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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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鳴山莊,就像是埋在大山之中的宮殿,憑借天然的洞穴,修葺出一處超然於世外的存在。
    桑兒與蔣遊已經被關在山洞中半日。
    這半日,無水,無米,兩人就隻是坐在木床上依靠在一處。
    “咕嚕嚕……”
    從昨日中午吃了些肉幹喝了碗麵茶後,兩人都沒有再吃什麽東西。
    薑遊吞了吞口水,安慰桑兒。
    “再忍一忍,他們既然抓了我們,就肯定不會將我們餓死。”
    “也怪我,之前姐姐給我的背包裏都塞著吃食,可我總是嫌那個背包難看,塞進筐子裏不背。”
    桑兒搖頭,聲音低沉有氣無力,“小遊哥哥我不餓,你說晏珩和晚晚會發現我們留下的珠子嗎?”
    薑遊很想說很難,因為那個珠子太小了,小到很少有人會主動垂頭去看,就算被注意到了,那人也不一定是薑晚或晏珩。
    這個幾率太小了。
    可他還是安慰桑兒道:“會的,晏大哥會來救我們,我姐也回來。而且你不知道,我姐特厲害。”
    “那日山匪進村子,我以為我活不成了,幸虧有我姐。”
    “對了桑兒,你還記得你有一顆會發光的珠子嗎?我忘記還你了,還在我背包裏塞著呢,等回去了,我還給你好不好?”
    "到時候讓郭嬸子給你也做個布包,咱們時刻在裏麵塞了水和吃食,就算是再與他們分開,也不怕挨餓了。”
    薑遊的肚皮猶自咕嚕嚕地叫著,他揉了揉,叫了聲桑兒。
    可無人應答。
    他輕輕顛了顛肩膀,試圖喚醒桑兒,那原本還垂在他肩頭的腦袋,卻在這一顛之下,歪了身子。
    砰!的一聲,倒在了木床上。
    “桑兒!”
    薑遊嚇壞了,垂頭去看,隻見他小臉通紅一片。
    額頭滾燙。
    薑遊開始害怕,他跑到石洞門口用力地敲擊大門,“有人嗎?這裏有人生病了!有人嗎?”
    然而,外麵卻是一點動靜也無。
    ……
    “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兩個像是披著狼皮的羊,這衣服一穿就完全成了這莊子裏的人了,來往的竟然沒有一個識破的。”
    薑晚看一眼再次從自己身邊奔走而過的奴仆,驚詫莫名。
    這莊子看起來神秘隱蔽,可裏麵的安保工作做得也太差了。
    “不過是莊子裏掌事者的自信罷了,他們斷定除了山道入口不會進來其他外人,是以為了達到某種舒適性,裏麵的奴仆自然不會對穿著光鮮的老爺假以辭色。”
    “也對。”
    薑晚看著那些就算是奔走也垂頭快步的奴婢們,嗤笑搖頭。
    這莊子的主人,真是自信得很啊。
    兩人一路走來緊閉的門戶越來越多,遇到的家仆卻是越來越少。
    薑晚不由得鬱悶,“這眼看遇到的人越來越少了,要不一會兒再抓一個問問?咱們這麽找下去怕是有些難啊。”
    晏珩看一眼麵前的木質回廊,“向下尋。”
    向下,就是地牢。
    薑晚剛想問你又怎知地牢的入口在哪裏,身後就突然傳來了木門關閉的哢噠聲。
    她下意識回頭就看到一個身著月白長袍的男子,雙手正搭在門環上,顯然是剛剛出來。
    他腰間並為佩帶,鬆鬆垮垮頗為隨意,墨發垂在肩頭還能看出有幾分濕意,似是剛剛沐浴而出。
    對方顯然也意外門口能碰到薑晚二人,一雙狹長鳳眼中帶了幾分詫異。
    薑晚趁機打量眼前的人,三十歲上下,鼻梁高挺,眼窩微陷,五官深邃,意外的有種混血的感覺。
    見薑晚打量他,男人也不留痕跡的上下掃了薑晚一眼。
    見她穿著清涼的紗衣,便認為是這洞裏服侍人的婢女,身形消瘦不見豐腴,甚至臉上的皮肉都著實糙了些。
    一時間不覺嫌棄,這地鳴莊裏的好貨色越發少了。
    可對上薑晚打量的眸子時,又不覺眼前一亮,那一雙眼大而凝神,顧盼生輝。
    一時間毛躁的發和臉上的糙都算不得問題了。
    他嘴角微勾,衝晏珩拱手,“這位公子,你這侍女模樣糙了些。”
    完全沒想到會突然被戳的薑晚:“……”你禮貌嗎?
    晏珩卻是隨手一撈,將薑晚扯到了自己身後。
    他目光帶著警告,男人卻完全不在意般繼續道:“不過,剛好對我的口味,不如我用兩個侍女與你換如何?”
    薑晚被晏珩藏在身後,聽到男人這麽說一時間心裏活絡起來。
    這男人看起來是這地鳴山莊的常客。
    這不巧了,她們恰好缺一個導遊。
    抬手推了推擋在自己眼前,如同石牆一般的晏珩,薑晚露出一顆小腦袋來,“公子不厚道?隻說換,怎麽不見你身邊的婢女?你若是隨意拿兩個來敷衍,吃虧的可是我們爺。”
    那男人自從第一眼看過薑晚之後,就再沒有將她放在視線之內。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女人不過是在這莊內消遣的玩意兒而已,一個玩意兒自然不用具備思想,不必言語。
    隻需要和主人溝通就可達到以物易物的效果。
    隻是沒想到,這丫頭這樣說了,而她的主人,竟然沒有露出絲毫不快。
    男人頗覺有趣,“那你待如何?”
    這句話,他依舊是對晏珩說的。
    薑晚的話一出,晏珩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心中好笑,麵上卻不顯,“自然是親自挑選。”
    男人聞言雙眉微挑,以拳砸掌:“是我怠慢了,那咱們現在便去?”
    說著又垂目打量了薑晚一眼。
    薑晚回以微笑,不卑不亢。
    兩人刻意慢了半步跟在男人身後,男人突然回首問道:“相識便是緣,鄙姓卓,單名一個文字,不知公子名諱?”
    晏珩:“金”
    他一步踏出,腰間一塊刻著金字的牌子微微晃動。
    這還是薑晚在那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