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嫌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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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軒宇走遠一些。
    裴知夏才像泄了氣的氣球,渾身繃著的勁“撲哧”一下軟了下來。
    她端起酒,猛地灌了大半杯。
    擱下,“啊”地長吐一口氣。
    晏漠寒放開她,黑臉看著她。
    “裴知夏,你知不知道你很蠢?”
    裴知夏擦一下嘴角,對他笑了笑。
    “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自己很蠢。
    她該裝瘋扮傻,配合喬軒宇,說那就是意外。
    然後開開心心拿一大筆賠償。
    讓喬軒宇放下戒心,這事就此揭過。
    喬家從此放過她。
    可她明知鬥不過,還一腔孤勇。
    為的,不過是要再試探一下晏漠寒的態度。
    結果表明,不在乎就是不在乎。
    無論她怎麽試探,他還是一樣。
    全程,他冷眼看著喬軒宇一副吃定了她的姿態,卻不曾為她說一句話。
    還罵她蠢。
    她不止蠢,還傻。
    假的就是假的,她再試一萬遍,它也不會變真。
    而她,居然妄想他會為她出頭,替她說話!
    她又端起酒杯,往嘴裏灌酒。
    晏漠寒按住她的手,厲聲道。
    “夠了!你以為喝酒有用?哪怕你喝死了,也改變不了事實。”
    裴知夏放下酒杯,偏頭,冷眼看著他。
    “晏漠寒,你和喬軒宇是加害者,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晏漠寒抓住她手腕,用力把她往懷裏扯。
    眼裏帶了些狠勁。
    “我害你?”
    裴知夏笑得滿眼挑釁。
    “對,你裝什麽無辜?”
    “我倆明明分了,是你糾纏不放手,喬佳寧才會容不了我,喬軒宇才會要除掉我!”
    晏漠寒捏著她下巴強迫她仰起頭,陰鬱地盯著她。
    “你怪我?”
    “嗬!哈哈!”,裴知夏靠在他懷裏笑得肩膀亂聳。
    “我哪敢怪你?你救了我媽的命,你讓我不至於家破人亡,我要感謝你才對!”
    她豎起手指,在他胸膛上狠狠戳了戳。
    “晏漠寒,我謝謝你過去救我於水深火熱,但現在,你能不能放過我?”
    晏漠寒皺起眉,不耐地道。
    “裴知夏,你醉了!”
    裴知夏確實有些醉,她把臉埋在他懷裏。
    腦海裏,閃過從前的一幕幕。
    幾年前,她還是個啥都不懂的小菜鳥。
    許多事,都是晏漠寒教她的。
    包括工作上的許多博弈。
    也包括在床上,那些原本讓她羞恥、到後變成享受甚至沉迷的一切。
    她承認,她對晏漠寒有點雛鳥情結。
    所以,她私心裏,是希望自己在他心裏,也有點不一樣。
    可事實證明,她並沒什麽不一樣。
    他從前表現出來的溫情。
    不過是他要在她身上獲取快樂,才願意花點心思花點小成本哄著她。
    權當是,逗貓時給點小零食,增加點情趣。
    可哄她的成本變高,要讓他得罪他大舅子及未婚妻。
    那他,就連裝都不願裝了。
    她臉埋在他胸前有點久,晏漠寒似察覺出異樣。
    伸手捧起她的臉,便見她一臉淚水。
    晏漠寒的心緊揪成一團。
    “嚇哭了?剛剛不是很勇?”
    裴知夏狠狠抹一把臉。
    屁個嚇哭了!
    她隻是為自己的傻和蠢而哭。
    幸好,她回頭得早,才沒讓自己繼續沉|淪。
    “抱歉,讓晏總見笑了。”
    她恢複了一些理智,推開晏漠寒,拿濕巾胡亂擦了把臉。
    “我去跳舞!”
    不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竄出去,蹦到了舞池。
    音樂是個好東西。
    她隨著強勁的音樂用力晃頭、恣意搖晃著身軀。
    晏漠寒,狗男人,你去死吧!
    她長得甜美,身材卻妖嬈,純和媚集於一體。
    即便她舞姿一般,隻是隨性扭一扭擺一擺,身邊還是很快就圍了好些男人。
    這些男人的目光,或隱晦或大方,都往她身上瞥。
    晏漠寒沉著臉,看著舞池裏扭來擺去的她。
    一個鹹豬手大膽地摸上裴知夏屁|股,晏漠寒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伸手拉裴知夏入懷,揮拳打向猥瑣男人。
    男人鼻子噴血。
    他仍不罷休,左右開弓,連打了男人幾拳。
    男人倒地,他一腳踩在男人摸過裴知夏的鹹豬手上。
    舞池裏陣陣驚呼,有人嚇得往外跑,有人圍過來看熱鬧起哄。
    有幾個應是猥瑣男人的朋友,擼起袖子要來幫忙。
    老板陳郅賢收到風聲,帶了幾個保鏢急急跑過來,架開無關的人。
    又扯開晏漠寒,勸道。
    “晏爺,不好意思!這裏我來處理,你回去喝酒吧!”
    待看清晏漠寒摟著的人,有些驚訝。
    “嫂子?蘅少也來了?”
    晏漠寒又踹了猥瑣男人一腳,抬眼凶狠地剜陳郅賢一眼。
    “她是我的人!”
    摟緊裴知夏,帶著她離開舞池。
    陳郅賢有點糊塗,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讓人把地上的男人抬走,然後,悄悄給晏靖蘅打電話。
    “蘅少,你哥和知夏在我這喝酒,他說知夏是他的人,怎麽回事?”
    晏靖蘅沉默了一下,悶悶地道。
    “他說是就是!”
    然後,掛了電話。
    陳郅賢被這三角關係搞得有點糊塗,匆匆跑出去,以為招呼晏漠寒。
    結果,人已經走了。
    車上,裴知夏閉眼靠在座椅背上。
    晏漠寒臉色黑沉,同樣不說話。
    等裴知夏睜開眼,發現車子往公司方向走。
    “晏漠寒,我要回家。”
    晏漠寒沉著臉,“現在就回。”
    裴知夏在舞池裏晃了幾下,頭暈得厲害。
    言語抗爭了幾句,完全無效,索性不再多言。
    晚些,她被晏漠寒帶回公司附近一套大平層裏。
    很大,但沒什麽人氣,像晏漠寒一般冷冰冰。
    估計,他偶爾會在這住住,但不經常。
    晏漠寒把她帶進主臥,“你先去洗澡。”
    裴知夏皺眉。
    “晏總,我住客房。”
    晏漠寒冷著臉。
    “沒客房。”
    裴知夏不信邪,跑出去把全屋看了一遍。
    發現除了主臥有床,別的房間,或是書房,或是健身房雜物房,要不幹脆空著。
    屋子大是大,但能睡人的床,隻有主臥裏那一張。
    裴知夏走累了,幹脆在沙發上一坐。
    “那我睡沙發。”
    晏漠寒似看穿她心思,眼帶嘲諷。
    “裴知夏,我沒你想的那麽饑不擇食。”
    裴知夏並不信任他。
    剛在一起那會兒,他幾乎天天弄她,一弄,就到半夜。
    裴知夏無從比較,但從網上那些鋪天蓋地的什麽一分鍾兩分鍾的數據來看。
    晏漠寒算持久且需求極大的人。
    而喬佳寧會提出三人行那樣惡心的建議,亦間接印證了她這一猜想。
    隻是,她沒有和別的女人分享男人的習慣。
    她嫌髒!
    “晏總,希望您說話算話。”
    晏漠寒深深看她一眼,扔下她,回了臥室。
    倆人仇人一般,誰都不給誰好臉色看。
    可就算如此,他還是進門就用指紋鎖了門。
    鐵了心,要把她留在這裏。
    裴知夏不得不留了下來。
    專賣店的人專門送了全套衣物過來,晏漠寒開門拿了進來。
    裴知夏看一下尺碼,從內到外,全是她的碼。
    裴知夏臉微紅,有些意外。
    平時不聲不響連撩騷都不會的男人,沒料到,卻挺細心挺悶|騷。
    裴知夏拿著衣物到洗衣房裏洗烘。
    洗衣房外,是晾曬衣物的露台。
    門沒關,她出去透透氣。
    露台上,幾件女性衣服,迎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