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裴知夏你是不是隱瞞了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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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頌唯嚇了一大跳。
    “玩這麽狠?”
    晏漠寒抿著唇,過了一會,才道。
    “她在試探我的底線,我要是不狠,她還會繼續玩命,到時,你們醫院怕要把我列為黑戶。”
    呂頌唯聳聳肩,無所謂地道。
    “不會,搶救的錢照付就行。她也是厲害,每次都拿捏得那麽準,人家玩的是心跳,她玩的是命,她就不怕,真有一次救不回來了?”
    晏漠寒眼裏盡是寒意。
    “她這幾年,幾乎是泡在醫院裏的,她自己身體什麽狀況,她甚至比醫生還清楚。”
    呂頌唯同意他這說法。
    “可你這樣,不怕喬軒宇……”
    晏漠寒眼裏閃過抹狠意。
    “他也不是沒把柄在我手上,把我逼急了,他也沒好日子過!”
    呂頌唯深深看他一眼,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那你自己權衡吧,聽說你把她轉過來時,我還想,不知你還能忍多久,結果……”
    呂頌唯自己也是世家子弟。
    深諳這些豪門世家之間,大多都是這樣。
    表麵是甜蜜的聯姻關係,但背地裏,都會有對方一些把柄捏著,用以掣肘彼此。
    畢竟,別說夫妻關係,父子關係、母子關係反目成仇的,也比比皆是。
    電梯很快到了停車場。
    倆人從電梯裏出來,呂頌唯甩了甩手裏的鑰匙。
    “一起吃飯?”
    晏漠寒搖頭。
    “我去看看裴知夏。”
    呂頌唯眼裏閃過些詫異,“不是剛陪她看完病?”
    晏漠寒點頭,“她身體狀況很差,剛打她電話不接,不知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裴知夏之前轉到呂家醫院時的情況,呂頌唯是知道的。
    他也現了些憂色,不敢耽擱晏漠寒。
    “那你趕緊去,有什麽事,隨時打給我。”
    呂頌唯這下算是看明白。
    什麽喬家喬佳寧,無論你玩手段或是玩命。
    根本不及裴知夏打個噴嚏更能引起晏漠寒的關注。
    晏漠寒上了車,隨時待命的劉哥問他。
    “爺,是回家嗎?”
    喬佳寧從術前準備到現在術後康複,已經挺長一段時間了。
    自家爺一直待在醫院裏,沒回過家。
    呂家醫院設備精良,醫護人員全是頂尖精英,自家爺,也該安心回家歇歇了。
    晏漠寒卻道。
    “去灝泉小宛。”
    劉哥有些詫異,但又覺得理所當然。
    車子飛快駛在路上,晏漠寒沒像平時那般忙事情,而是,盯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麽。
    “劉哥,你幾歲當父親?”
    他突然發問,劉哥先愣了一下,才如實道。
    “二十五歲,我們農村地方,父母都希望能早些。”
    晏漠寒視線轉回來。
    “二十五歲?你那時退役了?”
    劉哥和晏漠寒身邊其他保鏢一樣,都是特種兵退役。
    “沒呢,探親假,家裏操持的婚事,隔年就當爹了。”
    晏漠寒盯著前麵的大馬路。
    “心情怎麽樣,興奮嗎?”
    劉哥臉上現了些喜色。
    “那當然興奮,男人啊,誰不想當爹啊,當了爹,才覺得自己真正成年!”
    晏漠寒沉默了。
    劉哥從後視鏡裏看看他,隻見他凝著眸子若有所思地盯著前方,似是在出神。
    臉上,隱隱有些憾色。
    劉哥心裏咯噔一下。
    差點沒忍住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他每次提起孩子,都是喜滋滋的。
    他剛剛也是眉飛色舞喜不自禁。
    卻忘了,不久前,他家主子,剛失去了他的第一個孩子。
    “晏爺……”
    劉哥想要道歉,晏漠寒收回視線,深深地看他一眼。
    “這個月起,你漲三千工資。”
    劉哥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連忙道謝。
    “謝謝晏爺。”
    “好好對你太太,生養倆孩子挺不容易。”
    劉哥算是明白了。
    自家主子,是因裴知夏的事,才類推到他家那位身上了。
    “晏爺不用太擔心,裴特助還年輕,再說,現在醫術那麽發達呢。”
    晏漠寒輕“嗯”了一聲,劉哥不敢再往深裏說,怕惹主子傷心。
    轉頭專心開車。
    又開了一會,晏漠寒突然讓他停車。
    劉哥把車子停到路邊,就見晏漠寒下車走向路邊一間鹵肉店。
    很快,晏漠寒買了兩大袋東西回來。
    上車,給他塞了一袋。
    “這個你拿回去宵夜。”
    劉哥又說了聲謝謝,到了許泳兒家樓下,晏漠寒對劉哥道。
    “車子留在這,你早點回家陪陪老婆孩子。”
    劉哥覺得今天的晏漠寒特別感性特別有人情味。
    具體原因,不得而知。
    說了聲謝謝,又道。
    “那晏爺您自己小心點。”
    近八點,晏漠寒站在許泳兒家門口,按響門鈴。
    按了兩遍,沒人應。
    他湊貓眼往裏看,裏麵黑沉沉的。
    門縫裏,也沒有光。
    晏漠寒皺起眉,拿出手機撥通了裴知夏的電話。
    隱約,聽到裏頭有電話鈴聲。
    他又用力拍了拍門,好一會,電話才被接起來。
    “喂……”
    裴知夏的嗓音悶悶的,顯然是剛睡醒。
    晏漠寒有些生氣,但想到她白天那蒼白到沒一點血色的虛弱模樣,又氣不起來。
    “是我,開門。”
    他以為她會拒絕,結果,一陣瑟瑟沙沙聲之後,她悶聲悶氣應了聲。
    “哦……”
    門縫裏,透出微弱的光。
    樓道很安靜,很快,“踢嗒”的腳步聲漸近。
    “哢嚓”,門打開。
    裴知夏帶著惺忪睡意的臉,出現在門後。
    她似乎還沒睡醒,睜著迷離的眼睛看他。
    “你怎麽來了?”
    晏漠寒心像被什麽狠狠刺了一下。
    痛得厲害。
    他怎麽覺得,她不止身體虛弱了,連人都遲鈍了不少?
    “進去再說。”
    裴知夏沒有反抗,乖乖閃開身,讓他進了門。
    他的心,刺痛感更厲害。
    明明,她乖乖聽話,他該高興才對。
    可她木木的、鈍鈍的模樣,卻讓他心生憂慮。
    他摸摸她的發,問,“許泳兒呢?”
    裴知夏有些懵,被他摟著被動地進了客廳。
    “現在幾點?”
    晏漠寒皺皺眉,“快八點了。”
    然後,他就看見沙發上淩亂的毯子,而她身上,還穿著白天和他去看醫生時的衣服。
    “你回來就在這睡?”
    裴知夏點頭,“嗯……”
    “一覺睡到現在?”
    裴知夏又點頭。
    晏漠寒心絞成一團,把手裏的東西放下,雙手捧起她的臉,仔細地看著她。
    “裴知夏,你是不是對我隱瞞了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