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空蕩蕩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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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這是?”
    時鈺聽到蒼老而熟悉的聲音,這才回過頭來。
    在看到習嬤嬤的時候,像是受了委屈的孩童終於見到了父母,下巴抖動著,眼眶裏的淚珠不受控製地滾落。
    下一刻,他就直接撲到了習嬤嬤身邊,“嬤嬤!世子!世子他!”
    薑晚心頭一緊,直接衝到時鈺身邊,一把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晏珩怎麽了?”
    時鈺這才注意到這個披著鬥篷,樣貌精致的女孩。
    一句你誰啊還沒說出來,就在嘴裏拐了個彎兒變成了:“你是?薑晚?”
    “你真是個女子?!”
    薑晚從來沒想過掩飾自己的性別。
    無非是在這個對女子相對苛刻的時代,稍微模糊下性別更利於自己行事罷了。
    更何況時鈺還是晏珩的人,這性別瞞與不瞞就更無所謂了。
    習嬤嬤也急了,她一巴掌拍在時鈺後腦上,“臭小子!你要急死老婆子!快些說,世子如何了?”
    時鈺驟然回神,又抽噎了下,“世子讓我將他綁起來,然後將我趕了出來。說,無令不得入內。”
    薑晚一張臉瞬間蒼白,她看一眼那安靜無聲的木門。
    “他在裏麵?”
    見時鈺點頭,薑晚抬手就去推那木門。
    “沒用的,世子從裏麵將門閂上了。”說著聲音又小了幾分,似是有些心虛,“他還說:無令不得入內。”
    “所以你就任由他自己呆在裏麵?”薑晚臉色已經十分難看。
    聲音也變得嚴厲起來,一雙眼睛盯著時鈺完全沒了平日裏笑嘻嘻的模樣。
    反而將時鈺盯得後背發涼,心中莫名不安起來。
    看薑晚這模樣,難道世子真的出了大事兒?
    若是真如此,他可真是百死難辭其咎了!
    想著,人就要去翻牆。
    薑晚將其一把扯開,一並將自己身上的鬥篷扯了下來扔給了時鈺。
    “守好大門,無論誰都不能放進來,無論聽到什麽聲音你們也不要進來。”
    說完,一個助跑攀上牆頭。
    時鈺急的大叫;“世子說了,無令……”
    “無令你妹!我又不是軍人!”
    聲音未盡薑晚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牆頭。
    時鈺正要跟著翻過去,卻被身後的習嬤嬤一把揪住了後領子。
    “嬤嬤……”
    習嬤嬤歎了口氣,“我觀那薑公……姑娘的神情,她對世子身上的毒十分了解,比咱們強。”
    又道:“你可知我為何來尋你?”
    時鈺這才想起兩人來的蹊蹺,畢竟薑晚可不知道這院子的。
    而且剛剛他去客棧找薑晚,大晚上的人不在不說竟然和習嬤嬤一起從侯府方向而來。
    他心頭微驚,“侯府出事了?”
    習嬤嬤:“三少爺要砍了梅林。”
    時鈺:!!
    “要不是爺當初讓位於二老爺,他如今能當得上侯爺,怎的?如今連梅園裏的幾棵梅樹都容不下了嗎?!”
    言罷又衝著院中大喊:“薑公……姑娘!麻煩你幫忙照看世子,我們去去就回!”
    說完,已經拉著習嬤嬤迫不及待地直奔安南候府而去。
    ……
    晏珩眼下所在的宅子並不大。
    從牆麵翻過便是一個青磚鋪設的院落,堂屋一片漆黑隻在一側的廂房房簷上掛著一盞燈籠。
    微弱的暖光照亮方寸之地。
    白雪飄灑而下,在那方寸之中被染成金色回落地麵。
    也隻有那廂房此時還燃著燈火,隻是火苗忽明忽暗,似是被風吹動。
    薑晚靠近,輕輕叫道:“晏珩?”
    裏麵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她輕輕將門推開一條縫隙,側身向裏望去,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屋子。
    “不在這裏?”
    薑晚猶豫了下,抬手就去推門。
    可剛將那門推開一條窄縫,薑晚就敏銳察覺裏麵有人!
    而且還不止一人。
    下一刻,一聲痛呼突然傳出。
    而後她身體微側,就看到一個灰白的人影從門內摔了出來。
    將半開的屋門撞得歪斜,直接摔進了院中的雪地上。
    在地麵擦出一片青磚地麵來。
    第一次見晏珩發病時的場景曆曆在目,她一開始以為那摔出去的正是失控後的晏珩。
    可借著光線仔細看去又發覺不是。
    那是一個身穿淺灰色道袍之人。
    墨發高束用灰色發帶捆綁,臉上還帶著一片薄如紙的金色麵具。
    不過隻是一眼薑晚就判斷出那人並非衛予。
    無論身形還是露在麵具外的下半張臉都與那位如同芊芊學子的衛若之不同。
    “嗬……”
    如同風箱倒灌的聲音從那人身上發出。
    薑晚看到他雙手緊緊掐著自己的頸部,鮮血正從手縫之中汩汩外湧,不一會兒就將身下的雪地染紅。
    身後有風蕩起,薑晚快速回頭,隻見晏珩那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臉頰上滿是鮮血,從他的嘴角流至下顎,順著刀削般的下巴滴落在前襟上。
    身上還掛著半纏繞的麻繩,不過那麻繩已經斷開,整齊的斷口,隻一眼就能看出是人為切斷的痕跡。
    “晏珩!”
    薑晚來不及管那倒在外麵的人是生是死。
    手中突兀閃現一條繩索,二話不說直接綁人。
    不知道是因為發病時間已經過去,還是因為這次他真正咬了人而讓體內的瘋狂得到了發泄,薑晚的繩索剛剛繞到晏珩身上,他整個人就直挺挺地向後仰倒過去。
    薑晚手中用力,那繩索緊緊將人扯回了自己懷中。
    “晏珩?”
    薑晚吃力地托著他的身體,見喚不醒幹脆將人拖回了屋裏,放置在床上。
    “堅持下!”薑晚將繩索與床頭捆在一處,就再次出了廂房。
    抬頭就看到一個同樣身穿道袍之人,正手起刀落捅穿了身下人的大腦。
    “誰!”
    薑晚大叫一