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程慕沉靜端正地正站在門前，一雙沉穩的眸子注視著她。
    曲翩然瞳孔驟縮，程慕怎麽會找到這裏？
    那天在車裏的不堪回憶驟然浮現腦海，曲翩然下意識後退，臉色已經冷了下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她眼神戒備，一看到他，就想起那天他狀若癲狂的模樣。
    曲翩然深吸一口氣，也不想再聽他回答，立即就要把門關上。
    “等等，翩然！”
    程慕在她動手關門的瞬間，及時抵住門，看著曲翩然，抿了抿唇，“我問了淩欽，知道你不住在那片公寓了，所以猜到你應該在這裏。”
    當初他們還沒有離婚的時候，程慕就知道，曲翩然有一個特別好的閨蜜，平時也會經常過來。
    以他程氏的勢力，隻要稍微打聽
    一下，就能知道她這個閨蜜是誰，住在哪裏。
    曲翩然麵色不好，聽到對方說完話之後更是整張臉一沉。
    她知道，隻要程家相關的人出現在她麵前，她就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程先生，我們應該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隻要一想到當時車裏的事情，曲翩然就有點生理性反胃。
    “翩然，我今天來，是想和你道歉的。”
    程慕用力抵住門，一腳跨了進去。
    曲翩然順勢後退兩步，聲音嘲諷，“道歉？我可沒看出來程先生是來道歉的。”
    程慕站在大門的玄關之中和她對視，神情愧疚。
    “抱歉，我想讓你聽我把話說完，所以才自作主張進來。放心，我隻站在這裏，不會再往前走一步。”
    程慕能看得出曲翩然對
    他的警惕，也知道是那天車裏的事情刺激到了她，在進屋之後，腳下一動也沒有動。
    “這次的事情，瀟瀟也和我說了，都是誤會。”
    “我第一時間就發布了澄清聲明，對於你遭受到的網絡暴力，我會盡一切去彌補。”
    他注視著眼前身穿一身家居服的女人，不知為何，忽然想到了他們剛剛結婚時，曲翩然也曾穿過這樣類似的一身，然後就再也沒有見到對方穿過。
    更多的是方便行動的長衣長褲，然後在家打掃衛生。
    像她之前所說的，保姆一樣……
    想到這裏，程慕垂在身下的手捏的緊了緊，頭低了低，“以及，那天我失控了嚇到你，真的很抱歉。”
    曲翩然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卻依舊冰冷。
    他雖然說的很是誠懇
    ，但是聽在曲翩然的耳中，卻有一種別樣威脅的意味。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曲翩然環著臂，滿臉冷漠。
    她不需要他的道歉，她更希望的是，程慕最好永遠也不出現在她的麵前。
    程慕察覺到曲翩然的漠然和疏遠，心中莫名一刺，“翩然，我是真心來道歉的。”
    曲翩然又掛上了嘲諷的冷笑，“程先生，您這是要讓我必須接受你的道歉嗎？”
    “如果我沒有記錯，我不接受道歉，這也是我個人的權力，你無權幹涉！這裏不歡迎你，還請你離開。”
    她淩厲的聲音落下，隻見程慕一怔，卻毫無所動。
    氣氛一時僵持不下。
    最後，程慕歎了口氣，神色弱了下來，放低聲音道，“可以讓我說完嗎？”
    曲翩然
    神色很明顯，她拒絕。
    可程慕卻假裝沒有看出來，自顧自的說著，“你以前為我做的那些，其實我都知道，隻不過我那個時候沒有意識到，這對你會是一種傷害。”
    “但當我失去你之後，再次看到你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你為什麽會如此討厭我。”
    “往日的種種浮現在我的腦海，我好像有點後悔了……”
    程慕很認真的看著曲翩然，像是想把所有的心緒傾訴出來一樣，就連看向曲翩然的目光，也開始變的深情款款。
    而這種眼神，曲翩然隻在程慕最初看蘭瀟瀟的時候看到過。
    而現在，她終於看到了他對她有這種眼神，卻是在他們離婚，蘭瀟瀟流產之後。
    何等諷刺。
    曲翩然忽然想笑，也不想忍，就這麽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