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行差踏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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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郭家姐姐!”尖銳的聲音突然在眾人頭頂響起。
    薑晚煩躁地抬頭去看。
    就見楊氏那一張滿是笑意的臉出現在幾人上方。
    郭氏知道薑晚不願理會這些,站起身來,“咱們那邊說去。”
    說完,帶著楊氏走向距離人群稍遠的地方。
    薑晚見陳三與那孫敬才說完話回來,她問:“三爺爺,他們也要跟著咱們嗎?”
    陳三搖頭,“他們有自己的去處。”
    又道:“這小河村裏有個厲害的獵戶,常來這片塘子,外麵那些流民暴亂正是危險的時候,他們就帶著村民來這邊躲躲,等事態漸漸平息了再回去。”
    “還勸咱們,這北上路途未知,危險重重,若是能留下他願意幫忙在南垣城安置。”
    “好大口氣。”薑晚笑了,“這域南關的事情南垣縣人盡知,他怎會不知?與其說在南垣城給咱們安置,我更相信他轉眼就會把咱們都拉到樂溪山的礦洞裏,挖鐵。”
    陳三聞言,一直嚴肅不已的臉上,漾出一片笑意。
    “姑娘也知鐵礦的事兒?”程意突然插話。
    薑晚點頭,“那地兒剛好在我們村子後麵的山裏,山匪殺進了村子將捉住的村民都帶走做了免費勞力,這事兒本就和鄭知縣脫不了幹係,這孫敬才又是鄭知縣的狗腿子,想來也是參與者。”
    “哼,這孫子帶著村民躲到這邊來,也不知有幾分真心,別回頭就將他們賣了。”薑晚道。
    “猜測罷了,咱們也不用管他們,等陳瑜他們回來就繼續走。”陳三說著嘀咕道,“也不知他們三個跑哪裏去了。”
    此時的陳瑜、陳彪和晏珩三人正站在林子的最外圍,看著山下濃煙密布的村莊。
    陳彪感慨道:“蠻子還沒打過來,自己人倒是徹底亂了。”
    “還不是鄭知縣不作為,將流民們逼得沒了辦法,若是不搶就隻能等死,若是連死都不怕了,搶些銀糧又如何。”
    陳瑜拳頭攥得死死的,無論怎麽說他都是南垣縣人,看著自己的家鄉淪落至此,說不難過是假的。
    晏珩拍了拍陳瑜的肩頭,“走吧。”
    事已成定局,他們無力回天,與其在這裏感傷,不如想好如何應對老林子裏未知的危險。
    ……
    晏珩幾人回來時,村民們已經修整得差不多了。
    陳瑜和陳彪招呼大家收拾東西繼續趕路,晏珩已經站到了程意對麵。
    對於程意的到來他頗為意外,可在聽薑遊說了這小子就是李家那病秧子少爺時,目光又變得諱莫如深起來。
    程意被看得後腦發麻,他抬手一拍晏珩的肩頭,“以後幾日還需勞煩晏兄照顧了,停雲傷還沒好全,我們出門著急連藥都沒來得及帶,若是晏兄方便能在這山裏幫忙采些最好不過了。”
    說完還不忘補充,“是晚姑娘答應了的,我都付了一半銀子了。”
    晏珩聞言去看薑晚,薑晚嘴角上揚從布包裏摸出一遝銀票來衝著晏珩晃了晃。
    瞬間,那深邃的眸子染上了幾分笑意,他衝程意點了點頭,“好說。”
    程意心裏腹誹,到底你們是一家人。
    一丘之貉,說什麽恩人,有你們這麽坑恩人的嗎?
    待村民們都整頓好,陳彪與陳三說了兩句後對村民們道:“再往裏走這路就不成路了,雜草、藤蔓還有橫長的矮木。年輕後生們輪流來,每次出四個人在前麵開路。”
    陳彪話剛說完,站在隊伍最後麵的趙林突然開口,“陳兄弟,開路是個體力活,我們這邊每次也出一個人。”
    “好。”陳彪沒有拒絕,林子裏危險重重,除了在前麵開路的人,隊伍之中也需要交錯留些警惕的年輕人。
    警戒從道路一側竄出的野物,多一個人幫忙是好事兒。
    孫敬才那一夥人見這邊人欲走,他起身過來,先是向陳三作揖,“陳村長,要走了嗎?”
    陳三點頭,“是啊,林子裏不好走,早點出發好找到落腳的地兒。”
    “我們這邊有個老獵人,他年輕時不少進這片林子,若是需要讓他與陳大哥說下,
    “不必。”陳彪站出身來。
    他本就生得高大,幾乎將陳三完全擋在了身後,“時間不早了,我們便走了,告辭。”
    說完,也不管孫敬才難看的臉色,就帶隊前行。
    因為晏珩墜在村子隊伍的尾部,薑晚他們也就一塊在隊尾跟著。
    陳三在得知那馬兒本就是程意二人的,又知道停雲有傷在身,就再不肯獨占,讓程意將馬牽走。
    老人家執拗得厲害,程意無法,隻能讓停雲坐在上麵,順便幫薑晚擔了些行囊。
    路上,薑晚好奇地問郭氏,“那楊槐花找你有什麽事兒?”
    這一個兒媳婦娘家二爺爺家的伯娘,關係遠到可以用陌生來形容,想來除了孫氏的事兒,沒別的。
    果然,郭氏臉色瞬間就難看了,她道:“那個不要臉的跟了人販子。”
    “這個咱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薑晚道。
    郭氏搖頭,“她還跟著那群人販子去打劫他人。裝作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專門去扒那些出逃富人的車轅,待人家停了車那些人販子就衝過去連人帶財一並擄走。”
    薑晚垂了眼,突兀地想起,前世這種情況數不勝數,那些為了活下去的女人、孩子,他們裝柔弱,裝無辜,引誘幸存者墮入圈套。
    壞人還真是千百年如一狀,連使用的招式都差不離。
    薑晚問:“她為何尋你說這些?”
    “不過是為了惡心我罷了,她說她與孫氏劃清楚了幹戈,以後這丫頭再與他們家沒關係,還說讓我也徹底放棄她。”郭氏說著,胸腔越發擁堵起來。
    孫氏在剛嫁入郭家的時候多麽好的一個姑娘。
    勤快、幹練、愛笑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