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安南候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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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船樓上。
    薑晚清楚地看到船老大被幾個船員護在其中。
    他正焦躁地開口解釋,可激動的船客們哪裏肯聽,一個個舉著手中的棍棒包裹恨不得甩到船老大頭上去。
    那些船員顯然是被交代過,雖然時刻做出威脅狀,但那舉在身前的刀都是刀背向外。
    薑晚還在想這大胡子要如何解決眼前事態時候,突然見他抬手高舉。
    “各位!就是他們,這兩位可是經過瘟疫,一路從南垣城而來的。對於如何治療瘟疫,如何防治瘟疫,都有良方。”
    “而且你們想,就算我這個時候靠岸讓你們離開,到時候瘟疫被帶到村子城鎮,並爆發,你們有多少人能得到醫治並活下來?
    眼下咱們這船上有醫有藥,要如何?你們自己選!”
    說醫的時候,那船老大又指了指薑晚所在的方向。
    薑晚簡直被氣樂了。
    沒想到這船老大不但是個吃貨,還是個狐狸。
    這一招用得著實漂亮。
    可薑晚並不打算被人隨便當槍使,翻了個白眼正打算招呼晏珩走人,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晏公子,薑姑娘。”
    薑晚回頭,見元娘走了過來。
    鵝黃衣裙隨身擺動,婷婷婀娜,在見慣了流民的薑晚來看,著實養眼。
    她微微抬頭看了眼晏珩,見他依舊是眼睛半合沒睡醒的模樣,頗覺舒心。
    元娘微微欠身,道:“若要控製船上疫病,還需兩位幫忙。我略通岐黃之術,尤爺手下也有不少護衛,可供兩位差遣。”
    薑晚眯眼,“尤三全呢?”
    “剛吃了藥歇息了。”她又道:“這疫病不除,對尤爺也是一大影響,所以您不用客氣,用人還是其他東西我都會全程配合。”
    說完,身後嘩啦啦走出十來個大漢。
    薑晚看著那些與樂溪山中山匪打扮無二區別的人,心中冷笑,麵上不顯。
    又見甲板上船老大不斷向他們這邊打眼色,五官扭來扭曲幾乎要從他臉上飛出來。
    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微微點頭。
    算是應了。
    然後薑晚就聽那船老大十分大聲地對那些船客道:
    “看到了沒?就連船樓上的尤爺都十分信賴這二位公子。若是大家信得過胡某,就請稍安勿躁,我們馬上整理出對策,再告知各位可好?”
    船客們沒有別的辦法,這船不靠岸他們總不能自己遊過去。
    一些人幹脆原地坐下等船老大的說法,一些本就住在二層隔間中的不願與人群擠挨,幹脆回了船艙。
    “多謝兩位配合。”那船老大爬上船樓不住抓著袖子擦汗,一副十分緊張疲累的模樣,可薑晚看他額頭幹燥哪裏有汗。
    “不過是原計劃行事罷了。”薑晚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心中卻道,若不是為了那些藥人的情況,她還真想撂挑子走人。
    將筆墨紙硯擺好,薑晚十分自然地將座位讓出推著晏珩坐了下去。
    她則是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一側,抬手研磨。
    晏珩歪頭用眼神詢問:你為何不寫?
    原來的薑晚娘不會寫字,這丫頭可不像是不識字的。
    薑晚撇嘴:“我寫得不好看,你來,你來。”
    心道,這些繁體字我能認識就不錯了,若是寫怕是寫出來的你們都不認識。
    晏珩見她不願多言,便不再問。
    隻是在落筆時留下一句,“回頭買幾張大家的字帖,多練即可。”
    薑晚直接忽略,開始口述:“防疫守則……”
    兩人在船樓上一人一椅,一人握筆疾書,一人一邊磨墨,一邊口述。
    薑晚的防疫方式晏珩已經經曆過一次,是以薑晚隻是說個開口晏珩筆下已經寫出個大概。
    隻是那次在林中人員分散,並不需要嚴格的措施,而這一次於孤舟之上,人員密集。
    他明顯能察覺到薑晚的鄭重,並多次回推添加細節。
    元娘本想要上前幫忙,但看到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覺自己多餘。
    目光在晏珩臉頰流連片刻後,默默收了神,走回船艙。
    甲板上,很多人都抬頭看著船樓上,仿佛這樣盯著就能催促他們盡快完成對策一樣。
    人群中,一個身穿墨藍色布衣的少年,皺眉看了晏珩好一會兒。
    對方雖然布巾掩麵,可那眉眼越看越是眼熟。
    忽地想起什麽,那少年猛地雙手抱拳,推開身邊人跑向船艙。
    “沒長眼啊!”那被撞的人十分不爽地罵了一句。
    可回頭哪裏還看得到那少年的身影。
    “爺!爺!”
    袁成正坐在床邊舉著棋子與夫人對弈,忽的聽到這焦急的叫聲,皺眉道:“這元生越發沒規矩了。”
    話音剛落,那聲音已經到了門口,“爺!爺!”
    袁成額角青筋直跳,一秒破功,“滾進來說,沒大沒小的叫喚什麽!”
    元生猛地推門而入,看到爺對麵那模樣秀麗,端莊嚴厲的婦人時,突然收了臉上的笑意。
    拱手彎腰,“夫人。”
    心中已經將自己抽成了個陀螺,娘哎,他怎麽一激動將自家爺已經成婚這事兒給忘了。
    這主母自來規矩大的很,眼下怕是要好好被責罰一通了。
    “什麽事兒?說吧。”女人聲音響起。
    元生不敢抬頭,道:“我在外麵問詢疫病情況,仿佛看到,看到……”
    “說!”袁成手中的棋子兒直接丟到了元生頭上,他個急脾氣最看不得人婆媽。
    元生心裏苦,可還是道:“我仿佛看到時小將軍了!”
    “誰?”袁成心中一緊,不敢置信。
    “時小將軍!安南候世子!時晏!”元生再也忍耐不住,幾乎喜極而泣。“就在外麵,在船樓上,真的!”
    男人再也坐不住,一把掀開衣袍,邁步就衝向門外。
    可剛邁出一步,身體驟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