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地上這個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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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言:白首如新,傾蓋如故。
    薑晚來到這個世界不過三月有餘,可她總覺得,自己和晏珩認識了三年才對。
    兩人之間不見一點陌生,更多的是自然而然的熟稔。
    就在三人享受這片刻的休息時,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薑晚雙眼突然就亮了!
    不用走了!代步工具來了!
    手中還未吃完的肉幹直接一把塞進晏珩手中,驀地站起身來,一步跨到了路中間。
    這一操作嚇呆了衛雲。
    他趕忙將手中的肉幹一把塞進嘴裏,也站了起來。
    下意識想要站在薑晚身後應援,可下一刻又有些不知所措。
    這路很窄,站在中間豈不是要被馬踏成肉泥。
    聽馬蹄聲來的人可不少!
    晏珩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弧度,他起身將薑晚拉回路邊,“看看再說。”
    話音剛落,在窄路的盡頭就狂奔而來數匹高頭大馬。
    隨之而來的還有呼喝聲,以及什麽東西拖在地上的嘩啦聲。
    待馬兒奔近,薑晚才看清,這一行五人,每人胯下一匹駿馬。
    有錢啊……
    馬上的人顯然看到了站在路邊的三人。
    他們並未減速,隻是領頭者在從薑晚麵前奔馳而過的那一刻,突然目露驚詫。
    然後猛拉韁繩。
    馬兒嘶鳴,雙蹄高高揚起,腳下濺起的塵土幾乎漫過了半個馬身。
    他快速掉頭,馬頭幾乎要懟到衛雲臉上。
    這領頭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大漢。
    方下巴厚嘴唇,再加上一雙瞪得溜圓的眼,怎麽看都有幾分李逵的粗狂感。
    他突然大笑,對著身後同樣勒馬停步的幾人道:
    “兄弟們!這裏有個嬌俏玲瓏的小娘子!老子好久沒在路上看到這等貨色了。”
    薑晚依舊是一身利落的短打打扮,頭發如同男人般高高束在頭頂。
    過於利落反而襯得她臉頰嬌小,肩背單薄。
    再加上那白皙的皮膚和清秀的麵龐,完全就是一副少女模樣。
    如今這世道,在武寧縣外能見到如此水靈的姑娘,著實不易。
    眾人擠著向前看來,在狹小的土路上,呈半圍狀將他們三人圈在其中。
    “哇!果然不錯!”
    “是啊,大哥好眼光。”
    薑晚幾人都未理會這突如而來的調戲。
    他們的目光都放到了那大漢馬匹一側墜著的繩索上。
    繩索隨著他的馬兒在地上悉悉嗦嗦地滑行,在他停止後因為慣性依舊向前衝出一截來。
    露出了被繩索拖在地上的一團破爛不堪的碎布。
    說是碎布也不盡然,因為很明顯能看到那碎布頂端披散的黑色頭發。
    以及,那頭發中間時不時裸露出來的白色骨頭。
    那是一個人。
    被磨斷了手腳,磨光了皮肉的人。
    後麵幾匹馬漸漸將那“人”遮擋不見。
    “人!”衛雲自然也看到了,他忍不住低呼,“他們拖著一個死人。”
    死人?
    薑晚心中暗道,怕是活人被拖成了死人罷。
    如今不用再問,她也知這幾人並非善類。
    衛雲嚇得向後退了好幾步。
    身為當事人的薑晚卻絲毫不懼,她輕輕哦了一聲,臉上帶笑,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她問:
    “各位好漢是做什麽的?這是要去哪裏?”
    那大漢顯然看到了衛雲的反應,見眼前女子知道幾人拖著個死人,不但不懼甚至還笑嘻嘻地和自己應話,頓覺有趣兒。
    “怎麽?小丫頭是打算跟著爺走?也不是不可,跟著爺,爺能管你一口飽飯。”
    薑晚耐心淺的很,一句話問不出來,變失了興趣。
    臉上笑容盡收,上揚的嘴角也拉了下來。
    晏珩見她麵露不耐,就知道這戲演不下去了。
    果然,薑晚道:“既然不答我也不問了,這小路崎嶇,我走的實在腳疼,不若你們留下兩匹馬來,我也就不追究你出言不遜之過了如何?”
    那壯漢突然笑了,“真沒想到,如今半路隨便遇到個丫頭片子也敢這樣跟爺幾個說話。”
    他抬手,“下馬,將那丫頭捉了,帶回去給老大下酒!”
    話音剛落,身後幾人紛紛下馬。
    四個大漢圍著三人而來。
    晏珩將手中未吃完的肉幹放進背包之中,緩緩站起身來。
    薑晚伸手攔他,“你歇著。”
    晏珩搖頭,“無妨。”
    幾人還沒明白他們的對話是個什麽意思,薑晚已經從包中摸出弩箭,一箭爆開了那領頭人的頭顱。
    腦漿四濺,前。
    其中一人隻覺喉嚨一涼,那發出的驚叫聲就變成了咕嚕咕嚕的氣音,順著血液倒灌出喉嚨。
    聲音之大,幾乎震破他的耳膜。
    另外三個嚇到失聲,他們看到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人此時正手握一把匕首,站在那女人身邊。
    割喉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殺人如同殺雞。
    原本還威武非凡的幾人瞬間如墜冰窟。
    三人猛地跪地,痛哭求饒。
    站在一旁的衛雲,被這突入而來的驚變,嚇到整個人都虛坐到了地上。
    他一直認為,這晏珩身手不凡,定是個厲害人物。
    卻不想,這個長得漂亮,看起來又瘦弱的姐姐竟然也如此狠辣。
    一時間,心中不知是應該歡喜,還是應該恐懼。
    薑晚將弩箭從那男人頭上拔下,用力甩了甩上麵的紅黃之物,“你們三個誰來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三人之前誰也沒有認真聽薑晚說了什麽,此刻被問,皆是支支吾吾,既不敢說沒聽見,又不敢說不知道。
    明明是冬日,竟都冒出一頭汗來。
    “女,女俠饒命。我們是從南邊來的流民,因不願參軍所以加入了流民軍。半路截了幾個從南邊來的府兵,搶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