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刻意選在中午離開，蘭姨也會午睡，正好可以避開她。
    等上車兩個多小時後，溫暖給蘭姨發了信息。
    說出去旅遊幾天靜靜心，這些天手機會關機，過幾天就回來，不用擔心。
    發過去之後，抽出手機號換上新的。
    她得杜絕任何可以找到她的途徑。
    溫宏達雖把母親墓地地址告訴她了，但不想她暴露私生子的身份，再三叮囑不讓她去祭拜母親。
    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她這趟都不能讓人知道。
    錦城是個三線外的小城市，普遍工資三四千左右。
    坐私家車換乘了好幾次才到這裏。
    到地方是第二天下午。
    這些天都沒休息好。
    先找了一家賓館住下。
    這種一般隻做簡單的身份證號登記，不會上傳。
    房間還算幹淨。
    拉窗簾，用手機照了下確定沒攝像頭之類的東西，才放心開始休息。
    等睜眼已經是晚上。
    不想出去吃，叫了外賣。
    一邊等外賣，一邊聯係阿寧。
    換了新手機號，阿寧還不知道。
    【阿寧，我是溫暖，明天下午應該能到南城。】
    錦城距離南城並不算太遠。
    明天祭拜完母親，就可以去南城找阿寧。
    這個時間阿寧剛下班。
    正去車棚推電瓶車。
    聽到信息聲音從包裏掏出手機。
    陌生號碼，見是溫暖發的，疲憊的臉上露出笑。
    【暖暖姐，你真來啦，我明天找班長請假，你打算在南城待多久？】
    溫暖：【看情況吧。】
    難得過來一次，溫暖本意想盡可能地多待幾天。
    又怕帝都那邊有事，所以隻能根據實際情況來。
    阿寧要回家了，兩人沒多聊。
    溫暖要的那家外賣離這邊比較近，因此很快送了過來。
    一份驢肉火燒和一份驢肉湯還有水果沙拉。
    小城市東西不貴，量很足。
    驢肉火燒中塞的肉可以抵大城市三份的量。
    隨著寶寶月份越來越大，溫暖食量增加，加上本身餓了，這些東西全都吃得幹幹淨淨。
    第二天早上，溫暖是被窗外的鳥叫聲叫醒的。
    住的旅館類似於民宿，院子種了石榴樹。
    開窗就看到好幾隻鳥兒站在石榴樹上。
    房東太太拎著豆漿油條回來，放在院子裏的石桌上。
    在帝都待了那麽久，溫暖最喜歡的還是這種慢節奏的小城市。
    換好衣服下去。
    房東太太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熱情和她打招呼：“暖暖，起這麽早，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溫暖微笑拒絕了，說想趁著早上溫度低出去走走。
    “距離這邊一公裏的地方有個好大的人工湖，你可以去那裏走走。”
    溫暖道謝離開。
    母親的墓地就在人工湖附近的墓園。
    花五塊錢吃了頓早餐，一個燒餅，一個雞蛋，一份小米粥。
    她以前就是這麽吃的。
    沈知禮那裏一瓶水便宜的都要幾十塊。
    五塊錢感覺什麽都買不了。
    又去鮮花店買了束菊花坐車去墓地。
    溫宏達沒說墓地是誰選的地方。
    但這裏有山有水風景很好。
    溫暖相信母親在天有靈會喜歡這裏。
    不知道墓地的具體位置。
    溫暖拿著菊花一個個找南知意的名字。
    名字特別好聽，而且照片漂亮，所以還是很好找的。
    但是從頭找到尾，來來回回找了好久都沒找墓碑。
    實在沒辦法了，跑去問了相關人員。
    最後得知這裏沒有南知意的墓。
    不止沒有南知意的墓，就連姓南的都沒有。
    附近隻有這邊有墓園。
    她記得清清楚楚，溫宏達說的就是錦城湖邊的墓園。
    工作人員還告訴溫暖，這邊南姓很少見。
    南城姓的南的稍微多些，那邊也有人工湖，會不會是記錯了地方。
    溫暖記得溫宏達說南家在南城，一夜滅門。
    或許溫宏達把南城記錯成了錦城。
    溫暖在南城待了好些年，對南城還是比較熟的。
    知道有人工湖，但是有沒有墓園這個就不知道了，需要查一下。
    溫暖從工作人員辦公室離開回了旅館。
    母親墓地不在這裏，她也就沒必要待在這裏了。
    收拾東西退房去了南城。
    溫暖恢複的部分記憶裏，最多的就是和南城有關的。
    和阿寧那些點點滴滴的過往，還有大學時的事情。
    進入南城，那些記憶再次湧進來，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阿寧家住在南城市裏邊緣的小村子。
    她騎電瓶車到市裏也就二十分鍾的路程。
    溫暖下車就看到了短碎發的阿寧和她那輛藍色的小電瓶車。
    車把上掛著一藍一粉貓耳朵頭盔。
    這還是她們兩個一起買的。
    阿寧看到了溫暖笑著喊她：“暖暖姐。”
    她不知道溫暖懷孕的事。
    在看到她的孕肚後，臉上笑僵住，人也僵住。
    待溫暖走近。
    她問道：“暖暖姐，你這是胖了嗎？”
    溫暖做手語：“沒有，阿寧我懷孕了。”
    阿寧不可置信：“懷……懷孕？！誰的啊？未婚先孕嗎？”
    “說來話長，天熱咱們要不然先去旅館再說？”
    其實阿寧想讓溫暖去他們家住。
    家裏實在破爛，加上溫暖不想過多打擾，已經提前在網上定了旅館，阿寧就沒說。
    溫暖懷孕，阿寧一肚子疑惑。
    忍了一路，進旅館就開始問。
    “暖暖姐，你給我們的那些錢到底是家裏給的，還是通過什麽別的途徑？”
    知道溫家有錢。
    所以阿寧父親才一次又一次地向溫暖要錢。
    溫家隻是有個小公司。
    並不是特別有錢。
    溫暖每次給好多，阿寧那時候就開始有點懷疑。
    “阿寧，你別想那麽多，我所有的錢都是合法得來的。”
    溫暖還是老樣子，有事全都悶在心裏，默默一個人承受。
    阿寧歎氣：“暖暖姐，你能不能和我說實話？你肚子裏孩子到底是誰的？怎麽好端端的就懷孕了呢。”
    “我結婚了。”
    “啊？！”阿寧驚訝出聲，眼露失望。
    “你為什麽要結婚？是為了錢嗎？我爸不知道去了哪裏，我們不會再向你要錢了，暖暖姐，你去離婚吧，你說過，咱們以後出國，我還等著你呢。”
    阿寧很激動。
    溫暖沒想到告訴她結婚，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甚至連結婚對象叫什麽，是什麽樣的人都沒問，就直接讓她離婚。
    溫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道：“阿寧，我要帶你們出國，是因為那個畜牲，我後來一想，也不是隻有出國這一條路能解決。”
    “哪還有什麽路能解決？”阿寧憤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