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沒說什麽事。
    但王歲歲明白，她點點頭。
    溫暖猜著是這樣，不然王歲歲不會問沈知禮為什麽沒來。
    她繼續問：“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王歲歲道：“我從進公司開始就聽到了些沈他們的風言風語，真正覺得他們之間有事，是從你給我那隻細管口紅開始，因為那不是我的，我沒有那個色號，這個時候後知後覺發現當了他們的擋箭牌，之後就是那晚你等沈知禮回家吃飯，那天他正常下的班，事後我問過公司加班的同事，沈知禮從未回去。”
    嗬！
    溫暖冷笑。
    為了騙她，沈知禮算是費盡心機。
    不用問，之前在他身上聞到的香水味，也不是王歲歲的。
    王歲歲雙手交叉試探問：“你現在都知道了，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溫暖今天一直都在想這事。
    給沈知禮好多次機會。
    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說狗改不了吃屎。
    所以打算離婚。
    溫暖說出離婚的時候，王歲歲並沒有感到意外。
    因為以她對她的了解肯定會這樣做。
    “到時候需要幫忙直接找我就好，能幫的我肯定會幫。”
    “嗯，謝謝。”
    和沈知禮的兩月之約還沒到期。
    想要離婚的話其實也簡單，但前提是沈知禮能說到做到。
    從早上到下午，溫暖就沒再發燒。
    身上的蕁麻疹也得到了控製。
    醫生說隻要配合治療，一個禮拜就能消下去。
    溫暖輸液下午三點就結束。
    這裏沒什麽重要的事，飯可以叫外賣，不需要人總是守著。
    她讓王歲歲回去，不要跟著她在醫院受罪。
    溫暖懷孕，又是啞巴。
    不熟悉她的人根本不懂她的手語。
    王歲歲怕她被人欺負，不想走，等蘭姨回來再說。
    她昨晚沒怎麽睡，白天也陪了那麽久。
    溫暖決定退一步。
    “醫院睡不好，你先回去睡覺，等睡醒了再過來行不行？”
    王歲歲平時忙，晚上會報複性熬夜。    昨晚溫暖消息進來的時候她還沒睡覺。
    白天也沒睡。
    這會兒困得腦袋都有點懵了。
    沒逞強，聽溫暖的回家去睡覺，等睡好了再來醫院陪她。
    王歲歲離開去超市買了些水果，洗幹淨放一邊，還打了一壺熱水。
    這樣餓了可以拿起直接吃，渴了倒水就能喝，不用再來回跑。
    做好這些王歲歲才放心離開醫院。
    沈知禮傍晚又發來消息說陪客戶，不回家。
    溫暖已經對他失望。
    所以他回不回家不重要。
    她隻簡單回複了一個嗯字。
    【媳婦兒，我總不回家，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了？】
    溫暖：【沒有。】
    沈知禮：【媳婦兒，你別生氣，我就忙最近幾天，之後會給你打一個大大驚喜。】
    溫暖：【我也會給你一個驚喜。】
    沈知禮：【什麽驚喜？】
    溫暖：【等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回家了再說。】
    沈知禮：【好，你不好奇我給你的驚喜嗎？】
    溫暖：【不好奇。】
    都要離婚了，不管什麽驚喜她都提不起興趣。
    換了平時溫暖肯定好奇的。
    今天好像興致缺缺的樣子。
    沈知禮疑惑：【真不好奇？】
    溫暖：【我好奇你會和我說？】
    他的確不會說，這是實話，不過溫暖這話有點懟人的意思，沈知禮聽著不舒服。
    【好吧，我的確不會說，媳婦兒，忙完這陣，我肯定會好好陪陪你，我要去酒店了，咱們有時間再聊，拜拜，愛你。】
    溫暖：【再見。】
    沈知禮握著手機總感覺怪怪的。
    以前她會叮囑他路上注意安全。
    還叮囑要少喝酒。
    今天隻說了再見，剩下的什麽都沒說。
    平安在辦公室外催他。
    客戶已經到酒店，問他什麽時候過去。
    沈知禮收起手機，拿起外套和平安去見客戶。
    溫暖本來心情好些了，和沈知禮聊了會兒糟糕得不行。
    現在身體不行精力有限，就算離婚也得等身體好些。
    開手機找出以前經常看的綜藝節目。
    這節目挺搞笑的。
    第二天早上蘭姨來了醫院。
    溫暖卡著點給她發的消息。
    見她住院蘭姨嚇了一跳，趕緊來了醫院。
    溫暖一臉紅疹子，看上去挺嚇人。
    “二小姐，你這是怎麽了？”蘭姨急聲問。
    “沒事蕁麻疹而已，過幾天就好。”溫暖笑著對她做手語。
    這已經是溫暖輸吊瓶的第三天。
    相較剛來時，臉上紅疹子已經消去不少。
    “好好的怎麽得了這個？”
    “抵抗力不行，不是什麽大病，所以你不用擔心。”
    “唉！”蘭姨環顧病房，發現還有一個床位。
    很明顯這是普通病房。
    溫暖每次住院都是高級病房，而且沈知禮會陪在身邊。
    這小兩口怕是又出事了。
    小聲問她：“二小姐，沈先生呢？”
    “他在公司上班。”
    在說起沈知禮的時候蘭姨發現溫暖臉沉了幾分。
    心裏便肯定他們在鬧矛盾。
    隻走了兩天，就出事了。
    而且看上去沈知禮好像沒管溫暖。
    不然怎麽會住普通病房。
    想知道緣由，主子不說，這都是私密，傭人問的話多少顯得沒大沒小。
    為小兩口默默歎了口氣。
    溫暖囑咐蘭姨不要聯係沈知禮。
    在蘭姨看來他們在生氣。
    她自然向著溫暖，因此按照她說的做。
    沈知禮知道溫暖住院是在第四天晚上。
    實在太忙，這段時間沒陪溫暖。
    他心裏也不好受。
    回家的路上買了一大束紅玫瑰。
    到家沒見到溫暖和蘭姨。
    去臥房，被子淩亂。
    然後去廚房，因為窗戶關著，裏頭悶熱，空氣裏還散發著一股黴味。
    仿佛很久沒人住似的。
    溫暖就算帶著蘭姨去溫家屋裏也不會這麽亂。
    沈知禮心中生出不安。
    給溫暖發消息。
    【媳婦兒，你在哪兒？我回家了，你們怎麽都不在？】
    溫暖不能總待在病房。
    晚飯後蘭姨陪著她去醫院的小廣場上散步。
    人很多，聲音嘈雜。
    溫暖手機靜音沒聽到微信聲音。
    見溫暖遲遲不回，沈知禮撥出她手機號。
    依舊沒人接。
    沈知禮眉間褶皺越來越深。
    蘭姨是最後一條路了。
    她手機來電鈴聲很大。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鈴聲驟然響起。
    蘭姨從兜裏掏出手機。
    見到沈先生三個字，眉頭為難皺起。
    不確定能不能接。
    對溫暖道
    “溫小姐，沈先生來電話了。”
    溫暖看向蘭姨手機屏幕。
    做了個讓她接電話的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