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王天風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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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曼春在淩晨的時候被一通電話給喊到了刑訊室,本以為半夜被吵起來的隻有她,沒想到到了刑訊室的時候才知道,特高課青木、美雲彩織、阿誠還有七十六號的梁仲春都已經到了這裏。
    這些人都是被郭汝縝喊過來的,每個人的臉上都很疲憊,美雲彩織好像最疲憊,她的腰部靠在辦公桌的邊緣借著,時不時還打著哈欠,倒是習慣了夜貓子生活的梁仲春好像精神的很。
    汪曼春最後才到,她很是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先生,我來晚了。”
    “沒什麽對不起的,我是最後給你打的電話,你來的最晚是應該的,不管早晚,最終我們到了一起才是最重要的,汪處長,你說對嗎?”
    郭汝縝的話好像是一語雙關話中有話,的確,今天的這些人都是郭汝縝一條線上的,而自己是最後站隊過來的人。
    汪曼春雙腳一靠說道:“屬下唯司長馬首是瞻。”
    郭汝縝笑了笑說:“淩晨四點是一個人最困的時候,如果睡覺的話,這個時間睡得最香,不過這個時候也是人的意識最為薄弱的時候,這間刑訊室安裝了德國的單麵玻璃,你能看到裏麵的一切也嫩能聽到,等一下你們啥也不用說,等哦王天風成為我們的戰友,我請大家喝早茶。”
    郭汝縝說完就一個人走進了刑訊室,他的手裏隻拿著一張紙,臉上是從容淡定的笑容,好像一切早已盡在掌握。
    “王處長,好久不見,哎吆,你挨打了,我承認,是我安排的。”
    郭汝縝說完,王天風緩緩抬起了頭,眼神中滿是怒火。
    “我見過那種甘願為了信仰和事業安心赴死的人,他們不是聖人就是妄自尊大的瘋子,而你,王處長,你不是聖人,更不是傳說中的‘瘋子’否則你也不會坐在這裏,我也不會站在你的麵前,其實你在被捕之前完全有機會自行了斷,你我都很清楚,你不是一個為了黨國的事業而奉獻自己生命的人,說吧,你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麽。”
    郭汝縝坐在王天風的對麵,悠然的翹起了二郎腿。
    “姓郭的,你這個叛徒,你殺了我吧,你不得好死,六哥不會饒了你!”王天風見到郭汝縝就開始大罵,他的傷口本來已經上好了藥,可是在劇烈的掙紮之下,傷口崩裂,血水滲透了出來。
    郭汝縝笑了笑說:“王天風,說起來你我都是六哥鄭耀先的人,若不是鄭耀先,你早就被軍統排斥在外了,搞不好會被殺人滅口,你的臭脾氣自己知道,你我都曾經是軍統的人,國民黨黨派林立,黨爭不斷,軍隊中不同的派係在鬥,軍統和中統在鬥,吳淞口被炸的走私船上麵有什麽,你比我清楚,少在這裏滿口國家民族利益,其實都是利益。”
    郭汝縝說完,王天風停止了對他的辱罵,他不得不承認,郭汝縝說的是事實。
    “我本來不行用這樣的手段的,可是你我畢竟都是六哥鄭耀先的手下,我也不忍心再見你受苦了,我這裏有一份你的口供,這上麵有你的手印,當然,你會以為這是在你不知情的時候按上去的,其實我告訴你,根本不用這麽費勁,這是我讓新政府看大門的憲兵按上去的,沒有人回真的去查刊登在報紙上的一個指紋,當然了,如果你要一個真品也很簡單。”
    郭汝縝說著拿出了一份沒有按手印的口供,然後就要扒開王天風的手指,王天風緊握雙拳,可是郭汝縝的手勁太大了,手指哢嚓一聲被掰斷了,指紋就這樣輕輕鬆鬆按了上去。
    單向玻璃後麵的所有人被郭汝縝的手段震驚了,以前都是在犯人昏迷的時候按手印,沒想到今天郭司長來了一個更生猛的。
    王天風的眼珠子通紅,瞪著郭汝縝。
    “忘記說一下了,這份口供上詳細的記錄了你是如何叛變軍統,又是如何炸毀軍統走私船隻的,再過一回兒我隻要把這份口供登在報紙上,那我郭汝縝又為新政府立了一講大功,到那個時候軍統會如何處置你和你的家人,你應該比我清楚。”
    郭汝縝看著王天風接著說道:“其實,我們還有另外一種方式,我不但會把這份口供銷毀,還會給你一比巨大的財富,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改頭換麵,隱姓埋名,開始新的生活。”
    郭汝縝靠近王天風說:“王處長,距離第三戰區密碼本的護送時間已經不剩多少了,一旦我發現密碼本被安全送出,你的這份口供就會登上報紙,你是個聰明人,自己斟酌一下吧。”
    郭汝縝說完將口供塞進口袋然後轉身要走臨行之前郭汝縝對王天風說:“好吧,既然你要當英雄,我就成全你,看在你我曾經都是軍統同一戰線上的人,我會給你挑選一副上好棺材的。”
    郭汝縝說完就邁步離開。
    “等等!”王天風沙啞的聲音傳來,“你能保證言而有信?”
    郭汝縝笑了笑說:“你我都是同行,這點規矩,我懂。”
    聽到這裏單麵玻璃後麵的人知道,這次最終還是郭汝縝贏了。
    “有兩個密碼本,我知道他們的接應時間和地點。”王天風說完低下了頭。
    財政司辦公室裏,一直端在明樓手上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這個時刻,摔碎杯子預示著不會是一個好兆頭。明樓和明台看著地麵上零碎的咖啡杯和灑了一地的咖啡漬,都默然無語。
    阿誠不說話,他默默的清掃完地上的殘瓦碎片,明樓盯著牆上的掛鍾,時間已過是淩晨六點。
    “好安靜。”明樓歎道。
    “大哥,你去休息一下吧,一晚上了。”阿誠勸道。
    “王天風,郭汝縝怎麽樣才能夠看到牆後麵到底藏著什麽?唯一的辦法就是穿過這麵牆。”
    明樓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辦公室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明樓不言,阿誠不語,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呆著,望著掛鍾上的時間一分一秒,
    一針一針地走著。
    一夜小雨讓滬上的這個晨曦披上一層金色的薄霧,汪曼春穿過僻靜的小弄堂,一個黑影從對麵的電車廠沿著電軌車走了過來。隻要將自己身上的交卷叫誒對麵的來人,汪曼春的任務就結束了。接下來他會跟著汪曼秋的影視公司去軍區進行勞軍演出。
    即將過去的這個夜晚,滬上很多人是一個無眠之夜,於曼麗感覺今天的晨曦很美好,可是於曼麗不知道,這個晨曦裏注定帶著明豔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