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即將進入高潮的爭吵在傅靖深的沉默中偃息。
    文川冒了一額頭的冷汗，恨不得自己又聾又瞎，見氣氛平息，他連忙問傅靖深還有沒有吩咐，沒有他就下班了。
    本來是有些工作要處理，被蓁雅劈頭蓋臉罵完之後，傅靖深什麽心情都沒了，於是揮揮手讓文川下班。
    “那我先走了哈，蓁小姐，傅總，你們有事聯係我。”
    “等等。”
    蓁雅指著櫃子，冷聲道：“把這東西拿走。”
    文川心裏叫喊著命苦，但還是手腳利索地再度扛走櫃子。
    關上門，蓁雅便看著剩下的幾塊餅幹。
    “你吃不吃？”
    “不吃。”
    “傅靖深，你會後悔的。”
    隻當傅靖深沒品味，蓁雅把剩餘的幾塊吃了個幹淨，雖然烤得有點焦，但輕微的苦味正好中和餅幹的甜味。
    給空盒子拍張照片，蓁雅發給蓁喻芷。
    傅靖深以為她在和送餅幹的男人炫耀空盤，氣得臉都綠了。
    但兩人剛鬧了不愉快，傅靖深隻能忍下這一肚子火。
    “嗡——”
    睡前，蓁雅手機連震幾下，她劃開屏幕，是雲歌發來的關於dk的項目資料。
    蓁雅下意識看了眼隔壁床的傅靖深。
    項目是四年前dk與一家新興科技公司的合作，研製推行新芯片，現在看來，合作無疑是成功的。
    市麵大多數芯片都是這家公司的工廠出品。
    可是——
    “傅靖深，問你個事。”
    “說。”
    “還記得dk和淩華科技的芯片合作嗎？”
    聞言，傅靖深收回看文件的眼神，回想了片刻。
    “記得，怎麽了？”
    “當初的合作方案數據能讓我看一眼嗎？”
    說完，蓁雅似乎覺得不妥，臉上閃過縷不自在，“當然，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盡管她所需的數據並不涉及行業核心，但流傳出去，經具有專業領域知識的有心人推算，是可以被推算出核心數據的。
    對手握專利的dk來說，十分忌諱。
    蓁雅也沒打算傅靖深會給，畢竟她也隻是一時嘴快，可傅靖深竟直接打給文川，讓他把文件發過來。
    不出十分鍾，蓁雅就收到文川發來的文件。
    她心情有些古怪。
    “你就不怕我泄露機密？”
    “雖然你討厭我，但你有底線。”
    這話蓁雅倒是很認同。
    拿到源文件，蓁雅比對了下數據，麵色愈發凝重。
    她倒是不知道自己手底下有這麽厲害的人物，做一份對標dk項目的方案，竟能精準到90的數據都和dk一樣。
    難怪她說怎麽會對標dk，結果對標出這麽個古板落後的方案。
    套用四年前的框架，數據卻沒有更新，上下都透著一股與時代不符的滯後。
    傅靖深一眼便看出她有事。
    “出內鬼了？”
    蓁雅隻是懷疑數據的來源，並沒有懷疑到內鬼程度。
    關了電腦，蓁雅打了個哈欠，“好心提醒下你，我建議你徹查一下內部員工，你後院著火的概率比我要大。”
    “什麽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她不認為傅靖深會聽不懂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