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裏卻句句帶著譏嘲。
    “程先生可真是狠心啊，蘭瀟瀟為你當三，你卻轉頭對著前妻說在意？你的喜歡，這麽廉價嗎？”
    “還是說，你隻是喜歡不是你正牌妻子的女人？”
    “真不好意思，我沒興趣參與你們之前的小遊戲，所以現在，滾——”
    最後一個字曲翩然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程慕卻沒有生氣，全程任由曲翩然說，一句也沒有回應。
    直到曲翩然說完之後，他才重新開口，“翩然，如果我們複婚，一切都還來得及補償回來。”
    “你願意再次回到我身邊嗎？這次，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
    他刻意忽略了曲翩然嘲諷他的話，眼神異常明亮的注視著她。
    曲翩然諷刺一笑，以為自己產生幻聽了，神情錯愕，“你說什麽？”
    複婚？！
    她的思緒有片刻凝滯，緊隨其來的卻是鋪天蓋地的荒唐感。
    “你在開什麽玩笑？！”
    她看著神情越來越認真的程慕，麵露嘲諷。
    “我沒有開玩笑。”
    程慕往日裏穩重高貴的麵容上，神色異常認真。
    “你願意嗎？”
    曲翩然哈哈大笑兩聲，“程慕啊程慕，你瘋了嗎？還是說，那天在車裏的巴掌太輕了，沒有把你扇醒？”
    “你覺得蘭瀟瀟聽到這種話，她會是什麽感受？”
    “孩子沒了，男人也沒了，可真是可笑啊！”
    程慕聞言，沉默片刻，“我是認真的，這段時間我總會不自覺的想起之前的生活，你每天在微信裏麵和我問好時，也經常出現在我的腦海，我甚至還能想起來你當時給我發了什麽內容……”
    “程慕！”
    曲翩然大聲打斷他的回憶，隨著他的複述，往日裏的追著程慕跑的不堪畫麵也再次湧入腦海。
    她曾經想要竭力忘記的，因為程慕的話，一點一點浮現在眼前。
    以前，是她自作多情。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隻覺得當時的自己就是個傻子！
    “你所想的美好的回憶，隻不過是你刻在骨子裏的大男子主義！你喜歡被人伺候，捧著你，不是在找妻子，而是在找貼身女傭！順帶還伺候你們一大家子人，受了委屈也得咽在肚子裏，並且不能說不！”
    曲翩然氣的臉色鐵青。
    不說這些還好，但一提到以前，她隻想眼前的男人和蘭瀟瀟捆綁在一起，天長地久！
    永遠不要出現在她的麵前！
    “翩然，不是這樣的，我……”
    曲翩然低吼，“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程慕，你現在真的讓我覺得惡心！”
    說完，曲翩然就不管不顧的把程慕推到門外。
    程慕依舊不死心的說，“瀟瀟的事情，我會安排，不會讓她妨礙到我們的。”
    曲翩然惱道，“滾！用不著！”
    程慕的手臂撐在即將關上的門前，頂著不讓它關上。
    曲翩然力氣敵不過他，隻能冷臉看著程慕。
    她的耐心已經被耗光了。
    “翩然，隻要你還愛著我，一切都不會晚。”
    程慕身姿依舊筆挺，看著曲翩然，目光真誠。
    但在曲翩然的眼裏，卻像是恩賜的施舍。
    曲翩然諷刺一笑，就這麽直直的看著程慕，眼神愈發寒冷。
    程慕被他眼神刺到，一愣，手上的力氣漸漸鬆了下來。
    “碰——”
    的一聲，門被關上。
    曲翩然麻木的看著
    緊閉的門。
    愛？放在她和程慕身上何等的可笑。
    她對程慕，早就沒有愛了。
    ……
    門外，寒風吹過，程慕深深地看了緊閉的大門一眼，掌心微緊，頹然轉身離開。
    不遠處，黑色的跑車裏的人眼神稍暗，握緊了眼前的方向盤。
    淩欽看著程慕離開的背影，自嘲一笑。
    忽然，一聲悶悶的貓叫從旁邊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淩欽側過頭，看向寵物包裏的橘子，隻見橘子正側臥著，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看我做什麽，又不是我不想過去。”淩欽聲音低沉，眼神覆上了一絲澀然，“隻是，你主人真的不要你了……”
    一句話，不知是在說它，還是在說他自己。
    他坐在車裏半天，沉默著始終沒有下車。
    最後，車頭一轉，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