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孤狼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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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明樓回家姐弟二人吵架的時候,滬上郊外一處偏僻的老宅內,六名七十六號情報處的特務正分成兩桌賭博,眾人賭得酣暢淋漓,忽然,輸了錢的餘則成、許忠義對視一眼,然後兩個人同時掏出了懷裏的槍。
槍口安裝了消聲器,一切都是早就計劃好的,今晚的賭局就是為了要這幾個人的命。
“弟啊,這下七十六號那邊已經沒有人知道於曼麗和郭騎雲‘死’了,忙完了任務我就可以安排一場於曼麗的演出了,對了弟啊,你也不要明星簽名照啊?要不然給你安排個小明星的飯局如何?”
餘則成眯著小眼睛,搖搖頭也不搭話。
這是郭汝縝為了於曼麗安排的殺局,當初跟著汪曼春執行任務的這幾個人是可能見過並且認出於曼麗的,後來郭汝縝利用汪曼春害怕於曼麗抗日分子牽連汪家,沒有在任何報告中提及兩個人的身份,僅僅是稱女悍匪一詞,如今這些人死了,那麽於曼麗和郭騎雲以後依舊可以繼續在滬上出現,於曼麗依舊還是汪曼秋旗下的女明星。
所以於曼麗曾經告訴明台,他們的這一支“幽靈小組”是一個臨時小組,以後會再次從地域走向人間,到時候我們把更多的敵人送進地獄。
就在滬上這邊許忠義和餘則成為“幽靈小組”處理尾巴的時候,三個“幽靈小組”的戰鬥人員卻在沈陽一處郊外的水庫大壩上在暴雨中揮動這鐵鍬。
“沒想到來這裏是幹這樣工作,被坑了,郭汝縝這個臭小子,回去再找他算賬!”郭騎雲說著狠狠朝著大壩上玩出了一大塊泥土,一股水流緩緩流過。
“郭騎雲,再搞幾下就差不多了,雨越下越大了,留出咱們撤離的時間,曼麗,導流樁你確定沒有閃失?”
“放心吧,我檢查了,保證洪水精準的衝到咱們需要的地方,我就不明白了,要救人咱們三個直接出手就完了,幹嘛費這麽大的力氣?”
“郭汝縝這個臭小子花花腸子太多了,不過這次死間計劃在他的調和下完成的很好,索性再信他一次,撤吧。”王天風說完,三人消失在大雨之中。
連日夏季的大暴雨之後,這個堤壩果然決了堤。
水庫的水傾瀉而來,將下遊的幾處郊外別墅衝的七零八落,這些別墅很多都是日本關東軍的私宅,好在水來得快去的也快,大水淹死了幾個看家護院的日本憲兵,另外還衝走了一戶人家一對夫妻。
水庫決堤發水是常見的災害,按理說是地方上麵過問處理善後就好,可是日本關東軍作戰參謀部要求不惜一切代價將那對夫妻的找到,命令很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有了死命令,這對夫妻的屍體終於在第二天的時候從下遊找到,隻不過衣服是對的,人體由於高溫泡發,已經看不清麵容了,最後日本陸軍作戰參謀部隻得以連日暴雨引發自然災害意外死亡下了定論。
關東軍作戰參謀部裏隨即下達了一道密令:對當事人封鎖親人亡故之信息,代筆保持由書信往來,地點更改為東京,避免有一切可能的節外生枝。
滬上這邊,汪曼春死了之後桂姨的心裏就沒抓沒撈的,知道她存在的兩個人南田洋子和汪曼春都死了,也就是說,她已經和上級失聯,眼下的她沒有人知道他是日本間諜“孤狼”,她的身份就是明家的一個老媽子,一個傭人。
她不能坐以待斃,如果明家知道有“孤狼”的存在,一定不會留下她,她必須有所行動,這樣最起碼能保住命甚至,還有機會完成最後的任務。
那天桂姨通過電話告知在逃的汪曼春明鏡的行蹤,汪曼春在電話裏曾經告訴過她,她已經和青木大佐聯手做好了局,隻要明樓去就人,在明台的麵粉廠會讓留存一些驚人的證據,甚至見到一些本不該見到的人。而且汪曼春說話信誓旦旦,說這次是雙保險。
雙保險是什麽意思?
既然是雙保險,那麽在麵粉廠裏汪曼春為什麽要安裝炸彈,汪曼春是要取證的,怎麽會做出這種用炸彈同歸於盡的安排,從道理和邏輯上都說不過去啊?
桂姨一夜為睡,第二天一大早她向明鏡告假,明天去接回小少爺的骨灰,說今天要到寺廟為小少爺的葬禮念一天祈福超度經,其實她是一個人來到了明台的麵粉場廠。
桂姨很清楚,隻要在麵粉廠找到汪曼春留下的“保險”,隻要這份保險裏有足夠指正明家的證據,那麽他就能直接去找藤田方正,那個時候自己的身份不僅能恢複,甚至能扳倒明家為自己報仇。
麵粉廠爆炸之後梁仲春帶人過來草草了事進行了現場勘察,之後麵粉廠現場還是昨日一片狼藉的樣子,桂姨步履蹣跚走在一片瓦礫之上,她小心的觀察這現場一切有可能的證據,她知道,汪曼春一定在這麵粉廠裏麵留著隱蔽的“證據”。
桂姨不愧是接受過日本間諜的訓練的人,她在現場的勘察要比七十六號的人仔細多了,終於兩個多小時之後她在三樓找到了被壓在櫃子
鍾表的背麵有一個德製錄音機,當桂姨看到這個錄音機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的思路是完全正確的。
汪曼春在鍾表的後麵藏了錄音機,錄音機記錄了當天和明樓的所有對話,而且這個錄音機沒有在爆炸中遭到破壞,昨天的時候,汪曼春手上有明鏡作為人質,這錄音機裏麵肯定有一些明家不可告人的秘密。
桂姨興奮的打開錄音機,她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失望,進而絕望,最後她發出了歇斯底裏的嘶吼:“汪曼春,你這個笨蛋!坑貨!”
桂姨剛剛生起的希望瞬間變成了泡影,因為這保存完好的錄音機裏麵根本沒有磁帶。
桂姨從來沒有感到過如此疲憊,剛剛的搜索已經讓她耗盡了不少體力,如今希望破滅,她整個人癱坐在廢墟裏,失神地看著眼前的一片殘破,好像在預示著自己不堪的未來。
“你讓我等了好久啊。”
辦公室裏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接著是男人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由遠及近。
桂姨緩緩抬頭,隻見郭汝縝從麵粉廠辦公室裏麵走了出來。
“郭司長?”桂姨詫異。
“我是叫你桂姨呢還是直接稱呼你的代號孤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