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他懷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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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越恒奇怪地看他一眼。
    “你最近沒見她?”
    晏漠寒點頭,“嗯,有幾天沒見了。”
    他長這麽大,從沒像現在這般窩囊。
    他心裏,其實很擔心她時常惦記著她不知怎麽樣了。
    可他又怕,一見麵,又像上次一樣,重複那沒有答案的爭吵。
    三年前,他和她簽下那份合約。
    他心裏想,一周一次或兩次,各自滿足需求。
    一年期到就解約。
    可很快,他就忘了曾經的想法和約束。
    他從開始的一周一兩次,到一周三四次。
    到後來,甚至試過一周七天,他都是在裴知夏身邊醒來。
    他甚至會在出差時,為了能早點回來赴晚上之約,特意把工作壓縮。
    他和她的一年約,似是順理成章,延到了兩年,三年……
    要不是與喬佳寧訂婚,他和她的關係,估計會一直繼續下去。
    他那時,隻當是自己開葷晚,對床上之事食髓知味。
    可現在,他漸漸發現,他想念的懷念的,或許不僅僅是床上那點事。
    還有一些別的!
    她休假近一個月。
    他還沒習慣,開會時身邊給他遞資料的人不是她。
    如果是她,所有資料,會有很多獨特的見解和備注,密密麻麻寫在資料上。
    而這些見解和備注,和他內心所想,多數會驚人一致。
    他也還沒習慣,一早端著咖啡進來的不是她
    更不習慣,在他最需要清醒建議時,提出來的那個,不是她。
    關越恒沒問他為什麽幾天沒見她,隻回他。
    “她挺好的啊,剛吃完飯在小區公園裏散步,和小貓小狗打成了一片,還認了幾個幹兒子幹女兒。”
    關越恒說起裴知夏,唇角不自覺往上揚。
    晏漠寒隻覺得他的笑容有點刺眼。
    他以為,她聊微信的言語就是如此簡潔風。
    就像她工作一樣,簡潔高效,絕不拖泥帶水。
    但原來,並不是。
    她隻是,和他聊天簡潔。
    他心裏有些不爽,但又止不住好奇。
    “幹兒子幹女兒?”
    關越恒嗯了一聲。
    “她沒跟你說過?泳兒那小區好多人養小貓小狗的。她這陣子每天吃完飯都到小公園裏散步消食,兜裏揣些貓條零食啥的,現在小區裏的小貓小狗一見她,就開心地圍著她轉。”
    這些,晏漠寒一無所知。
    他現在和她的話題,無論什麽,最後,都繞不過喬佳寧,
    “那些小貓小狗,幹淨嗎?”
    他皺起眉,有些擔心。
    她身體本就不好,別到時被傳染了什麽病或被咬傷。
    那就是自找罪受了。
    “肯定幹淨!”,關越恒點開手機上的照片。
    “都是鄰居養的,可精神了,你看看!”
    晏漠寒湊過去看看,便見裴知夏手拿著零食在逗一隻小貴賓犬。
    虧他還擔心她在許泳兒那住會悶著。
    顯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她過得挺自在,挺快樂。
    晏漠寒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行了,我們繼續吧!”
    他似是對她的現況完全失去了興趣,連語氣,也冷了下來。
    關越恒若有所思看他一眼,沒說什麽,給裴知夏發了句。
    “知夏,我繼續忙去,你好好養身體。”
    ……
    李醫生開的藥,裴知夏已經吃了近一周。
    除了因晏漠寒而引起的情緒波動造成的眩暈外,其他時候,精神尚可,就是睡眠的時間變得更長了。
    這天,張醫生在微信裏關心起她的情況。
    她把睡眠的問題跟張醫生說了。
    張醫生說這是藥物的正常反應,讓她不用擔心。
    裴知夏又問。
    “張醫生,像我這樣的情況,需要藥物治療多久才能手術?”
    張醫生:“難說,看藥物對腫瘤的作用如何,快的,一兩個月,慢的,也可能三四個月。”
    裴知夏算了算。
    如果三四個月,那時,弟弟已經逐漸適應學校的生活。
    而媽媽的身體,經過專家持續的治療後,應該也會比現在好一些。
    而泳兒最近沒日沒夜地工作,就是要把假期攢起來,等她手術時用的。
    也就是說,兩三個月後,會是挺好的手術時機。
    她這樣想著,沉重的心情,總算輕快了一些。
    手裏的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
    看看來電,是安叔。
    她猶豫一下,接了起來。
    “知夏,最近怎麽樣啊?”
    這段時間,安叔打了幾次電話過來,聊兩句,就會把電話轉給老爺子。
    老爺子每次都問裴知夏什麽時候去看看他,她都以各種理由給搪塞了過去。
    而此時,她心裏亦在盤算,一會拿什麽借口拒絕老爺子。
    “挺好的,謝謝安叔關心。”
    按照慣例,電話接下來會轉到老爺子手上。
    但話筒裏傳出來的,仍是安叔的嗓音。
    “老爺子這兩天身體不太舒服,總叨叨著想見見你,我現在在你家樓下,你看,能不能騰點時間,去看看他老人家?”
    裴知夏認識晏老爺子也有一段時間了,印象中,他一直嗓音洪亮性情開朗。
    這讓她經常忽略了,他其實是一個生病的老人。
    安叔的嗓音低沉,還帶了些哀求。
    裴知夏其實是個心腸很軟的人。
    尤其是,從她認識晏老爺子起,老人對她,一直極好。
    “安叔你等我一會,我很快就下來。”
    她這幾天精神是好了一些,但那也是相對前些天而已。
    她化了個淡妝,梳起馬尾,換了條簡單清雅的連衣裙,匆匆下樓。
    一上車,她就一臉擔憂地急急問安叔。
    “安叔,晏老先生哪裏不舒服?”
    安叔扭頭認真看她幾眼,微微皺眉。
    “你怎麽瘦這麽多啊?”
    裴知夏無所謂地笑了笑。
    “我年輕,不礙事,很快就能補回來。老先生呢?醫生怎麽說?”
    安叔歎口氣。
    “年紀大,機器壞,沒辦法的事。”
    裴知夏沉默了。
    想到媽媽,又想到自己,她的心情,落到了穀底。
    但很快,她就打起精神與安叔聊了起來。
    到了醫院,晏老爺子躺床上似是睡著了。
    聽到聲響,他微撐起身,睜開眼。
    乍一看到裴知夏,他臉露興奮之色,眼睛閃著光芒,朝她招招手,道。
    “綰丫頭,你這小沒良心的,怎麽這麽久不來看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