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你要一個億，你難道真有？”
    “我沒有那麽多錢，但我能想辦法弄到，阿寧，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你靠結婚，靠生孩子拿到嗎？我寧願死也不要這樣，暖暖姐，你知道嗎？我喜……算了，你好好休息，我去靜靜。”
    阿寧轉身走了。
    溫暖沒去追。
    阿寧說對了一半。
    閃婚嫁給沈知禮的確是為了錢。
    但不是為了沈知禮的錢。
    她和人合作了。
    事成，那人會給她一個億。
    這一個億會給阿寧父親。
    阿寧父親會和她簽下一份協議，從此阿寧他們和他再沒關係。
    他還會和阿寧母親離婚。
    阿寧走後，溫暖從行李箱拿出生活用品去洗澡。
    洗完躺床上在手機上找湖邊的墓園。
    沒找到。
    去問了旅館老板，是個六十多歲的爺爺。
    他搖頭說湖邊沒有墓園，都建在了郊區。
    和他聊天時說起南家。
    提起南家，老爺子眼睛都亮了。
    “姑娘你不知道，南家當年可是南城的首富，風光無兩，還生了一雙神仙般的兒女，男孩兒叫南乘風，女孩兒叫南知意。”
    “南乘風相貌堂堂不知道多少女孩兒想嫁她，而南知意長得傾國傾城，我還有幸見過一次，驚為天人，隻可惜一把大火，南家上下十幾口人全都死了，家產被旁支瓜分，首富自此隕落。”
    “爺爺，您知道那火是怎麽來的嗎？”溫暖問。
    “有人說是仇人複仇，也有人說傭人報複，我個人覺得南家是被人設計了，但官方調查後通報結果是傭人不滿工資，半夜鎖上了各個房間的門，然後放火燒了南家。”
    “對了，還有人說那晚見南知意的追求者去了南家，好像是姓溫，長得也是一表人才，不過南先生不喜歡她，所以一直沒同意。”
    “唉！事情過去都二十多年了，到底怎麽回事？現在也無從考證了。”
    老爺子說姓溫。
    溫暖自然而然想到了溫宏達。
    正好他也喜歡母親。
    他那天去過南家，應該知道一些事情。
    阿寧冷靜之後回來了。
    向溫暖道歉。
    “暖暖姐，對不起，聽你說結婚，我以為是我們連累了你，所以激動之下就說了那麽多話，真的很對不起。”
    和阿寧認識好多年了，她不是壞女孩兒。
    溫暖原諒了她。
    兩人重新回房間。
    阿寧望著溫暖肚子問：“暖暖姐，你肚子好大，懷孕得有五六個月了吧？”
    溫暖懷的雙胞胎，所以肚子比常人的大。
    解釋給她聽：“阿寧，才三個多月，裏頭是兩個寶寶。”
    “啊？！兩個寶寶嗎？好厲害，我可以做孩子幹媽嗎？”
    “當然可以。”
    “太好了，孩子父親是做什麽啊？叫什麽名字？”
    “阿寧，我和孩子父親發生了一點不太愉快的事有可能會離婚，所以先不和你說了。”
    阿寧挽住溫暖胳膊，腦袋靠在她肩膀，笑著說：“暖暖姐，不管你做什麽選擇，我都支持你。”
    溫暖揉揉阿寧頭。
    來這邊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祭拜母親。
    沒找到她的墓地就打消了祭拜的念頭。
    阿寧在他們村子附近肉食加工廠上班。
    很忙，阿寧軟磨硬泡之下隻請了今天一天假。
    她時間緊。
    兩人下午去了醫院。
    阿寧哥哥鄭景言為救溫暖成了植物人。
    溫暖往這邊不停拿錢全都是為了他。
    每次見到鄭景言，溫暖心裏就有說不出的愧疚。
    他優秀，光芒萬丈，在領域獲得了多個專利，是他們學校的驕傲。
    剛被百強企業錄取，有大好的前途。
    為了救她，被車撞成了植物人。
    “暖暖姐，你對我們家有恩，哥哥救你是心甘情願的。”
    阿寧看溫暖眉頭蹙著，眼神哀傷，勸道。
    鄭守貴是鄭景寧和鄭景言的繼父。
    他們母親剛嫁給鄭守貴那會兒，他對他們很好。
    有什麽好吃的也都是先給他們吃。
    但是好景不長，沒多久，就原形畢露了。
    吃喝嫖賭家暴。
    他們母親卻不肯離婚。
    再後來，鄭靜寧越來越大，出落得亭亭玉立，鄭守貴開始打她主意。
    洗澡時，會偷看。
    還在她房間偷偷安裝了攝像頭。
    溫暖到這邊來上大學。
    她接單做配音，需要安靜的環境，到村子裏找房子。
    路過阿寧家，進院子聽到了她的呼救聲。
    溫暖進屋時，阿寧被鄭守貴按在床上，身上外套和褲子已經被他脫掉。
    若不是她出現，那次鄭守貴就得逞了。
    溫暖報了警。
    因為他是當地人，最後定性這是家事，私了。
    溫暖和阿寧友情就是這個時候建立的。
    阿寧永遠忘不掉，溫暖踹開門，拿著斧頭威脅鄭守貴離開的樣子。
    明明看上去那麽瘦弱，卻眼神堅定。
    像上天派來拯救她的神。
    就因為這一次，阿寧念她一輩子好。
    鄭景言也念她好。
    所以在溫暖有危險的時候，他義無反顧地衝了上去將她推開。
    溫暖去問醫生鄭景言情況。
    溫暖之前來過，主治醫師還認得她。
    說鄭景言情況比之前好了些，手指頭動了好幾次，證明有蘇醒的跡象。
    這是好現象。
    溫暖希望鄭景言能醒。
    她和鄭景言聊過。
    他的夢想是攻克高端光刻機，彌補國內短板。
    說起光刻機，他的眼裏全是燦爛星辰。
    他有才華，有偉大的抱負，不該躺在這裏，而是應該去研究所實現他的價值。
    溫暖告訴醫生不要管錢，讓他們不管有什麽辦法都要治好鄭景言。
    從醫院出來，太陽已經西斜。
    阿寧請溫暖去吃的火鍋。
    溫暖想讓阿寧母親過來。
    她在上班，全勤獎三百。
    請假的話這三百就沒了。
    而且挺忙，不好請假。
    所以就不過來了。
    讓阿寧好好陪陪她，等以後有時間再見。
    兩人要了小份的魚鍋。
    贈送了幾樣菜還有麵條。
    天氣熱，容易上火，沒要辣的。
    客人不多，東西很快上來。
    阿寧給溫暖夾了魚肉放在她盤子裏。
    這邊和帝都不同，不流行用公筷。
    阿寧用的自己筷子。
    習慣了公筷，溫暖心裏有點不舒服。
    不過沒表現出來。
    魚鍋味道不錯。
    兩人沒吃完，剩下的阿寧打包帶走。
    這邊氣溫比帝都低一些。
    晚上清爽。
    兩人聊了好久才分開。
    溫暖到旅館門口是九點。
    上台階開門，對上一雙幽深要吃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