救護車,又鬥膽對晏漠寒替裴知夏鳴起不平來。
    “晏總,裴特助從昨天中午到二廠區了解情況後輾轉飛到g省,和卓總談好條件,又到騰飛廠區看著配件上車轉高鐵,一路押回來,她還是不放心,全程看完質檢過關、廠區全麵複工,這才馬不停蹄趕回來。”
    “裴特助已經一天一夜沒合過眼,晏總,這事有錯,也是戴廠長和我的錯,絕不是裴特助的錯,您要扣薪水,扣我的吧!”
    徐一洲說完,招呼另一位同事,小心地攙著裴知夏離開了會議廳。
    十來分鍾後,晏漠寒站在頂樓落地窗,看著救護人員把裴知夏抬上了救護車。
    手機嘀一下。
    郵件進來,是卓鳴揚的生平資料。
    晏漠寒神色陰鬱,快速看完,關掉。
    回到辦公桌前,本要點開文件,卻不小心點開縮小的網絡窗口。
    鬥大的屏幕上,是女子靠在卓鳴揚懷裏的照片。
    照片標題,【騰飛太子爺夜會美女,疑似太子妃】
    女子的臉看不清,而女子身上穿的,鵝黃色套裝,他昨天見過。
    纖腰最細那處,係了腰帶。
    卓鳴揚的手,就扶在她腰帶最敏|感那處……
    下午,裴知夏在醫院幽幽醒來。
    病床邊上,坐著徐一洲的助理葉麗清。
    “裴特助,你可算醒了,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幫你叫醫生!”
    裴知夏對葉麗清牽強地笑了笑。
    “我沒事,你回去上班吧。”
    葉麗清道。
    “不行,徐總監說了,全靠你幫我們保住了飯碗,讓我今天全天在這照顧你。”
    裴知夏坐了起來,低頭整理衣服。
    “照顧什麽,我一會就出院了,又不是什麽大事。”
    “可是……”
    裴知夏沒理會葉麗清的勸阻,按了鈴。
    醫生過來,確認她隻是疲勞加營養不|良,確實沒什麽大事。
    裴知夏想起一件事。
    “醫生,我最近總流鼻血,是不是疲勞上火?”
    醫生看她一眼,“有可能疲勞上火,也有可能是別的病變,最好抽空來做個檢查,才能確定病因。”
    醫生都習慣往壞裏說,裴知夏沒太在意,隻讓醫生給她開些清火止血的藥。
    一小時後,裴知夏在葉麗清陪伴下回到家裏。
    她這幾天連軸轉,又進出醫院兩次,家裏便沒怎麽收拾。
    葉麗清扶她在沙發坐下,瞧見茶幾煙缸裏有幾枚煙頭,隨口一問。
    “裴特助,你抽煙?”
    裴知夏腦子不太清醒,“我不抽,朋友抽的。”
    應完,就想抽自己大嘴巴。
    果然,葉麗清曖|昧地朝她擠擠眼。
    “是男朋友吧……”
    女人本性八卦,她問完,便四下打量起來。
    裴知夏當晏漠寒地下情|人三年,屋子裏,多少會有些痕跡。
    葉麗清打量完,會心地笑了笑,沒說什麽。
    倆人終歸不熟,葉麗清待了一會,就離開了。
    裴知夏在醫院睡了幾小時,又打了營養針,精神好了一些。
    她先在廚房熬著米粥,然後去洗了澡。
    吃了米粥,精神氣恢複了不少。
    葉麗清的話和曖|昧的表情,提醒她一件事。
    她連忙在同城買了個兩個大行李箱,用來收拾晏漠寒的物件。
    她和晏漠寒,除了床上打得火熱,日常相處並不多。
    原以為他沒留下多少痕跡,結果,僅僅是衣服,就把兩個大行李箱裝滿了。
    裴知夏蹲在行李箱前,怔忡良久。
    這三年裏,晏漠寒基本隔天來一次。
    來的時間很晚,但會過夜。
    大概是工作強度高壓力大,他床上需索極大。
    但從不在她這吃早餐,更別提午飯晚飯。
    意思很明顯,是不想和她私下有任何交集。
    裴知夏恨過他狠心,但醒悟過來時,又感激他的絕情。
    如果他不這麽絕情,她現在,絕不可能這般從容離開。
    有些夢,她是做過,但早就醒了!
    裴知夏又快遞了兩個大行李箱回來。
    裝著裝著,居然,又裝滿了。
    打包好他的一切,把房子裏裏外外弄幹淨,已是晚上。
    她叫了外賣,洗完澡出來,外賣剛好到。
    她盤膝坐在茶幾前,邊吃邊看著一部不知名的影片。
    想到被扣掉的三十萬獎金,裴知夏味如嚼蠟。
    門“哢嚓”一聲響。
    裴知夏習慣性迎出去。
    剛進門的晏漠寒,冷著臉看她。
    “我鞋呢?”
    裴知夏沒回他,瞧瞧剛清洗幹淨的地板,肉疼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晏總,穿著鞋進來吧。”
    晏漠寒沒動,他死死瞪著她。
    “我鞋放哪了?”
    裴知夏隻好如實告訴他。
    “拖鞋扔了,皮鞋打包好放行李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