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深的手段很低劣，卻精準拿捏了她的痛點，他以命相搏，搏她的同情，搏她的愛。
    蓁雅討厭這樣處處受製的狀態。
    她在傅靖深身上討不到好處，刀鋒指向文川也未嚐不可。
    “這兒的櫃子去哪了？”
    突如其來的發問，讓文川懵了一瞬。
    “扔、扔了。”
    “什麽？！”
    蓁雅暴起，抄起枕頭朝文川砸去，“誰準你碰我的東西了？現在馬上給我找回來！”
    “可是——”
    “文川，是什麽錯覺讓你覺得我現在很好說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文川心裏苦，傅靖深默不作聲，他隻能獨自承受蓁雅的怒火，以最快的速度跑去垃圾場，從保潔阿姨手裏搶回那隻櫃子。
    緊接著馬不停蹄送回病房，鞋都跑冒煙了。
    從垃圾場撿回的櫃子，散發著一股不屬於它的複合性臭味。
    蓁雅冷冷睨了傅靖深一眼，拿出鑰匙，開著放了餅幹的抽屜。
    傅靖深看不下去了，“髒了的東西，你還要吃不成？”
    “托你的福，要不是你，這東西還真髒不了一點。”
    “攏共也就幾塊，全都是烤焦的，這種殘次品白送都沒人要，我怕你吃壞肚子，才讓文川扔掉的。
    你要是喜歡，我也可以給你做。”
    “你都不試試，怎麽知道會吃壞肚子？”
    挑了兩塊最焦的餅幹，蓁雅不由分說塞進傅靖深嘴裏，在他吐出來之前，灌了他一口水，緊緊捂住他的嘴。
    傅靖深無處可吐，怕髒了蓁雅的手，隻能忍著惡心咽下去，選擇髒自己的胃。
    “嘔——”
    兩道目光齊齊射向文川。
    他實在忍不住，捂著胃，對著空氣又幹嘔了一聲。
    文川跑了兩趟垃圾場，此刻親眼見到自家傅總吃下從垃圾場撿回來的東西，生理性的想吐。
    “你想死嗎？”
    傅靖深的眼神像刀一樣在文川身上淩遲，他很不想承認胃裏在翻湧的事實。
    “傅總，對不起。”
    兩人衝進洗手間，蓁雅躺在床上，聽取嘔聲一片。
    出來時，傅靖深的臉又消瘦了點。
    蓁雅指著盒子裏剩餘的幾塊餅幹，指名道姓：“傅靖深，你自己吃，還是我喂你吃？”
    “你故意折磨我。”
    十分肯定的陳述句。
    “不是折磨，是教訓。你不經過我的同意，私自扔了我的東西，這是你的惡果，該你吃。
    傅靖深，你好像永遠學不會尊重人。”
    他低低笑了一聲。
    很淺，隻有他自己能聽見。
    “明明我才是你名正言順的愛人，可如今你為一個男人做的幾塊碳，跟我發火，對我冷眼相待，我卻隻能受著。”
    “這是你應得的。”
    蓁雅不知道他說的另一個男人是誰，但這句話，她想說好久了。
    “的確是我應得的，我不在乎受罪，任何懲罰教訓，隻要你能回到我身邊，我都願意受著。
    我隻在意，贖完罪，你會不會回到我身邊。”
    “你一邊以這幅姿態乞求原諒，一邊繼續做著傷害我的事，傅靖深，活成你這樣，真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