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原來是幹的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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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那垂目於紙,手中毛筆舞動的年輕人時。
他掛了兩撇細胡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揚,眼淚卻又忍不住地向下滾。
喉頭微動,想要說什麽卻梗在喉嚨裏上不來下不去。
元生見狀,也握著袖子壓了壓眼角,可嘴角依舊是上揚的。
爺這些年放不下的還能有什麽?
如今能見一麵,足夠了。
“去船樓
說完又搖頭,“不,不用!我自去等著。”
言罷,已經擠開人群向那邊而去。
元生趕忙從腰間摸出一塊帕子來,“爺,爺,捂住口鼻。”
……
待晏珩和薑晚完成防疫守則後天色已經大亮。
差人叫了元娘過來,三人開始研究用藥。
晏珩雖通藥理但對方子了解並不多,之前於南垣城外主導配藥的也多是陳大夫。
說起陳大夫,薑晚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離開崗子寨的時候,陳卓曾給過她兩包藥。
她拿出來讓兩人辨認。
元娘笑道:“這正是防疫的藥粉,咱們按照這個配比,熬煮後讓全船人飲用,其他已經出現症狀之人,就依薑姑娘那防疫手冊所言,瀉則止瀉,吐則止吐。”
在具體實施的過程中,薑晚第一次發現古代這些階級分明的階級差如此好用。
因為有尤三全的加入,大多數平民都天生對這一擲千金且身邊打手眾多的富紳有天生的畏懼。
是以,在黑衣護衛的監督下服從性極高。
站在船樓上,薑晚看著將全身遮掩隻露出雙眼的船員和護衛,整頓船客,分類隔離病患。
並使用烈酒艾草消殺,頗為順利。
若是有個別不配合的,讓那尤三全的黑衣護衛往人身前一站,就消停了。
眼看防疫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薑晚抬手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嗬欠:“沒咱們事兒了,走,回去睡覺。”
晏珩抬頭看了眼高懸的明日,突然開口,“可要練字?”
“什麽?”薑晚高舉的雙手僵在空中。
她道:“不用,我隻說不寫。”
可這話薑晚自己說得都沒底氣。
好在晏珩見她的確疲累,並未強求,兩人一邊說話一邊順著樓梯向下走。
剛到甲板,薑晚就看到一個錦衣華服的男人正滿眼含淚地看著兩人。
那淚光閃爍的模樣,仿佛老父親看到了多年未見的稚子,又仿佛多年未歸的遊子看到了在家久等的老娘。
多重情緒混雜,看得薑晚頭皮發麻。
突然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蹦了出來。
娘的,這不會是她那失蹤四年的便宜爹吧。
可再一回憶,模樣不對,年齡也不對。
她這邊還在這邊腦補,晏珩在看到來人後目光卻沉了下來。
片刻他輕輕側頭對薑晚道:
“你先回去,我去去就回。”
說完已經先一步從男人身前走過,直接走向船樓後麵的甲板。
那男人看過來的眼睛瞬間跟著晏珩移動。
薑晚嘴角抽了抽,合著是來找這位的。
可轉念一想,就算是找晏珩,這個表情也著實值得揣測。
也不知是他家哪位親戚。
本想著跟過去一探究竟,卻發現船艙入口處的人群突然快速向兩側回避。
而後,一群並未按要求防護的黑衣人魚貫而出。
他們似乎抬著什麽東西,幾步走到甲板圍欄處,就將那東西投入江中。
而後,就是第二個,第三個。
“哎!你們在做什麽!”船老大的聲音突然從人群中傳來。
他幾步擠出人群,直接趴到圍欄處向下看,江麵有水紋波動,東西早已沉入江底。
“你們是瘋了嗎?將人扔下船?”船老大壓著一口氣衝著黑衣人道。
薑晚聽到這句話目光也是一凜。
那黑衣人中突然走出一個高個男人,隻一眼薑晚就認出,這人是馬六。
他道:“死了的,染了病總得處理掉,不然留在船上也是給胡老板招災招難。”
“這些可是得了疫病的人屍?你如此扔進江中若是隨著水流飄到岸邊將疫病傳播出去,那可就是大大的罪過了。”
船老大簡直氣急。
他們這種常年跑船的最講究忌諱,就算在行船過程中遇到水中浮屍也要打撈帶走安葬。
而且,這剛剛對所有人公布的防疫守則上,明確寫明了,若是有人死亡需要將屍體焚燒。
這人當眾違反規則,若是其他人都效仿之,那豈不是亂了套了!
船老大怒氣衝天,船員們自然是要護著的,就近的幾個直接抄了家夥將那群黑衣護衛圍了。
眼看兩方一觸即發。
還是船老大硬生生呼出一口氣來,他揉了揉太陽穴壓下心頭怒火,問:“船艙還有多少人?”
“哪裏有人?”馬六突然笑了,“就是些貨物,胡老板不必在意。”
船老大隻覺得額角青筋直跳,他又耐著性子問:“好,貨物,船艙裏你們帶來的奴隸還活著多少?”
奴隸?
薑晚這才知道,原來出了通鋪船艙和他們這些兩人一間的房間,在船艙不知哪個角落裏還有一群奴隸。
而他們剛剛扔下海的死人,也是那群奴隸了?
馬六一副毫不在意的態度:“不過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沒了就沒了,到時候我們疫病處理就好,不勞船老大費心了。”
薑晚頗為感歎,這尤三全業務範圍很廣啊,不單單折騰活死人,還折騰活人。
元娘不知何時出現在薑晚身邊,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麽解釋道:“尤爺不管活人的事兒,是馬六。”
“哦~”薑晚點頭,“原來是幹的老本行。”
元娘麵色有些尷尬。
當初從溫泉池裏出來,她在林中不知所措,見到馬六還以為這是被地鳴山莊的人綁起來的受害者,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