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聽到聲音，腦袋清醒了大半。
    這麽晚了，沈知禮那裏怎麽會有女人？
    第一反應是打錯了。
    看手機號，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對。
    最後確定沒有錯。
    “這人怎麽奇奇怪怪地打電話也不接。”
    “江小姐，不知道誰給沈先生打電話，我接了，對方卻不說話。”
    江晚往廚房看了眼，沈知禮正在裏邊給她做宵夜。
    “這麽晚了沒人會打電話，可能是騷擾電話掛了吧。”
    對麵聲音戛然而止。
    電話掛了。
    溫暖腦海裏隻有一句話。
    沈知禮在江晚那裏。
    他說陪客戶，原來……
    心痛得無以複加。
    眼淚不爭氣地往外湧。
    心裏勸自己為這種渣男流淚不值得。
    卻還是控製不住。
    突然，肚子被踢了一腳
    溫暖回神。
    她還有寶寶。
    現在高燒，不知道什麽原因身上還起了好多疹子。
    必須去醫院。
    想打車自己去，下床後發現頭重腳輕，連路都走不穩。
    坐下穩了穩神兒，先給王歲歲發了條信息，然後打電話。
    王歲歲趕到時，溫暖已經處於昏迷狀態。
    床上放著她的身份證還有醫保卡。
    這些都是住院的必需品。
    王歲歲不知道放在哪裏，趁著還有精神的時候從抽屜裏拿了出來。
    溫暖清醒是在第二天早上。
    手腕上打著點滴。
    王歲歲坐在床邊玩手機。
    抬頭見溫暖眼睛淚汪汪地望著她。
    歎了口氣把手機放一旁桌上。
    “祖宗，懷孕的時候掉眼淚，孩子會變醜的。”
    溫暖想到昨晚，她生病，沈知禮卻陪著別的女人，心疼，想哭。
    掉眼淚寶寶會醜。
    她才不要寶寶醜，趕緊擦眼淚。
    她的寶寶必須漂漂亮亮的才行。
    溫暖嘴巴倔強地抿著，眼睛都憋紅了。
    多單純的女人，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
    沈知禮這人渣是怎麽下得去手騙她的。
    王歲歲拿紙巾上前：“騙你的，我家暖暖這麽漂亮，生的寶寶又怎麽會醜呢？哭吧，哭出來心裏就舒服了。”
    溫暖臉鼓起來，終於忍不住，眼淚瞬間流出。
    她哭，王歲歲拿著紙巾默默給她擦眼淚。
    她哭了多久，王歲歲就擦了多久。
    原本隻有零星一點垃圾的垃圾桶，眨眼盛了半桶紙巾。
    溫暖最後一瓶藥輸完了。
    王歲歲按了床頭鈴。
    護士很快端著不鏽鋼托盤過來。
    看溫暖眼睛發紅，又看看地上的垃圾桶，便明白怎麽回事了。
    醫院是最能體現人性的地方。
    這種事屢見不鮮。
    明顯這位也是可憐人。
    “現在體溫多少？”護士問。
    溫暖過來的時候發高燒。
    她有必要知道溫度。
    這一夜王歲歲給溫暖量了好多次體溫。
    她醒之前剛量過。
    “三十六度七。”王歲歲道。
    “不燒了挺好，暖暖，你發燒是病毒性感冒加蕁麻疹引起的，我們給你的藥都是孕婦可用的，你放寬心在這裏好好養，用不了一周就能出院。”
    護士聲音很溫柔，拆手背上的針時也很小心。
    溫暖隻感覺到了微微的疼。
    護士又囑咐了些平時注意事項離開。
    “暖暖，什麽都別想了，醫生說需要你現在隻能清淡的食物，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吃不下東西，但為了孩子還是要多少吃點，你好好休息，我去買早餐。”
    如王歲歲所說，溫暖現在的確沒有胃口。
    肚子裏那兩小隻需要營養，她得吃。
    溫暖點頭，讓她去。
    王歲歲走後，溫暖拿手機。
    剛拿起，沈知禮消息進來。
    【媳婦兒，早上好，起床沒？】
    看到他消息，溫暖心髒處撕開一道口子。
    進微信。
    兩人聊天框，她昨晚發的消息一個大大的紅色感歎號。
    竟然沒發出去。
    不過不重要了。
    他昨晚和江晚在一起，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起床了，你昨晚在酒店還是公寓睡的？】
    沈知禮：【在公寓。】
    為了證明，還發了一張在公寓的照片。
    溫暖現在有理由懷疑他在外邊睡得每一晚都在江晚那裏。
    【我要吃早飯了，再見。】
    沈知禮感覺溫暖說話有點不一樣。
    具體哪裏不一樣一時說不明白。
    今天事情不多，晚上會回去，到時候見了麵再說。
    王歲歲不像沈知禮財大氣粗，能住高級病房。
    她是月光公主，以她的鈔能力，隻能給溫暖住雙人間病房。
    溫暖病的不重，就沒打算告訴任何人。
    放下手機，病房進來一對夫妻。
    肚子很大，看看上去快要生了。
    男人老實巴交，為妻子忙前忙後。
    她之前有早產跡象，便辦了住院。
    現在隻需要吸氧。
    等吸完就會回家。
    因此溫暖醒來沒見到他們。
    這對夫妻和溫暖簡單打了聲招呼，就開始忙他們自己的。
    王歲歲提著早餐回來，看到床鋪上的夫妻在門口微微愣了下抬步進去。
    病房不大，王歲歲在醫院餐廳吃過了。
    把溫暖早餐放桌上。
    知道她吃的不多，所以買的不多。
    蒸素餃，雞蛋，一小份水果，外加一小碗蔬菜瘦肉粥。
    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溫暖蠻喜歡。
    隻是吃了沒幾口就不想吃了。
    抬頭，王歲歲皺起眉：“嗯？粒粒皆辛苦哦，你得蕁麻疹是因為免疫力下降，你得讓自己生氣強壯起來。”
    她買的不多，按照孕婦正常食量買的。
    還生著病，肚子裏又有兩個小家夥要養，必須想辦法讓她多吃點。
    溫暖也知道自己吃的少。
    為了孩子也為了自己身體，溫暖低頭繼續吃。
    一邊想未來，一邊吃東西。
    注意力轉移，很快吃光。
    “我家暖暖真棒。”
    王歲歲讓溫暖休息，她收拾包裝盒。
    出去丟垃圾的時候給公司打電話請了一天假照顧溫暖。
    蘭姨明天回來，到時就用不到她了。
    她有些話想和溫暖說。
    但那對夫妻在，不好開口。
    溫暖要輸水，找了部電影打發時間。
    王歲歲則玩遊戲。
    吸完氧，夫妻倆收拾好床位上東西，向溫暖還有王歲歲打了聲招呼離開。
    他們離開的時候門沒關好。
    王歲歲過去關門，回病床前，發現還有大半瓶液體，暫時不用換，坐下。
    溫暖暫停電影，抬頭，對王歲歲做手語。
    “歲歲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