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巨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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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晚直想罵娘,狼狽地躲開那寬刀。
    見花豹的注意力還放在孫興的屍體上,就想趁機給它一箭,先撈一條豹皮褥子再說。
    沒想到剛剛鑽入林子中的趙林竟又退了出來。
    他雙手高舉,目光已經不似以前那般溫順,變得淩厲狠辣。
    隨著他一同出來的還有秦巍。
    秦巍手中攥著他放在布包裏的木棍,木棍一頭粗一頭卻是尖細,此刻正是那尖細的一頭抵著趙林的胸口。
    秦巍舌尖舔了舔幹燥的唇,“狼崽子,眼下露出真麵目來了?怎麽?你以為你能幹得掉我,替那老太監報仇?”
    趙林顯然不懼秦巍手中的木棍。
    “之前讓你殺隻雞都哆嗦,現在敢殺人了?”
    “你閉嘴!”秦巍用力推了一把木棍,棍尖直接刺入趙林的皮膚,淺淺地留下一點點血痕。
    趙林麵不改色,“小子,把那女人殺了,跟我回山洞。等到了京中你把答應給我的東西給我,咱們就算兩清。”
    “不然……”
    “不然怎樣?”秦巍咬牙道,“像殺孫興一樣殺了我?還是像殺你爹娘哥嫂那樣,將我推給流民軍!
    趙林,你就是個畜生,表麵一套背地裏一套,你以為我不知道貨行的那些人是怎麽死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身上打的什麽主意?
    那些跟著你加入這群人隊伍的家夥,不過是你用來掩人耳目的罷了。還真以為自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了?”
    薑晚滿頭問號,向兩人走近了兩步,問道:
    “什麽意思?他老子兄弟都是他殺的?”
    秦巍突然瞪向薑晚,雙目赤紅,“你還不走!是等著當豹子口中的糧食嗎?”
    薑晚這才發現,秦巍抵著趙林所向的方向正是那花豹所在的方向。
    這小子是想借花豹的嘴殺人啊……
    她突發奇想,這豹子會不會是這小子惹來的?
    尖銳的木刺刺入胸口,趙林也是疼得厲害,卻不敢表露分毫。
    他一路從北邊走到南邊,一路上遇到的惡徒數不勝數,最是明白隻要你狠所有人都會給你讓道的道理。
    而這小子呢?
    不過是個未經世事的少爺,他又哪裏敢殺人?
    他說:“你以為我想殺他們嗎?大家都餓,我不過是跟著山上的老獵人認識些植物,可這一路你也見了,地上的草皮都被啃光了,我認識又能怎樣?
    沒有吃的,就隻能餓著,餓紅了眼,就會盯上年輕的女人和細皮嫩肉的孩子。你盯別人的,別人也就盯上了你的。”
    秦巍咬牙,“所以,你將你大哥的孩子故意推給流民,而保下了自己的?”
    趙林突然笑了,當人打破一次底線後,再去作惡就相當的容易了。
    為了減少吃食物的人,他坑害了自己兄嫂,到後來推開父母似乎也變得沒那麽困難了。
    他就像是一個天生的惡人,沉淪之快,無師自通。
    後來,為了能夠留在南垣城獲得一個扛包的工作,他殺了個一個老頭。
    在剝對方衣服的時候,才發現那老頭竟然是個太監。
    太監啊,被太監護著的孩子又是誰?
    那一日,他得到了扛包的牌子,也得到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關於眼前的少年的,隻不過眼下看來,這秘密不重要了。
    趙林獰笑著,抬手抓住抵在胸前的木棍。
    秦巍下意識要刺出,趙林微微用力,任由那尖銳的木刺劃破他胸前的衣衫,被他推向一側。
    木棍尖端,灑出一條血絲,趙林目眥欲裂,“既然你想死,那就去死吧!”
    說完,手中用力,竟直接拉著木棍將秦巍甩向豹子。
    想要止步已來不及,秦巍隻覺得木棍頂端的力量驟然一鬆,他的身體就不受控製地向一側倒去。
    看著已經抬頭迎向自己的花豹,他便知道自己要完了。
    隻是可惜,還沒來及問問那個人,他到底是否認出了自己。
    身體猛地撞上獵豹矯健結實的身軀,身體像是被重擊蕩的五髒六腑都在波動。
    本以為自己便是下一個劉興,可左等右等那緊貼著自己,身軀發燙的獵豹卻未有一點動靜。
    回頭,便對上那豹子滾圓的貓眼,以及額頭上一支精鋼鍛造的箭矢。
    “哈哈哈……額!”
    趙林的笑聲在看到那死不瞑目的大貓時,乍然而止。
    薑晚慢斯條理地給黑弩上弦,“豹皮褥子有了,礙事兒的人,就不用待著了。”
    說完,箭矢呼嘯飛出,直接射穿了趙林的喉嚨。
    他喉間發出一陣呼嚕聲,血液猛地從頸部噴出,身體抽動轟然倒地。
    秦巍被噴了一臉的血。
    他看向薑晚,以為下一個被殺的將會是他。
    薑晚慢慢走近,先拔下被鮮血染紅的,插在草地中的箭矢,又去拔那豹頭上的。
    箭矢巨大的力量早已將豹頭內的骨骼攪碎。
    她用力拔了幾下,直帶出一片黃白之物。
    嫌棄的甩了甩,薑晚斜倪了倒在血泊中的秦巍一眼,抬了抬下巴,“你壓著他的手了。”
    說完,也不理秦巍轉身去溪邊清洗箭矢去了。
    秦巍沒聽懂她是什麽意思,感覺身下有些硌,抬手去摸,卻摸出一條斷臂來。
    那是被吃的隻剩下殘軀的孫興。
    一把將斷手甩開,秦巍道:“這樣死,太便宜他了。”
    見薑晚沒有回應,他又道:“應該把他扔到流民中去,讓他被人啃成一具白骨。”
    薑晚還是不語。
    她正鬱悶箭簇上的血十分難以清洗,從空間摸出一把洗衣粉,摻和進土裏,整將整支箭插在裏麵摩擦。
    秦巍徹底失去了對牛彈琴的想法,他躺獵豹帶著餘溫的屍體上,一動不動。
    晏珩回來的時候,薑晚依舊蹲在溪邊。
    看那模樣狀態,似是和走時完全沒有區別。
    可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